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論,最終不歡而散。
事實擺在眼前,趙敏也清楚,即便自己真的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絕對沒辦法將這些人完全說服。事已至此,想讓他們一點不擔心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所以,趙敏也只能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將這些人的情緒儘量安撫下來。
當然,這些人也絕對不可能說走就走。原因很簡單,一來,會爲此事擔心的人都是依靠着方應看進入中原的,方應看一消失,若是沒人在暗地裡爲他們運作的話,他們很難離開中原。二來,說白了,讓他們開口嚷嚷幾句還行,真要讓他們跟趙敏做對,只要沒到真正的生死關頭,只要刀還沒架在脖子上,他們其實是不敢的。
趙敏也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所以才並沒有用高壓手段把他們逼得太狠,反而使用懷柔的辦法把他們的情緒稍稍安撫下來。
雖說她現在也很討厭這些人,但是這要這些人還有利用價值,還沒到可以被當作廢物隨意丟棄的地步,趙敏就不會對他們棄如敝履。
不歡而散歸不歡而散,但是,好在還沒有人徹底鬧起來。
待到其他人都離開後,雄霸似乎是想要對趙敏說些什麼,可趙敏卻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讓雄霸暫且退下了。
偌大的廳堂中,此時只剩下了趙敏一個人。微涼的夜風穿堂而過,將燭火吹的微微搖曳着,忽明忽暗的,映的趙敏那極美的面龐也是陰晴不定。
“木小九啊木小九,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棘手。”趙敏眨了眨眼睛“雄霸的局你破掉了,我針對你的殺局,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只是,我的謀劃,你又看出來了多少呢?”
“我那親愛的師傅以爲天下間只有他一個聰明人,以爲他背地裡的那些小手段我看不破。其實,我只是在陪他演戲罷了。這一次……”
趙敏的右手輕輕摩挲着下巴,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玩的很大,不知道你木小九能不能在臨死之前,也到這一局裡面攙和一腳呢?”
廳堂之中靜悄悄的,除了風聲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趙敏就坐在這靜謐的廳堂之中,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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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狄飛驚和寧負佛走了,他們率先一步去準備參加婚宴了。現在,木小九這一方的大部分人都正在朝着武當山下的那個小村子裡彙集着,從打昨天早上開始,那個村子就已經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至今爲止,那村子以及村子周邊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彷彿是遙相對應的,歐陽鋒也離開了,而且是孤身一人。
至於爲什麼他是孤身一人走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帶着的那些弟子、姬妾全都被葬送在了襄陽城外的樹林之中。當日那樹林裡面存在的,的確只有那報信男子所說的那些人,但是在樹林之外,卻還埋伏着以洪七公爲首的一衆高手,以及狄飛驚手下的相當一部分勢力。前後夾擊之下,最終,那一日只有歐陽鋒一人成功掏出了樹林,其他人則全都葬身在了樹林之中。
其實,那報信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江小魚。而那些“盯梢的同夥”自然也不是真的盯梢同夥,而是從狄飛驚手下臨時請來的人。
而且,即便歐陽鋒那一日成功逃出了生天,但他卻也並不好過。爲了能夠逃離,他先後受了洪七公兩記降龍掌,又被狄飛驚手下的子鼠在背上釘了一根古怪的竹釘,險些穿了他的琵琶骨。
這兩個傷勢,不管是洪七公的掌力還是子鼠的獨門竹釘,那可都是相當的棘手。所以直到現在,歐陽鋒依然還是無法動用全部的功力。嚴格說起來,他現在大概只能勉強發揮出七成的實力了。
可是他必須要走,因爲,歐陽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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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將目光回調,調整到雲飛白身陷險境的那一刻。
就在雲飛白終於被七個白駝山弟子追上,並落入到了七個白駝山弟子的合圍之中,危在旦夕之時,一支令人意想不到的隊伍出現了。
這支隊伍的首領是劉長海,而在劉長海後面,則還跟着一隊約有百人的騎兵。
在見到劉長海的那一刻,雲飛白那本來已經開始有些絕望的眼神中頓時生出了光彩。雲飛白以前一直不太明白什麼叫絕處逢生,但是今日,他卻終於理解了那種因希望而生出的喜悅、
“劉兄救我!”雲飛白顧不得許多,擡劍擋住了一個白駝山弟子砸過來的短棍之後,便立刻開口放聲高呼了起來。
劉長海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扭頭看向了這邊,卻見雲飛白赫然正被七個白駝山莊弟子圍在中間。
劉長海猶豫了片刻,然後眼中頓時流露出了果決之色。只見他一擡手,掛在馬鞍一側的長弓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也不需要那隊騎兵出手,劉長海順手從箭囊之中抽出了三支箭,往弓上一搭,一把將長弓拉成了滿月一般。
“咻!”的一聲響,三支箭瞬間射出,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劃過了中間的那段距離,直接取走了三名白駝山莊弟子的性命。而與此同時,雲飛白瞅準機會,挺劍直刺,也將一名白駝山莊弟子刺落馬下。
不過,令雲飛白感到有些不解的是,他在那些白駝山莊的弟子臉上看到的表情不是驚恐,而是憤怒。
一名白駝山弟子張開了嘴巴,似乎準備說些什麼。
劉長海眼中寒芒隱現,大手一揮,又是幾支箭被他抓在了手中。那白駝山弟子剛剛喊出半個“劉”字,就已經被劉長海的羽箭給射穿了喉嚨,那箭上所帶着的巨大力量甚至讓這白駝山弟子直接從馬背上向後飛了出去。
有了劉長海的幫助,不過片刻功夫,雲飛白就成功將剩下那幾名白駝山莊的弟子全部誅於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