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數日過後,平一指已經成功完成了秘法,曹旭一行人啓程離開了黑木崖。
騎在神駿的小白龍身上,看着身旁臉色灰暗、神情漠然的平一指,曹旭從掛在馬身上的包裹之中,取出了一本泛黃的古書來,對着平一指說道:“平大夫,這是一位醫術學究天人的前輩所著的醫經,就是不知道平大夫你感不感興趣?”
說着,將手中的《醫經》向平一指拋去。
“《醫經》,學究天人。”這二個關鍵詞躍入平一指的耳朵,瞬間,原本好似生無可戀的平一指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伸手接住曹旭拋過來的《醫經》,平一指就在馬背上翻閱了起來。
揚帆海外,沒有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坐鎮,曹旭實在是放心不下。
這次利用東方不敗的事情逼着平一指隨自家人去出海,然後用胡青牛的《醫經》進行安撫,以免將來平一指去了琉球島之後出工不出力。
爲了這一位神醫,曹旭也是煞費苦心。
從曹旭口中得知任我行的下落後,任盈盈並沒有離開,而是隨着曹旭一路南下。她準備先去杭州一趟,即使無法進入梅莊地牢見到任我行,但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從滄州坐船,沿大運河一路南下,到達杭州。一路上安安穩穩,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臨近年關,杭州城內十分的紅火,不過曹旭歸心似箭,卻沒有什麼心思遊玩,置辦了一些年貨後,曹旭和平一指,還有二位師叔啓程南下福州。
日頭漸漸西移,天邊只剩下一抹殘霞。
福州城外的官道上,曹旭一行四人快馬加鞭,塵土飛揚。就在這時,爲首的錦衣青年忽然一拉繮繩,身後的幾個人反應迅速,急忙各自避讓,這纔沒有撞在一起。
安撫好驚慌的馬匹,向着前方的道路上一看,只見幾條黑色的絆馬索在天邊的余光中若隱若現。
曹旭看着右邊道旁的樹林,說道:“樹林中的朋友,還是出來吧。”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中,數十人從樹林之中涌了出來,將曹旭四人團團圍住。
曹旭看向了中央爲首之人,此人身形健碩,相貌古拙,睛凌厲異常,鷹顧狼視間充滿了威儀和冰冷,讓人不敢正視。
此人右邊站着的是一個熟人,嵩山二太保,“仙鶴手”陸柏,左手邊則是一個看似小商賈的中年胖子。
明朝尊左,比陸柏地位更高的,嵩山派中現在只有二個人,除去掌門人左冷禪外,那就是“託塔手”丁勉。而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其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曹旭看着眼前的陣勢,緩緩的說道:“嵩山派將最後的家底都亮了出來,左掌門就不怕有命來福州城,卻沒有命回嵩山嗎?”
左冷禪沒有答話,大手一揮。
“殺……。”四周的嵩山派弟子大聲呼喊着,他們結成劍陣,次第而上。重劍揮舞,帶起了“呼呼”風聲。將封不平、成不憂,還有平一指分割包圍了起來。
六柄長劍飛速向曹旭斬來,將路上的草木枯枝,全部都撕成了碎片。
“鏘”的一聲,左冷禪腰間暴起一道劍光,宛若半空之中炸開的一道閃電,激射而出,直刺曹旭的心口。
也只有左冷禪,才能夠將嵩山派的重劍使得如此之快。
六柄長劍進退有據,嚴密封鎖着曹旭躲閃的空間,陸柏、丁勉隨後撲上,與左冷禪一起,組成了絕殺之局。
嵩山派衆弟子劍刃交錯,配合默契,形成了連綿不斷的劍陣浪潮,一波又一波,毫不停息的向着曹旭涌來。
左冷禪、丁勉,還有陸柏尋隙覓縫,每一次攻擊,必然是曹旭要害所在。
另一邊,封不平展開了狂風快劍的攻勢,雖然大戰上風,但是想要衝破劍陣的圍堵,一時間還做不到。成不憂和平一指二個都落在下風,尤其是平一指,若非他時不時灑出一些五顏六色的藥粉救急,讓圍攻的嵩山派弟子不敢過於靠近,恐怕這會兒早就躺在地上了。
曹旭並沒有想到左冷禪會如此大膽,竟然敢率衆潛入福建,在福州城外伏擊自己。
這會兒,福州城門可能都已經關了。即便是福威鏢局的人知曉了情況,也無法出城救援。
封不平等人也曾提醒過,天色已晚,不宜趕路。可是他歸心似箭,一意孤行,最終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自從見過了東方不敗後,曹旭就變得自大了起來,有意無意的小視了天下英雄。
現在左冷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告訴曹旭江湖沒有這麼好混,他也沒有資格小視天下任何人。
“殺。”又是一聲大喊,六柄長劍從身邊呼嘯着劃過,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讓曹旭的呼吸都有些不暢。
“沒有辦法,只能施展那門秘術了。”曹旭將心底最後的一絲猶豫斬去。
丹田之中沉寂已久的陰火真氣,還有這些天來他苦修的九陽真氣同時涌動。
陰陽二股真氣爆發,讓曹旭瞬間從劍陣之中脫離,青冥寶劍在兩股真氣的灌注下,爆發出了毀滅性的力量,劍光乍現,已經帶走了一名嵩山派弟子的生命。
一滴、二滴、三滴……,鮮血從曹旭的劍尖滴落,這不是簡單的計數,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隱約可見,他雙目之中有二團火焰正在不停的跳躍着。
一者銀白,一者金黃。
“啊……。”一名嵩山派的弟子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轉身向四處逃走。
“撤退,還是繼續戰鬥下去。”左冷禪雙眼之中的瘋狂,絲毫不必曹旭差。縱身一躍,向着剛剛喘過氣來的成不憂撲去。
“師弟,小心。”封不平大聲呼喊着。
成不憂擋住了左冷禪的重劍,卻沒有避開隨後的一掌。成不憂被左冷禪一掌拍在了胸口,整個人向後飛起,重重的摔落在了路旁。
“師弟。”封不平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掌中的長劍化作了大漠中席捲天地的狂風,將所有的悲傷、哀痛,全部融入了劍法之中。
劍氣狂風捲起了無數塵土、枯枝落葉,化做一條長龍撲向了左冷禪。
就在這個時候,曹旭忽然出現在了左冷禪的背後,長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欲終結生命。
“掌門,小心。”在陸柏的大喊聲中,左冷禪身側的“託塔手”丁勉雙臂肌肉暴漲,整個手臂好像都變長了一樣,雙手合攏,將曹旭刺來的長劍夾住。
劍身之中灌注的陰陽二股真氣爆發開來,恍如鑽頭一般在丁勉體內瘋狂的破壞着。
“師兄,快走。”聽着丁勉彌留之際的聲音,左冷禪眼中的瘋狂散去,他一掌拍出,將曹旭逼退,施展輕功立刻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嵩山派的衆人撤走了,封不平將成不憂抱在懷裡,無聲的沉默着。
“封師叔,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雖強,但是成師叔也曾修煉過九陽神功,未必就不能獲得一線生機。還是讓平大夫看一看情況,再下定論也不遲。”站在封不平身旁的曹旭說道。
封不平被曹旭的驚醒,一把拉過一旁的平一指,說道:“大夫、平大夫。快……。”
平一指滿臉苦笑,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曹旭巡視四周,防止左冷禪殺個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