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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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九身上的特異之處在一瞬間吸引住了傅紅雪和青衣刀客。

“你……很奇怪。”半晌,傅紅雪突然開口道。

木小九看了傅紅雪一眼,然後又看向了青衣刀客“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你,便是風雲榜上的鐘離從南吧。”

青衣刀客,也就是鍾離從南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本來也以爲今天會很無聊的,沒想到風雲榜上有名的人,除了我和永月、小仙兒以外,還來了兩個。水森在也就罷了,一直以來我都無緣一見的鐘離從南想不到居然也來了。”木小九一邊隨口說着,一邊擡頭看了一眼周圍“這邊不太適合待太久,不如我們先離開?”

傅紅雪猶豫了一下,握着刀的手用力了一下,然後又緩緩鬆開。隨後,便見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木小九的想法。

木小九提出來的建議,狐小仙、水森、木斷和李小白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而傅紅雪同意了,鍾離從南自然也不會不同意。

同時,彷彿是爲了給木小九的話做印證一般,這七個人剛剛離開這片空地,蘇星河放出來的那支響箭便猛然升空,在空中炸開了。而同時,與永月對峙的那些人也生出了一片譁然之聲。

“嘖嘖嘖,是非之地啊,還好跑得快。”木小九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一旁的狐小仙伸手在他腰間輕輕扭了一下“還不是你要來的。”

木小九看着一臉埋怨的狐小仙,忍不住寵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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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空地後,七人也沒理會身後的喊殺聲。畢竟這七個人不管是誰,現在心思都不在那邊了。找了一塊比較僻靜的平臺之後,七人重新站定,開始了一輪新的對峙。

畢竟雖然轉移了位置,但這不代表七人就能喝酒閒聊了。

“傅公子。”良久,木小九第一個打破了沉默“我很好奇,你爲什麼對老水說不讓他走。據我所知,他沒得罪過你,也沒招惹過你。”

傅紅雪沒有急着回答,反而是先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纔對這水森說道:“你,別學劍了,隨我學刀。”

此言一出,不管是木小九、狐小仙、木斷和李小白,還是一直跟着傅紅雪的鐘離從南都將目光投向了水森。幾人的目光中有驚異,但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水森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在獲得阿飛的傳承之後,又讓傅紅雪搶着收他爲徒。

但是隨後,他們卻又突然發現,其實傅紅雪跟水森之間,真的是有着不少相同之處的。同樣的跛足,同樣的少言寡語,同樣的冷漠。只是結識了師傅阿飛以及木小九,又剛剛在珍瓏棋局中做到了“放下”的水森比起傅紅雪,顯得多出了一些人味。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武功之外,再沒有其他更適合你的武功了。”見水森遲遲沒有表態,傅紅雪突然又說了這麼一句。

這無疑令衆人又是一驚,即便傅紅雪真的很看重水森這棵苗子,但是這種話,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傅紅雪能夠說出來的話。

只有木小九,只有盯着傅紅雪雙眼的木小九眼中不由得掠過了一抹疑惑之色,他很懷疑剛剛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剛纔,就在傅紅雪說話之前,他那對自始至終毫無情緒波動的眸子裡面,實實在在的是有過一種絕望。

莫非……傅紅雪遇到了什麼事兒?

木小九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來。但是這種疑惑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深深的藏到了心裡。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問出來了,他也不可能從傅紅雪那裡得到答案。而且,他對傅紅雪身上發生的事情,也並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他最好奇的,不過是傅紅雪爲何如此執着罷了。

而現在,既然傅紅雪會有這種絕望的情緒,那這執着……

“我不會拜你爲師的。”水森的手死死握住了劍柄,良久,才終於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而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八個字,水森卻完完全全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彷彿說這八個字已經用盡了他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一樣。甚至於水森的手上,已經有青筋裸露了出來。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不管是從傅紅雪這個人來講,還是從他的武功來講,想要拒絕,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起傅紅雪的刀,實際上傅紅雪和阿飛,這兩個人的武功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那就是一直以來都被人誤解。

有很多人都認爲,傅紅雪的刀法和阿飛的劍法並不足以成爲絕學。當然,這不是說那些人不認可傅紅雪和阿飛,只是他們都覺得,傅紅雪的刀法和阿飛的劍法都很普通,只是他們足夠快而已。

但,這種想法實際上,其實是錯的。

以傅紅雪爲例,且不提傅紅雪最初的刀法承自白天羽,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白家神刀。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拔刀,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刀,實際上都是足以被稱之爲絕學的。

因爲,傅紅雪的拔刀能夠那麼快,固然是因爲傅紅雪日夜苦練拔刀,將“拔刀”的這個動作練到了骨子裡,練成了一種習慣。但是同時,傅紅雪的拔刀與常人的拔刀,也還是有着不同的。

那些質疑的人都下意識的忽略掉的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傅紅雪的拔刀,真的還是尋常武林人士的那種拔刀嗎?在那成千上萬次的拔刀當中,在日日夜夜的苦練當中,傅紅雪真的沒有去改良過拔刀嗎?

拔刀的時機、拔刀時的角度,刀身應該傾斜到什麼程度?刀鞘應該怎麼握?握刀時刀柄應該在哪個位置?握刀、出刀應該如何與走路、靜止甚至是每一個動作相呼應?拔刀的時候應該如何發力?拔刀的時候如何根據自己的實力來判斷自己與敵人之間的距離?拔刀的時候手臂的力道以及真氣的鼓動又該是一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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