地上鋪滿了冰晶劍氣破碎後的碎片,曹旭腳踏着寒風,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葉二孃的面前,數十道冰晶劍氣匯聚到了他的右手之中,變成了一柄冰晶大劍,橫劍直掃,帶起了“呼呼”風聲。
葉二孃飛身疾退,卻怎麼也躲不過這迅若奔雷的一劍。
“啊。”葉二孃大喊一聲,懷裡抱着孩子被她拋了出來,撞向了攻來的冰晶大劍。
曹旭冷笑一聲,手中的冰晶大劍瞬間分解,化作了數十道冰晶劍氣向着葉二孃繼續攻去。他右手一伸,將飛來的孩子接住。
耳畔傳來“嗤嗤”的聲響,曹旭身形晃動,施展凌波微步躲開,左手有無形劍氣展開,以攻對攻,將段延慶淹沒在了又一輪的劍氣風暴之中。
“把孩子還給我。”葉二孃大聲喊道,勢如瘋虎一般撲了上來。
“孩子,這是你的孩子嗎?”曹旭避開葉二孃的攻擊後說道,他低頭看去,懷裡的孩子臉色十分難看,葉二孃這瘋婆子知道怎麼照顧孩子纔怪。
緩緩渡了一道真氣到孩子體內,看到孩子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曹旭長出了一口氣。
幸虧他鑄就慧劍後,靈臺空明,神經反應更加快捷,否則既要壓制段延慶,又要應付葉二孃,還要分心照顧孩子,心分三用,還真的忙不過來。
“葉二孃啊,聽說你曾經和某個人有過孩子,後來這個孩子被人奪走,你遍尋不着,就搶奪他人的孩子,將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曹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揮灑劍氣,身形飄動,悠然說道。
“是又怎麼樣,我沒有了孩子,他們別想好過。”葉二孃嘶喊道,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卻連曹旭的衣角也摸不到。此刻神情猙獰,披頭散髮,模樣異常恐怖。
“嘿,三十年前,你那姘/頭聽信謠言,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後來人家一報還一報,奪走了你們的兒子,不過,人家比你強一點,至少沒有殺掉那個孩子,而是……。”曹旭說道。
“而是什麼?我的孩子在哪裡?”葉二孃疾撲上來拳打腳踢,卻已經不成章法了。
曹旭右手斜着點出,“嗤嗤”二聲,兩道無形劍氣射穿了葉二孃的雙腿。
葉二孃頓時倒在了地上,卻依舊掙扎着向曹旭爬來。
曹旭嘆息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目光向另一邊,一直被曹旭憑藉有無形劍氣玄妙壓制的段延慶,此刻已然心生退意。
數招之內,南海鱷神身死,葉二孃落敗,四大惡人四去其二,形勢不妙。
沒有了葉二孃干擾,曹旭左手劍氣揮灑起來,更加的如意。
不過,段延慶數十年的光陰終歸沒有虛度,一陽指出神入化,融入到了兩根鐵杖之中後,更是凌厲異常。
如果不是有無形劍氣的玄妙超乎想象,恐怕曹旭還無法單憑一隻手,就將這“天下第一大惡人”壓制。
隨着曹旭精力的集中,快慢、虛實、剛柔……,種種變化先後在他手中展現了出來。讓段延慶疲於應付。
無形劍氣變得更加難以測度,冰晶劍氣也不再像先前一樣一擁而上,而是像士兵一樣,排布成了一個個陣法,此起彼落,次第而上,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腦海裡一道接着一道的靈感迸發,曹旭越打越是暢快。
段延慶則越打越是心驚,對方的手段千變萬化,層出不窮,而他卻已經黔驢技窮了。
一聲長嘯,這是撤退的信號,雲中鶴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估計是凶多吉少,段延慶此舉也只是聊盡人事罷了。
段延慶雙手鐵杖揮動,一陽指勁縱橫交錯,將四周飛舞的有無形劍氣一掃而空,鐵杖疾點地面,整個人飛速向後退去。
“段先生現在想走,不覺得遲了一些嗎?”曹旭的話音未落,二道無形劍氣已經從二側奔襲而來。
段延慶不敢硬抗,腰身猛的擺動,像一條游魚一般,上身向下一紮,以兩根鐵杖爲支點,段延慶一個翻滾,追來的二道無形劍氣全部射在了地上。
但就是這麼一耽擱,曹旭已經追到了近處。左手一揚,便是數十道冰晶劍氣,這些劍氣分作二團,一左一右,像二個車輪一般旋轉着碾壓了過去。
冰晶劍氣不堪一擊,即便是組成了劍陣,也難以構成什麼威脅。但是那犀利無比的無形劍氣就隱藏在冰晶劍陣之中,防不勝防,段延慶已經吃過好幾次苦頭了。
鐵杖疾點,段延慶已經擊散了左側的冰晶劍陣,但他心底卻是一沉,這種招數,對方已經用過不止一次了。
果不其然,右側的冰晶劍陣之中立刻就有三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破空飛襲而來。
段延慶舉起了右手鐵杖,迎向了襲來的劍氣。
節奏徹底被曹旭掌控,一輪又一輪的攻擊,如同潮水一般,一刻也未曾停歇。
一道無形劍氣迎面而來,鋒芒直迫眉宇,段延慶想要躲避,卻發現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勉強轉過頭去,額頭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了下來,留到了眼眶裡,眼前一片迷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色。
“哈哈哈,殺人者,人恆殺之。我段延慶惡貫滿盈,有此下場也是應當。我只恨,我只恨……。”段延慶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終不可聞。
曹旭緩步走到近前,他能夠感應得到,段延慶身體中的生機正在飛速的流逝着,看着那雙血色的眼睛,他緩緩的說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髮。那個女人爲你生了一個孩子,名字叫做段譽,將來會是大理國的國王。”
伸手合上了段延慶的雙眼,曹旭嘆息一聲,沒有想到段延慶竟然會這般決絕的離開。
轉頭看向另一邊,葉二孃依舊在地上掙扎着,曹旭隔空一點,封住了她的穴道。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見段正淳帶着阮星竹、阿朱和阿紫,還有一干護衛,正押着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