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閥這些年威震西北,除了有突厥人這個大援在背,加之李閥的世代積累和李世民的用兵韜略,黑甲軍的存在亦是李閥不可忽視的一大要素。
此時李淵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等李閥的核心人物,均已搬到了軍營的中軍大帳之中。
此時大帳之中李淵對着梵青惠說道:“齋主,這紫血妖道果然是囂張自大到了極點,居然膽敢命人送信示威,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今晚要來取我等性命。今日,我等定要爲天下蒼生除此大害。”
梵青惠此時忽然望着身前案臺上的一張錦帛,但見上面“明晚子時夜,李閥覆滅時”十個大字銀鉤鐵劃,殺氣逼人。
隨後梵青惠定了定神,對李淵說道:“唐王不必擔心,那紫血妖道當日之所以能夠將寧道奇道長重創,乃是因爲他使的詭異琴音暗算寧道奇道長在先。今日了空大師正是爲此而來,只要他膽敢再行使出這般詭異琴音,定要讓他好好的栽一個跟頭。”
然而就在此時,這寂靜的軍營之中忽然“叮……”的一聲,傳來了一聲琴絃撥動之音。
此時大帳之中除了梵青惠,師妃暄和了空三人之外,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刃。對於他們來說,無論什麼時候,只有手中的兵刃,才能帶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
隨後低沉的琴音緩緩飄來,伴隨着軍營中快速集結的黑甲軍,每一個琴音,都彷彿和軍士的腳步聲融爲一體,不分彼此。
待得琴音忽然轉爲悠揚,緩慢的大氣之音。此時的李世民一馬當先,衝出營帳,從容不迫的開始指揮黑甲軍集結,列陣對敵。
此時一股沖天而起的琴音忽然彷彿疾風驟雨一般傳來,點點琴音在張平的演奏之下。便猶如沙場之中的戰鼓一般。數不盡的豪邁,道不完的熱血,隨着琴音傳出。無須任何激勵的言語,黑甲軍的軍士此時一個個登時熱血沸騰。彷彿隨時要與張平決一死戰的樣子。
正所謂士氣可用,在戰爭中,士氣很多時候比人數對勝負的影響更大。但不知爲什麼,李世民此時的心中卻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樣子。
果然,就在李世民剛要下令黑甲軍全軍出擊的時候。那琴音忽然又是詭異的一變。
此時那琴音忽然變得長短變換。彷彿短兵相接的金鐵廝殺一般。然而,不知爲什麼,李世民從這廝殺之聲中感到,被殺死的軍士,彷彿全部都是他李家的黑甲軍。
隨着琴音越發雄渾,大帳之中的梵青惠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妙,待得琴音之中忽然夾雜着一種彷彿南方水榭般的柔音之後。那梵青惠忽然開口道:“恐其心,亂其志,這紫血妖道的琴音果然是詭異非常,我等不能再等。出手吧!”
此時張平的馬車已經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軍營之外,隨着代表死亡的悲壯之音和代表家鄉伊人盼郎歸的魔音混合而出,黑甲軍的鬥志一點點被瓦解殆盡。
便在此時,只聽中軍帳中忽然傳來一聲彷彿晴天霹靂一般的暴喝“破”。
這暴喝之音若是用響雷來形容,實不足形容其威力之十一。畢竟,一身功力直追三大宗師的了空苦修數十年閉口禪,這開口一喝,威力當真是驚天動地。
此時張平的琴音在這暴喝之下亦是猛的停了下來,了空此時忽然吐出一口血來,說道:“他的魔琴的琴絃已斷。諸位還請一齊出手,降妖伏魔。”
李世民此時右手一揮,整整一千黑甲軍便洪水一般的朝着張平涌去。而梵青惠,師妃暄和淨念禪院四大金剛以及李元吉幾人也是各自飛身而起。朝着張平射去。
“噗……”
隨着一串琴音響起,原本低頭誦經的了空整個人都彷彿石化一般,呆立當場。
隨後衆人只見張平的身影登時從馬車之中射出,朝着天際飛去。月光下的張平一襲紫色道袍隨風而動,被月光映成銀白色的臉頰之上雙目緊閉。彷彿白玉一般的兩隻細長手掌伸出,一手抱琴。一手撥絃,一股帶着悲涼與哀傷的死亡之音向着四面八方傳出。
那李世民此時忽然鼓足內力,大吼一聲“殺”!隨後黑甲軍的數千鐵騎登時齊聲暴喝“殺”。
滾滾聲浪夾雜着黑甲軍南征北戰的戰場殺氣,登時將張平的琴音衝的七零八落。
張平見此,忽然將手中黝黑的長琴射回馬車之中,開口放聲笑道:“居然被你們想到了破解之法,不容易,不過,你們以爲破了琴音就能在本座手下活命嗎?”
待得張平彷彿落葉一般緩緩飄落在地,遠處的黑甲軍已經彷彿瞬息可至。那梵青惠此時開口道:“阿彌陀佛,紫血妖道,你作惡太多,今日,貧尼縱使捨去這具空皮囊,也要爲天下百姓除去你這個大魔頭。”
張平此時雙目一瞪,忽然冷冷的說道:“區區一個慈航妓齋,也敢來招惹本座,交出和氏璧,否則,慈航妓齋上下,雞犬不留。”
此時那李元吉卻忽然暴喝一聲,“紫血妖道,休得猖狂,吃我一槍。”
但見那李元吉這一槍刺來,空氣中的氣流彷彿都被他手中的裂馬槍攪作一團。槍勁把張平完全籠罩,來勢凌厲無匹,槍尖在廊道的空間依循一道充滿力學美感的弧線,疾取張平胸口要害。
由於槍勁高度集中在裂馬槍的鋒尖,配合着迅若石火的速度,被攻擊的人縱使想卸勁借力也有所不能。
然而張平卻只是面無表情的一指點出,彷彿削蔥一般的食指正中槍鋒。
嗆!
兩者相交,出乎意料的竟是李元吉的身體倒飛而回,手中的裂馬槍也在落地之後化爲無數殘片。
張平此時兩步邁出,彷彿尋常行走一般,卻轉眼間便跨過十餘丈的距離。
此時七八名見勢不妙,衝到李元吉身前的黑甲軍騎士,卻彷彿被那百斤大錘掄到一般。一個個向着周圍倒飛而出。
那李元吉此時剛剛一個掙扎,想要起身,卻發現張平的右腳不知何時已經踏在自己的後頸之上。
“咔。”
只聽李淵等人悲痛的叫喊之聲傳來,月光下張平的身影彷彿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