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北疆邊境戰場,營盤主帥帳中,明明坐着十來個人,可是卻偏偏沒有一點聲音,每個人都在沉默着。
良久,坐在左側的一個將領打扮的中年男子纔有些憋屈的說道:“怎麼……這幫人怎麼就突然退兵了呢?這,這他媽不對勁啊。兩邊現在戰況膠着,就算西域戰場咱們大獲全勝了,北疆這邊的敵人也不可能撤退啊。傻子都他媽知道,西域戰場撤下來的兵力第一時間絕對會安排在境內,防備住那些叛亂的。”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然後苦笑着說道:“是啊,傻子都知道,可問題是人家就這麼幹了啊。他們撤兵了,咱們能有什麼辦法?”
“那些域外勢力會這麼做,那肯定有陰謀的。但是問題就在於,咱們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主帥總結到“所以,目前咱們非但不能撤兵,而且還要加強防範,以免敵人突然來襲。另外,蕭大俠,你要走的事,我准許了,只是路上記得要小心,以免遭遇什麼不測。”
蕭峰點了點頭,然後衝着主帥拱了拱手“大人放心,我會萬分小心的。既然您同意了,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回中原。邊境戰場的事,勞各位費心了。”
“好說好說。”其他人紛紛向蕭峰迴禮,然後目送着蕭峰離開了營帳。
………………………………………
另一邊,京城,正西門。
在這邊疆紛爭不休的時刻,外族人突然出現在京城門口,這其實本就是一件引人側目的事。更何況,站在門口的這七個人中,除了那個身披野麻外袍,赤着雙臂的精裝偉岸男子之外,其他六個人的穿着都很是不凡,顯然不是什麼普通的外族人。
城牆上,一個衛兵看着下面這七個人,有些奇怪的拍了拍身後那個靠坐在城牆下面,正眯着眼睛的老兵的肩膀“誒,齊哥,你看看,下面那幾個人好奇怪啊。”
那齊哥睜開眼睛看了看衛兵,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你個新兵蛋子看什麼都覺得奇怪,一天天的你是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了。真應該讓你見識見識當初那場跟大元和突厥的大戰,給你長長見識。”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齊哥也沒有完全不理睬這小兵。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的,一邊,他卻擡頭看向了城牆下面。
結果,就這一眼,卻讓齊哥一下子渾身顫抖了起來“畢、畢、畢玄。武尊畢玄,那是武尊畢玄!”
“快!快去稟報,就說武尊畢玄來京城了!”齊哥一把推開了士兵,示意他趕緊去向城裡的近衛稟報,然後虎視眈眈的看向了城門下面的那七個人。
武尊畢玄都在城門下,而且看樣子,他似乎還不是這七個人裡面主事的那個。那麼,這七個人的身份都該是怎樣的可怕啊。
更主要的是,這七個人,很顯然都是域外勢力的人。七個域外勢力的大人物在這種雙方征戰不休的時刻,來到了京城,這意味着什麼?挑釁嗎?還是別的什麼?
齊哥不敢多想,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站在這城牆之上,靜靜的看着那七個人,盯住他們的動向,確保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裡,然後等待着皇城裡的大人物們過來。
然而,看了一會兒之後,齊哥卻有些錯愕的發現,這七個人竟是動也不動,就一直等在那裡,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一樣。甚至於剛纔,七個人中最年輕的那一個居然還擡頭衝着他笑了一下。
難道說,這七個人是故意在這裡等着的?
齊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真的有些不敢再看這幾個人了,但是身爲城衛兵,這又是他的職責。
好在沒過多一會兒,終於有人過來了。
只見主道上,隨着兩聲高喝,兩排衛兵整齊劃一的從街道拐角處走了出來,將京城西門正對着的這條街道給清了出來。隨後,蔡京和諸葛正我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在衛兵的簇擁中走了出來,迎向了城門口的那七個人。
“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突厥阿史那王、大元汝陽王、大清趙王爺居然在突然之間大駕光臨我中原皇城,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只是,不知道各位有何貴幹啊?”蔡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七個人,話裡有話的說道。
七人中,一個身穿黑衣,身形高大神武,沉穩如高山峻嶽,膚色白皙,乍看有如一尊水晶雕成的神像的男子翻身下馬,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朗聲道:“想必,你便是蔡京吧。我們爲何而來,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帶我去見你們中原的皇帝。”
蔡京眼皮一抽,看向眼前這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是嗎?不知道這位大人姓甚名誰啊?”
汝陽王眯起眼睛,往前踏出了一步“瞎了你的狗眼,這位是……”
那男子一擡手,打斷了汝陽王的話語“我叫蒙赤行。”
“蒙赤行!?”蔡京還沒說話,諸葛正我便已經驚呼了出來“自從五年前與傳鷹大俠一戰之後,你不是已經絕跡江湖了嗎?怎麼……”
蒙赤行看了諸葛正我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嘖,原來是韋青青青的弟子啊,你這身功夫,倒是不錯。只可惜,還差了一點,憑你,我還不需要出手。”
諸葛正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雖然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也很清楚,蒙赤行說的是事實。
“本座沒時間在這裡跟你們閒聊,速速帶我們去見你們中原的皇帝,否則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蒙赤行冷哼了一聲,這哼聲明明很輕微,可是落在諸葛正我和蔡京的耳中,卻是有如驚雷一般,振聾發聵。諸葛正我還好,只是臉色一白,蔡京卻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面色一陣潮紅,顯然是受了些內傷。
“魔宗大人,您也未免太強勢了一些吧。”諸葛正我往前上了一步“不管怎麼說,這裡是中原,不是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