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給領導聽的,領導嘛,總是有借題發揮的權利,孔龍低頭繼續扮乖員工。
發泄了一會,徐仁堯口乾舌燥,喝了口茶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補救的提議沒,都說說吧!”
下面的員工都說了幾個不靠譜的,聽得徐仁堯越發煩躁,一轉頭,正見孔龍還在扮正襟危坐,頓時就沒好氣道:“孔龍平日裡你點子最多!你講!”
孔龍無奈地發言道:“我覺得現在咱們做什麼都效果不大,倒不如以靜制動,畢竟不說那些國外引動的電影,就國內而言,也有陳大導演的作品在。我覺得咱們應該先看他如何反應,再做決定……”
說這麼多,其實並沒什麼卵用,說到底,還是什麼都不坐,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一部電影最熱銷的時間,就是它剛上映那幾天,如同一本小說剛上架的24小時首訂,不僅代表了票房的多少,還關係到影院對這部電影的排片量。
上映之前,所有的宣傳都做到位了,這時候即使再做危機公關,時間上也趕不及,也再沒辦法及時挽回!
徐仁堯全身無力,這次的國慶檔,不僅沒賺錢,按照估算甚至還要賠個兩三百萬。而且還是國慶檔這樣的重頭戲,對他這樣大的影視公司來講,聲望上的打擊,更加極其地讓人沮喪。
“靜觀其便吧……”
……
徐仁堯沒有什麼反制的手段,就想着靜觀其便,但涉及到更大的利益時,那些更大的利益受損人,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東方臺臺長辦公室裡,臺長張慶語氣如同冰刀一樣:“我聽說,《射鵰》劇組先前來找過你,想讓這部劇在咱們臺播放。而你,理都沒理他!”
那天趾高氣昂的副臺長李亨,這時候正滿頭是汗地拼命解釋,臉上裝如一副後悔莫及的表情,但心裡卻在痛罵。
“md現在《射鵰》熱播了就來找我麻煩!當初是誰酒桌上說決不與一頁書的《射鵰》合作的?又是誰說誰敢和一頁書合作,就是掃了你的面子的?!不過就是個臺長,比我高一級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對我呼來喝去!”
心裡怒罵,李亨的臉上卻是不敢露出絲毫不平,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敢說,眼前人在酒桌上曾經說的話,自然也是被兩人默契性地遺忘。
只是他心裡罵得倒是痛快,但卻沒有想過自己在面對那些職務比自己低的人時,也是這個**樣。
“首播是沒辦法了,重播權你必須給我辦好!拿不下來,副臺長的辦公室你也不要待了!一頁書這個小……小子,還真讓他翻了身了!”
被痛斥了半天,李亨才抹着一臉的唾沫星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摔了個青花瓷的杯子後,才讓秘書去聯絡《射鵰》劇組。
“什麼?據我所知,這部電視劇一直是路導你負責的吧?你現在跟我說你沒權利做重播權的決定?”李亨搶過秘書電話前的椅子,大聲質問道。
或許連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當初鄙視無比的小劇組,現在已經成了不容自己忽視的存在。就連那個他覺得還沒畢業的黃毛丫頭路一菲,他都得恭稱句“路導”!
電話裡,路一菲語氣客氣,但卻冰冷道:“是的,這部劇的所有權利,都是‘一頁影視有限責任公司’所擁有的,而我只是公司旗下一個普通的導演,像我這樣的公司職員,公司還有許多。如果李副臺長你想談《射鵰》重播權的事情,那就要找我們的老闆一頁書了……”
一邊的蘇澈幾乎都要笑得肚子疼了,說得這麼正經,其實那個公司是什麼情況誰不知道?
估計到現在林牧連公司的辦公室駐地在哪都不知道,不對,是那貨連自己公司的全名都還沒記熟背下來好吧!
路一菲還普通小職員?像她這樣的公司有許多?
說出來笑掉人的大牙!
李亨這時就有點牙疼:“那你那裡有一頁書先生的電話地址的聯繫方式嗎?我去親自拜訪,談這件事情!”
這並非是李亨禮賢下士,而是一部熱劇的重播權,涉及到的條款與價格,都不是電話裡能夠說得清楚的事情。而電視臺也不可能說在那些熱劇片方面前狂,否則真惹得其他導演心裡不快,以後但凡有好片不想着你,也會給電視臺造成極大損失。
電話裡的路一菲聲音依舊客氣,但說出的話卻是讓李亨蛋疼無比。
“是這樣的,一頁書最近回中原老家了。那地方有點偏僻,你要先到正州,再坐汽車到下面的一個縣級市,再從縣級市坐三個小時的汽車到xx鎮,然後再走個三四公里的路,向村裡的人一問就知道了……”
直接一口老血噴出來,李亨想死的心都有了,光聽中途描述就已經頭疼了,更不要說真去走一趟……
但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他還想保住自己現在的位子,就只能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最好還是給一頁書一個驚喜,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樣才能讓他先前的傲慢,不至於影響到一頁書在合作時,故意爲難他!
又接了幾個同樣的電視臺電視,路一菲揉了揉眉心,身體的疲累卻掩不下神情的開心。
尚未畢業的自己,不僅有獨自拍攝電視劇的機會,拍攝的第一部電視劇竟然還這樣熱播,那種成就感,外人根本無法體會。整個電影學院辦學這麼多年,自己這樣的成就,也是極其惹人矚目了。
“就是那個壞蛋,故意疏遠我,虧我那晚還那麼幫他……”
……
有人不爽,自然也有人爽了。
江浙臺裡,周沈意氣風發,這一段隨着射鵰的熱播,臺裡原本對他的質疑聲也直接消失,取之而來的就是他聲望的急速提升。
要退休的臺長已經和他溝通過,會推薦他作爲江浙衛視的新臺長,這如何不讓他高興萬分?
而那個和他爭了幾十年的閆副臺長,這時候彷彿也已經認同了他的地位,這一點在平時的說話見面時,都能感覺得出來。
唯一不妥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