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西貢,一家面線店裡。
兩個高中生,本來正看店裡的球賽看得入迷,突然電視就被轉檯,改成了一羣正客在那裡宣傳。
稍胖些的男生頓時就不滿了:“老闆!有沒有搞錯,嶽不羣的宣傳有什麼意思?球賽正精彩呢,別換啊!”
旁邊幾個拿着遙控器的成年人,頓時就笑了:“你這小後生,就知道看什麼球賽,這選舉可是關係到咱們華人的生存狀況,沒事多看點好了,對你以後有好處的!”
不滿地撇了撇嘴,兩個高中生也沒有再說什麼。
生活在國內的人,對誰上臺,是沒什麼直觀感受的,日子總是那樣過下去,誰上臺都一樣。
但生活在國外的華人,對當地本國的政局關注度,卻是極爲敏感。
現在隨着種花家的崛起,情況好了很多,像上世紀,一個對華人仇視的首腦上臺,對當地的華人,簡直就是個災難!
電視上的宣傳仍在進行。
旁邊等飯的一箇中年人突然就笑道:“估計嶽不羣要上位了,現在老家形勢一片大好,跟老家保持好關係,是這南越一等一的大事。左冷禪傾向西方,但跟着西方沒什麼好處,這邊的老百姓也不是瞎的。呵呵,咱們以後的生意,可以能輕鬆點了。”
其他幾個人也是笑呵呵地聊天,神情輕鬆。
嶽不羣、左冷禪,這是最近兩個月,西貢新流行的詞彙,甚至由於華人在當地的影響力,許多南越人,也習慣性地這樣稱呼正局裡的,兩個最有可能的競選者。
嶽不羣代表的人物,是傾向於和國內友好的;左冷禪,則是另一個比較強硬派,傾向於米國的一個競選者。
而這,還僅是南越國內一個縮影,因爲《笑傲江湖》的越語版本,也已經發售,並且銷量同樣很好。
當初授權給西貢出版社,南越國內的小說各種語言的版權,只是林牧一時的興起,沒想到現在竟然開花結果!
華人骨子裡的那份勤勞,讓兔子的財富擁有度,在南洋一直佔據很大比重,說是大部分是中上層社會人員,也可以。
因此,當華人開始喜歡一項事物時,往往能影響一個國內的風氣,比如說……
《笑傲江湖》!
電視裡的宣傳對辯現場,突然一片混亂,正說得高興的一個西裝男,突然就憤怒地將自己的皮鞋扔出。
“你這個忘記了國家仇恨的左冷禪!當初米國人是怎麼對我們的?!橙劑兒童現在還沒有得到一份正式的道歉,你現在竟然還想和他們合作?!你的腦子是個抽水馬桶,裡面裝得都是屎嗎?!”
“嘿!嶽不羣你還說我?!與兔子合作,那就是把國家經濟綁在別人的戰車上面!你口口聲聲都說自己爲了國家,其實還不都是你獲取選票的藉口?一頁書真是有先見之明,僞君子說的就是你了!”
“左冷禪!”
“嶽不羣!”
……
聽着兩撥人在電視裡對罵,米線店裡的華人都笑得要暈過去,連方纔那兩個看球賽的高中生,也是笑得沒法吃麪。
“咱們國家真是強大了!唉,想想以前,別說現在輕鬆的生活,《笑傲江湖》還能刊印全南越,就是能安安生生地做生意,都是個沒法子想的事情!這些個南洋人,自己懶着不幹活,見你勤快賺錢了,還要眼紅你!講起來,嶽不羣、左冷禪都是一樣的人,只看咱們這邊,有沒有令狐沖了!”
“別想了老嶽!快吃吧!一會還要回店裡忙呢,聽說這一頁書正在寫本叫《射鵰英雄傳》的小說,前段時間,還在跟國內一羣什麼j8專家幹架,我還想着什麼時候能看他新書呢!”
“什麼?《笑傲江湖》這麼好,那羣專家還找事?見不得自己人好是吧?!md!晚上回去,上國內網上看看去,聲援下這個一頁書!”
“同去同去!”
……
國內的論壇上,隨着時間推移,網友們很快就發現,有一羣自稱是“南越華人”的網友出來聲援林牧。
“什麼狗屁教壞你們小孩?讓人有點尚武的風氣,有點義氣就叫教壞小孩了?像你們這羣國內家長,把小孩子幼兒園都害得戴近視鏡,還好意思說別人害小孩?!咱們華人要是沒股子熱血勁,沒股子尚武風,哪能在國外立足!”
“小孩子早晚要長大!知道點社會的黑暗面,就是影響心理髮育了?一個滿臉子幼稚想法的學生,整個國家要都是這樣的人,咱們華人還有什麼出路?!老師裡有壞的,下九流裡也有可以交好的朋友,出來做生意這麼多年,那些不敢打,不敢拼的同行,早就被當地人坑得家破人亡!一個男人,骨子裡沒點尚武、好鬥的習性,那還叫男人?!”
……
剛開始,許多人還懷疑他們是林牧請來的水軍,對他們嘲笑諷刺。
但當一個老人,主動曝了自己和現實身份,多年海外經歷,以及名下資產後,這羣說閒話的人,才訕訕地離開,不再說話。
沒辦法,對方這種多年闖世界的老華人,當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自己要是再敢噴,只會被網友罵死。
而更多的網友,則被對方展示的華人海外血淚史所感動,對自己堅持武俠的信念更加堅定。
武俠的信念,其實更多的是兔子的民族信仰。
尚武好武,但卻不是爲了征服,而是爲了行俠仗義。就如同那些抗戰、朝戰的老兵,戰場上殺人如麻,心狠手黑,擰斷一個人的脖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可以爲了一份虛無飄渺的信念,捨身成仁,在超越人體極限,最艱苦的惡劣環境與生活條件下,依舊堅持到最後一人,那種戰場上,如同地獄惡鬼一般的兇殘精氣神,在西方人的眼中,如同神蹟一樣不可置信。
但這些讓全世界都震驚,甚至是恐怖的戰場悍卒,卻從來都不是喜歡侵略,喜歡打仗與征服的西方野蠻軍隊。
當他們回國見到同胞,見到親人後,身上再沒有那種暴戾的殺意,重新恢復了那個憨厚、能夠安心在土裡刨食的普通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