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上去嗎?”
“再等等,等他再跑遠一點,否則城門口的衛兵可能會出手。中原人的衛兵我之前有見過,對於這類事情查的很嚴。”
下方,兩個扶桑人正在用扶桑語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上面,木小九聽着兩人的話語,雖然聽不懂,但卻可以看出他們此時還沒有衝出去的意思。
八個扶桑忍者連帶着木小九眼看着少年縱馬馳騁,直到他已經離開城門有一段距離了之後,下方一個忍者方纔學着蟲鳴輕叫了了一聲,然後帶着其他忍者在樹林中快速前行了起來。
木小九見狀,立刻隨着這八個人向前衝去。
而此時,少年的身影在後面九個人的眼中,已經因爲距離的原因變得有些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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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
或許是因爲一直緊繃着身體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爲馬匹顛簸需要他不斷髮力調整身體,以避免被馬匹甩下去的緣故,那手裡劍上的毒性在少年的體內發作的稍稍有些快。眼看着這才過了多久?少年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麻痹起來了。
在龍泉劍冢中鍛造兵器,不僅僅需要蠻力。相反的,有時候,鍛造兵器時需要的更多的,反而是對身體和小錘的精確掌控。要知道,鍛造寶劍的時候,一錘落錯,可能這把寶劍就難以達到本可以達到的巔峰了。
所以,少年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也很強。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感受到了身體那點細微的變化。
少年隱於黑巾之下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苦楚,甚至那張臉都擠成了一團。
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出來做一次交易而已,自己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顯了,他中毒了。好在先前衝出城門之後,他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那些扶桑人沒有追上來。
然而少年還是不敢停下,因爲衝出來之前,蕭大哥告訴過他,要是碰到了追殺,一直跑,別停下,什麼時候確定自己絕對安全了之後,才能夠停下來。
蕭大哥說的肯定是對的。
少年連背上的手裡劍都不拔,任憑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浸紅了他後背肩部那一大塊衣衫,也依然固執的縱馬向前。
而在後面,在他沒有回頭去看的時候,八個扶桑忍者已經從樹林中衝了出來,正跟在少年背後,而且還在不斷的拉進着彼此之間的距離。
木小九閒庭信步的跟在八個扶桑忍者的後面,甚至連躲都懶得躲一下。
那八個扶桑忍者的眼中,現在已經只剩下了少年。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這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少年的馬蹄聲顯得格外響亮,八個扶桑忍者的腳步無聲無息,木小九墜在最後,在雨幕中穿行着,從頭到腳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被雨水打溼的。
劍氣隨身,甚至無需催動。
又過了一小會兒,前方出現了一個莊子。
恰巧是此時,八個扶桑忍者終於將他們與少年之間的距離拉進到了暗器的出售範圍之內。
木小九跟在後面,眼看着那幾個扶桑忍者將手指探入到了大腿上綁着的小袋子裡。他微微皺了皺眉,手指輕輕一點,恰巧點在了一滴雨水上。
那一滴雨水在瞬間化成了一柄小小的水劍,從木小九的指尖直刺而出,速度極快,在頃刻間便已經命中了一個扶桑忍者的腿彎處。
與此同時,木小九身影一閃,從那八個扶桑忍者的背後消失了。
那扶桑忍者被那滴融入了微弱劍氣的雨水擊中腿彎處,只覺得先是腿上一痛,隨即整條腿似乎都突然不聽使喚了一樣,直接讓他向前一栽,摔倒在了地上。
本來按理來說,這些忍者久經訓練,忍耐力極強,別說是像這樣腿上被破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口子或是簡簡單單的摔一下了,就算是身上中了一刀,他們最多也就是悶哼一聲,而且還十分輕微。
然而,不知爲何,那忍者在摔倒的同時,彷彿不光腿不好使了,就連嘴巴也不好使了一樣,竟是痛呼出了聲。
而且,他栽倒的方向也極爲巧妙,因爲他並非是直直的向前栽倒的,而是向着斜前方踉蹌着趴了出去。
其他幾個忍者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會出問題,而且還是這麼嚴重的問題。講道理,若不是他們八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同吃同住,做什麼都在一起的話,恐怕他們現在真的要懷疑自己這個同伴是不是對面安插過來的臥底了。
這個忍者是這支拉成了橫排的忍者隊伍中最右邊的那一個,他這麼向前一趴,自然直接影響到了整支隊伍。首先,他這麼一趴,便直接撞到了他左手邊的那個忍者,而在這同時,由於他那一聲痛呼,其他忍者也都是勃然色變,瞬間向他看來。
這便導致第三、第四個人也被撞到了。
隨後,剩下的四個人倒是反應了過來,躲開了同伴倒下的身軀。但是這樣一來,他們手中的暗器卻是停在了手上,沒能成功放出去。
而少年同樣聽到了那一聲痛呼,所以他回頭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就叫他被嚇的瞬間魂不附體。眼看着那四個還站着的忍者在調整過位置之後,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暗器。少年心中一凜,正要試圖用自己不甚靈光的腦袋瓜子想出個保命的辦法,就聽到胯下的馬匹一聲長嘶,然後向着前方一頭栽了出去,那姿勢與先前那個扶桑忍者如出一轍。
馬匹栽倒,少年自然也不能倖免,像個滾地葫蘆一般朝前面滾了出去。不過說來也巧,他這一滾的角度倒是極妙,竟然順着前面莊子那半開半掩着的門間活生生滾了進去。
事情至此,這滿是疑點的一幕就活生生的發生在這八個扶桑忍者的面前,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可是,木小九已經拿捏死他們了,看先前那六個忍者的行爲,這些忍者,很顯然是專門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