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緣驚訝看着古廟前那個熟悉的黑紅色身影,她沿着曹旭用龜甲洛書推演神將下落時,無意中留下的線索,一路追尋了過來,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雪緣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雪緣看着走到近處的黑紅色人影,檀口微張,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眼前這個人的面容,與前些天她在西湖湖畔見到的紫衣青年,頗爲神似。
但是這幅打扮,分明是神將那個討厭的傢伙的特徵。那一身火紅的戰袍和玄黑色的戰甲,都是雪緣異常熟悉的東西。
“你究竟是什麼人?”雪緣鎮定下來後問道。
曹旭雙眼望向遙遠的天邊,說道:“我曾經有過很多個名字,現在嗎?你可以把我當做‘神將’,當然,我更喜歡你喚我另一個名字,曹旭。”
說着,曹旭轉過頭來,看着雪緣說道:“不知道雪緣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
雪緣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紅脣微動,貝齒輕咬,遲疑了一會兒,方纔說道:“我想找你幫我改命?”
無論眼前站着的是什麼人,她都願意試上一試。
曹旭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命運就像一條大河,我們則是河裡的魚兒,前邊會遇到什麼,誰也不會知道,就算是滿天神佛,也只不過比我們都看到一些情況罷了,是否有人真正登上了岸,跳出了命運長河,誰也不知道。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又談何改命。”
“可是……,可是我從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別人安排好的,我就是一個提線傀儡,連名字都是別人的。我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雪緣鼓足了勇氣說道。
曹旭上前一步,二個人之間,呼吸可聞,淡淡幽香撲鼻而來,輕輕一嗅,說道:“操控你的那隻手,不就是一個老不死,我幫你幹掉他怎麼樣?”
雪緣面色潮紅,後退了一步,說道:“你……你這人……。”
這時,曹旭忽然大喝一聲,說道:“什麼人?”
右手五指成爪,遙遙一抓,一個身披曳地長袍的人被曹旭凌空攝來,這人臉上塗滿了各種不同顏色的油彩,令人眼花撩亂,難以看清他的真面目。
“大神官。”身旁的雪緣驚呼道。
“原來是搜神宮的人。”曹旭用力一掐,只聽“咔嚓”的一聲,大神官的頭一歪,已經斷氣了。
“你……。”雪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шшш▲ttκΛ n▲¢O
“好了,隨我去西湖地宮,取一件東西,然後我就去搜神宮幹掉那個自號爲‘神’的老不死,讓你得到自由。”曹旭說着,伸手摟着雪緣的纖腰,一股柔和的氣勁透體而出,將二個人包裹起來,風馳電摯般向着前方行去。
一種火熱的感覺從腰部傳遞到了開來,雪緣只覺得全身酥軟,不由得將身子依偎在了身旁的男子身上。
曹旭的臉上浮現一抹邪意的笑容,這具分身匯聚了他心底潛藏的種種慾望。
正所謂,飽暖思******人之慾望,首當其衝的是生存,其次則是繁衍。再加上神將殘存的執念,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是十分正常的。
這具分身以肉身力量爲主,無法做到像元神真身一樣,穿梭虛空,縮地成寸,但是輕功施展開來,速度同樣快捷無比。
“這門輕功,就喚作飛仙步吧。”趕路途中,曹旭一邊作怪調/戲身邊的漂亮妹子,一邊還有閒暇思考輕功的名稱。
今夜,一輪明月高懸,與波光粼粼的西湖交相輝映。
身外的氣勁分開了湖水,在雪緣的指點下,二個人進入了湖底地宮。
一個頭戴七彩面具,身着青色羅衫,身材豐盈的女子迎了出來。
被曹旭抱在懷裡的雪緣掙扎了幾下,卻始終無法脫出身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跺了跺腳,嘟囔着嘴脣,表示自己很生氣。
神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半晌說不出話來。
曹旭左手遙遙一抓,一個與大神官打扮十分相似的人,落在了他的面前。曳地的長袍難掩玲瓏有致的身材。
“這是二神官。”雪緣在曹旭耳畔低聲說道。
曹旭點了點頭,一指點出,正中二神官的眉心。臉上的油彩全部脫落了下來,卻是一個臉色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大美人。
將目光轉向了神母,曹旭微微一笑,說道:“神母,小青?”
“你……你怎麼知道?”神母說道。
“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少。”曹旭鬆開了抱着雪緣的臂膀,說道:“我要去取一件東西,你在這乖乖的等我。”
神母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神石關乎神州安危,不可妄動。”
曹旭笑了笑,說道:“不就是西湖之水和地底火脈相互衝突,這個問題對我而言,沒有絲毫的難度。”
話音落下,曹旭已經消失在了湖底地宮之中。
這時,躺在地上的二神官“嚶嚀”一聲,醒轉了來過來。一時間,三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一直流傳着“地獄之火”與“黃泉之水”的傳說,據說只要二者相遇,就會打開地獄之門,給這個世間帶來巨大的災難。
現在,曹旭正直面這個傳說。
所謂的“地獄之火”,是一個盛滿火熱岩漿的天然大池,池內更熱氣蒸騰,火舌亂舞。
擡頭望去,只見一道長逾五丈、粗逾半丈的水往由洞頂後衝而下,這就是“黃泉之淚”。
在二者之間,是一個七彩光團,裡邊懸浮着一個鉢盂。正是這個鉢盂放射出的彩光,將水與火隔開。
“好地方啊。”曹旭撫掌讚道。一道金光從他的眉心浮現,落在了手中,正是溫養在識海之中的扶桑殘枝。
“天地萬物,都暗合陰陽至理。地底火脈只能夠維持扶桑殘枝的生機不散,沒有水,永遠不可能成長。”曹旭說着,將手中的扶桑殘枝一拋。
扶桑殘枝落入了岩漿池之中,曹旭伸手一引,一道水流拐了一個彎,避開了七彩光團的阻隔,落在了扶桑殘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