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葉子杞手中的那個東西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把劍,但是在座衆人中,凡是玩家出身的,幾乎沒有哪個人不爲這把劍驚歎的。
畢竟這把劍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劍魔獨孤求敗留在劍冢中的那把玄鐵重劍。
“想不到,不聲不響之間,華山派的人居然就取走了至今還沒人發現位置的劍冢傳承。”華顏破道在心中暗自思忖着“這消息至今都沒有傳出來,華山派上上下下弟子無數,不會有人沒有發現,所以這人要麼是新近纔得到劍冢傳承,要麼則是一直隱藏的極好。”
後者的可能性說實話不是很大,所以在華顏破道的心中,他其實更傾向於前者。而巧之又巧的是,坐在他對面的永月也是這麼想的。
礙於身份和其他的一些原因,華顏破道和永月都沒有將心中的揣測說出來。畢竟這種事情,說不好很容易得罪人的。若是他們兩個只是普普通通的門派弟子倒也罷了,可這兩個人現在都是一教之主,除非已經敵對上,否則說話自然要謹言慎行。
就好比任盈盈說錯了話,華顏破道可以在後面幫她擦屁股。但是若是華顏破道說錯了話,總不能讓已經死了的陽頂天站出來吧。
相比之下,蕭劍吟就少了許多顧忌,所以他直言不諱的問道:“令狐掌門,我看這你門下的這位弟子雖然劍意昂揚,但是對於那把玄鐵劍,卻好像還不太熟悉啊。他這玄鐵劍,是新得來的吧。”
令狐沖愣了一下,有些詫異於蕭劍吟是如何得知那劍是玄鐵劍的。可是再看看木小九和華顏破道、永月等人似乎都沒有什麼驚訝神色之後,他倒是也反應了過來,這些人畢竟是玩家,知道那是玄鐵劍似乎也屬正常。再想想這事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畢竟待會兒比鬥起來,葉子杞御劍之時的生澀也會很明顯,所以他便點了點頭,直接開口道:“沒錯,子杞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玄鐵劍,時日確實不多。”
“哈哈,果然如此。”蕭劍吟頓時笑了起來“嘖,若是生死相搏,借用玄鐵劍之威,即便手法生澀,這兩人之間的勝負也還猶未可知。甚至這葉子杞的勝算還更大一些。但是在這長桌之上,葉子杞今日必敗無疑,想都不用想。”
聽了這話,周圍有幾個諸如孫小雅、任盈盈一類的人先是一愣,旋即便露出了恍然之色,明白了過來。令狐沖則是露出了苦笑,畢竟蕭劍吟說的沒錯,他先前聽到規則的時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蕭劍吟這話自然也傳入到了葉子杞和傅思巍的耳朵裡,葉子杞聞聽此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不愉之色。但是在心裡,他卻也清楚了蕭劍吟爲何會說出這話。
同樣的,傅思巍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突然開口道:“葉公子,不如你我二人就不要……”
“不必了。”葉子杞冷聲道:“規矩就是規矩,既然已經定下,又怎麼能隨意改動?更何況,我葉子杞還不需要別人相讓。”
傅思巍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站回到了她先前一場比試開始時所站着的那個位置。葉子杞手持玄鐵重劍,左腳在地板上一踏,整個人騰空而起,直接落在了與傅思巍相對的那個位置上。
“華山派葉子杞,請指教。”聽着身下桌子傳來的“吱”的一聲輕響,以及那輕微的晃動,葉子杞臉上的冷峻之色更濃了幾分。但他依然不甘示弱,直接對着傅思巍點頭說道。
傅思巍對於葉子杞行動之間隱隱的傲氣也不以爲意,只是依然恪守規矩的雙手抱劍,衝着葉子杞拱了拱手“高麗劍客傅思巍,請。”
傅思巍話音剛落,葉子杞也不猶豫,直接腳步踏出,整個人朝着傅思巍衝去,旨在搶佔先機。傅思巍面不改色,畢竟她奕劍術本就講究後發制人。若是讓傅思巍起手搶攻,她反倒會不習慣。
玄鐵重劍何等厚重?何等威勢?葉子杞這一劍劈斬,恐怕力重千鈞。偏巧在揮出這一劍之前,葉子杞還騰空躍起,借了一個居高臨下之勢。面對着這一劍,傅思巍卻是難以抵擋。畢竟這一劍中所蘊含的力道,她若去接,恐怕手臂當場就要筋斷骨折。
眼看着葉子杞這一劍落下,傅思巍眉頭輕皺,腳下一動,整個人身子一側,右手擎起長劍,“唰唰唰”的三劍揮出,分別點在了玄鐵重劍的三個位置之上。葉子杞人在半空,無處借力,傅思巍這三劍卻是剛剛好撞擊在了玄鐵劍上力道最不均衡的三個點上。
眼看着只是平平無奇,甚至沒用幾分力氣的三劍。但是由於內力和位置的緣故,葉子杞這一劍卻是被傅思巍直接給擊偏了寸許。
俗話說:“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習武之人交手同樣也是如此。若是這一劍不曾偏離,傅思巍便只能躲遠。而在前路被封死的情況下,如果傅思巍要躲,她便只能躲到角落裡。而一旦被逼到角落裡,接下來,她就離被擊下擂臺不遠了。
然而,在傅思巍精妙的劍術之下,葉子杞這一劍偏偏被擊偏了。這也就導致傅思巍完全不需要躲。先前她那腳下一動,身子一側,就已經足以避開葉子杞這被擊偏的一劍了。
實際上,若是把葉子杞手中的玄鐵重劍換作普通長劍,在這一刻,葉子杞雖然無處借力,但卻依然能夠通過變招來化解這個尷尬的情勢。可是他手中握着的偏偏是極重、他又還沒摸透的玄鐵重劍。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想要變招,實則也是力不從心。
因此,下一刻,葉子杞握着玄鐵重劍,或者說被玄鐵重劍帶着,一劍劈在了搭成擂臺的桌子上。
隨着葉子杞這一劍的落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時間,木屑紛飛。即便葉子杞已經儘量的收束力道了,這一劍卻依然還是劈碎了整整半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