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花臉上發熱,她甚至感覺自己臉紅的程度,已經超過旁邊一塊紅色的絲綢,林牧這個壞傢伙,沒見他時想他,見了他後卻總想着狠狠咬他一口,心裡對於林牧這樣的急色,卻有種又怕又想的感覺。
“你就知道拿這些下流話來羞我,要是讓外面繡房裡的瑤瑤、文麗她們聽見,我都沒法見人了……”蘇桃花依在林牧懷裡囁嚅道。
林牧嘿嘿怪笑:“忘記去年我說你這房子冬天太冷,堅持請了個施工隊來重新修繕了一下麼?我讓他們給搞了層市面上最好的隔音材料,外面什麼都聽不到的……來來來,蜀黍帶你看金魚……”
蘇桃花原本還只是臉紅,聽見這種話,整個身體都血氣上涌,紅暈一片,腦中也是有些發暈:“你別老說這些話,我聽不了……”
聽不了?
林牧好歹是個讀書人,在社會上也算是個文人騷客了,既然自家女朋友嫌自己下流,那就來些高雅的好了。
想到這裡,林牧欣然道:“那我最近寫了首詩詞,桃花我念給你聽好不好?”
蘇桃花愛煞了他這個突然正經的樣子,以爲林牧真的給她寫了首詩,心裡歡喜得不行,乖巧地點了點頭。
“《愛蓮說》”
林牧爪子依文行動:“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蘇桃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秀美的臉上,卻是一頭黑線。
壞傢伙你探山涉水的我不管你,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
一邊說着“唯吾德馨”,誇自己是“鴻儒”,接着就來了一句“往來無白丁”?
如果林牧先前沒有說“抓壯丁”的梗,那這句詩還好,可現在讓自己怎麼直視“往來無白丁”這句詩!!
偏偏林牧這時還一臉正經的感激:“我這個讀書人,能夠從‘白丁’變成‘鴻儒’,多虧了桃花你多年的教導。我知道你喜歡‘丁香’,就買了一束在車上,一會給你拿來好不好?”
最喜歡看蘇桃花這樣豔若桃李的模樣,如玉一般的肌膚上,如梨花中探出一枝桃蕊般地豔美,活色生香。
……
不過自己是個斯文人,即使偶爾喜歡縱情于山水之間,那也不能忘了給女朋友吟詩的正經事。
“自李唐來,婦人常繪牡丹於名峰之上,唐人武風甚烈,喜裸衣縱槍於名山之中。
沉槍沾晨露,雪峰透血紅!
忽刺牡丹側,殺人百萬多!
及前五百年,乃司馬氏之晉也,晉人之美,美在神韻,晉陶淵明獨愛菊,隱士風骨,羨慕古今。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林牧勉懷古情,憶及古人之風,不由得追憶良多,按圖索驥,二取其一,不見牡丹。
蘇桃花看着林牧這副“勉懷古風”的樣子,二話不說,直接一口咬在林牧胳膊上。
這樣的下流貨色,不咬死留着過年麼?!
只可惜她只有一張嘴,林牧卻是有兩隻手:“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亦可褻玩焉!”
輕鬆從蘇桃花口中救出自己的左臂,林牧唸詩念得全套。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
牡丹,花之富貴者也;
蓮,花之君子者也。
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衆矣!
吾今賞菊、牡丹、愛蓮,可稱人中隱逸、富貴、君子者乎?”
一聲問,問得蘇桃花咬牙切齒:“君子?你今天還能再君子一點!姓林的你臉皮要真有這麼厚,我拼着在父母跟前不做人了,今天也任你胡作非爲!”
還有這好事呢?
林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自己平日裡想從蘇桃花身上學點新姿勢,她總是找不完的藉口,今天要是不用我胸中這一股子錦繡文才把你折服,我林牧羞稱自己十年寒窗!
“說話算數!”林牧眉眼一挑,“且讓你這小女子見識見識吾胸中所學!”
“然則愛此三花者,千古同好者何其多哉!
菊雖清逸,花葉叢集,君子羣而不黨,非吾愛也!
牡丹富貴,卻失莊重,錦衣雖阻,猶展其豔,吾不齒也!
蓮中君子,卻須以心竅相佐,老蓮蓮葉散亂,幼蓮一竅不通,俱非君子之愛。
唯有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之時,方贊其美。
吾所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桃花以爲然否?”
……
胳膊上的牙印咬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止不住身邊禽獸的禽獸言行,蘇桃花恨得牙齒髮癢:“總結前話,也算麼?”
林牧伸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自己的高三英語老師,連文學素養也這麼高,聽出來自己這一番話的內容了。
但自己縱橫文學圈這麼多年,“一頁污書”的大名現在猶在萬千讀者口中傳誦,又豈是浪得虛名,又豈會在意這麼一點小小的刁難?
自己生性純良,老實憨厚,說要讓自家女朋友品味丁香之氣,那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做到!
“蓮開千葉,獨蘊一蒂,此乃蓮之清香、風骨、精魄之所在。
吾愛蓮之心,可昭日月,遇此蓮中精魄,豈可不細細……”
“夠了!”
林牧詩沒念完,懷裡的蘇桃花已經羞怒得跳了起來,張牙舞爪,衣衫凌亂也要把手掐在林牧脖子上,不停地搖晃着,不讓他說出那讓自己全身發麻的“詩”來,心裡的滿腔綺念,只化作滿心的悲憤。
爲什麼?
爲什麼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個逗比!
爲什麼這個魂淡每次都這麼囂張地調戲自己,非得把自己羞得發怒才停止!
蘇桃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真要讓林牧這貨再“吟詩誦詞”下去,自己真怕自己會氣得暈過去。
就是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後,林牧這禽獸又會做出什麼樣的禽獸之舉……
對於林牧的臉皮,蘇桃花是徹底見識到了,現在的她,只想把林牧暴打一頓。
但……
林牧眯眼冷笑:
“敢謀殺親夫?真當我不敢把你吊起來舔……不對,吊起來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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