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怪物,習昊立即想起一本典籍上的記載:窮奇,四大凶獸之一,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蝟的毛皮、長有翅膀,秉天地之怨氣而生,人獸近之,則失常容,陷暴戾瘋狂之態,身蘊奇毒,所過之處,草木不生,修行之人也難抵禦,以人獸爲食。
原本想找只靈獸取血增加修爲,不想卻遇到這樣一隻兇獸,習昊心中立即改變了主意。想要誅殺此獸,用新學來的黑巫之術,將這兇獸的屍體煉成巫傀。
面前這個瘦小的男子竟然敢冒犯自己的威嚴,一向兇橫慣了的窮奇不由大怒,仰天一嘯,一陣淡淡的黑色霧氣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窮奇嘯聲一起,以習昊元神之強大也覺得心神微震,他不由心中感嘆着窮奇身上蘊含的怨氣之重,也更堅定了他將窮奇屍體煉成巫傀的想法。
原本想立即誅殺此獸,可習昊又怕一擊不中,窮奇逃入深谷之中,心念一轉,他立即轉身飛逃。
見對方不戰而逃,窮奇更怒,咆哮一聲,立即展開雙翅,在後面猛追。
一人一獸,一追一逃,這麼急急行了十幾裡,後面窮追的窮奇也冷靜了下來,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心中有些不安起來,當下就立即停了下來。
見窮奇不再追趕,習昊也停了下來。後面的窮奇見習昊不再逃跑,卻是一呆,心中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濃,立即警戒的看着面前之人。看了半晌它還是看不出眼前之人有什麼特殊,能讓自己產生那種危險的感覺。
可那感覺又確確實實的存在,而且越來越強烈,這讓它有些膽怯起來,不過一向兇橫的它,卻不允許自己不戰而逃,當下身上黑霧流動,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窮奇這次蓄勢而發的長嘯一起,習昊心神立即一震,一股淡淡的暴戾之氣從心間升起,他當下馬上運轉元神之力,那股淡淡的暴戾之氣立即消失於無形。
見自己最拿手怨氣厲嘯竟然沒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窮奇心中大駭,不管不顧的轉身向回飛去。
習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展開身形,瞬間擋在了窮奇的前面,伸手向着空中一指,一柄紅色巨刀虛影出現在空中,向周圍散發出陣陣駭人的殺氣。
回逃之路被擋,窮奇身上黑氣立即一陣涌動,迅速的凝結成一團黑色雲霧,化成一個黑色圓球向着習昊飛奔而來。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空中清喝:“乙木神雷,斬妖除邪”然後並指往掌控中一直,一道青色雷電立即朝着那黑色圓球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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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那黑色圓球和青色雷電立即消失無蹤,一團黑色的飆風立即朝着周圍輻散開來。所過之處,原本清脆的草木立即變成枯黃,還慢慢的化成一灘黑水。
見此一景,習昊心中一驚,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從袖間盪出,將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黑色飆風吹散於無形。同時還一揮手,靈鬼立即祭出,一團巨大的陰影從身上飛出,化成無數個小靈鬼,嘴中發出聲聲尖銳的悽鳴,向着窮奇呼嘯而去。
見靈鬼飛來,窮奇身上立即再度涌出許多黑色霧氣,將身體團團圍住,抵禦靈鬼的攻擊。
不想習昊又是一聲清喝,一道黃色的雷電立即從空中向着它劈落。無奈,它只好將護身的黑霧分出一部分,凝結成一個較小的黑色圓球,向着那道雷電迎去。
這一分神,它差點被周圍的靈鬼侵入,還好它反應還算快,迅速的將護身黑霧補上。
不料空中又是一道雷電出現,無奈的它只得又分出一些黑霧去抵擋那雷電,然後再將黑霧補上。
一人一獸就這麼僵持着,時間慢慢的過去,窮奇感覺到很鬱悶,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什麼怪物,手段層出不窮,一會雷電,一會又是那柄血巨刀虛影砍來,還不時的放出一點點真火向自己燒來,還有周圍不停攻擊自己的虛影。
其實這隻窮奇很冤枉,它能夠位居四大凶獸之位,當然不是如此差勁,只是遇到了習昊這樣一個元神強大的怪胎,它最拿手的怨氣心神攻擊無效,才顯得如此窩囊,若面前是一個普通的合體中期修者,估計早已陷入瘋狂,被其吞入腹中。
另外他還不知道,習昊是想要它的屍體,可不敢真的用雷電、真火將它化爲灰燼。若它真的能拼命,對那些雷電、真火和巨刀不管不顧,習昊還真的拿它沒辦法。
時間慢慢的過去,窮奇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身上的護體黑霧也越來越薄,幾次想逃跑都被習昊給攔了下來。
終於,一個小靈鬼尋得一個機會,侵入的窮奇的身體,它立即發出一聲震天的哀嚎,在地上撲騰打起滾來。其他的靈鬼也乘機進入了它的身體。瞬間將其變成一具死屍,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習昊見狀大喜,心念一轉,靈鬼立即從窮奇身上飛出,飛回身上的木偶之中。隨手一招,收了窮奇的身體,找了個隱秘之地,開始煉製起巫傀來。
轉眼之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習昊一直盤坐在窮奇的屍體之前,半空中,一種淡淡的黑色霧氣從四面八方慢慢的向窮奇屍體的上方靠攏,形成一片漆黑的雲霧,雲霧之中又不斷凝聚出一條條接近實質化的黑色氣蛇,不停的往窮奇的屍體裡面鑽。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習昊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跡,看着眼前的巫傀,他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用窮奇屍體煉製巫傀這個決定。
這煉製巫傀本是用人或者野獸的屍體吸收天地之間的怨氣,經過特殊秘法祭煉,變成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的傀儡,用以傷敵,並且巫傀在攻擊之時還能口中發出帶有濃郁怨氣的嘶叫,影響對方心神。
而窮奇身爲四大凶獸之一,本就是秉天地之間怨氣而生,其身體對天地之間的怨氣有着強大的親和力。將其屍體煉製成巫傀自然比用普通人或者野獸的屍體煉製成的傀儡強大太多,其生前還未經煉製時,它的嘯聲已經能讓習昊這樣元神強大的人,都覺得不適。經此一番煉製,其口中發出的嘶叫,讓習昊也不得不凝神以對。
另外這窮奇身體還蘊含讓修行之人也要小心對待的奇毒,這讓習昊的巫傀還多了其它普通巫傀所沒有的毒屬性。
看着眼前的巫傀,習昊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做成一個巫傀籠,將煉製成的巫傀收入其中,再放於儲物袋中,認準一個方向,向外飛去。
巫傀已成,習昊又開始在各崇山峻嶺之間行走,以期能找到成年靈獸和詛咒之力彙集之地。連續經過十數日的尋找,他還是一無所得,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行至出雲國最東部,再往東走就是婆舍國的地界了。
這一日,夕陽已經開始西下,殘陽如血,晚霞似火,給周圍連綿不盡的大山堵上了柔和的金色,天空中的雲彩,豔麗多姿,不停的變幻着形狀。
習昊一個人坐在一個山坡之上,繼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呆呆的看着空中不停變幻的雲彩。
遠處兩個人影飛過,他也未曾去理會,在他的心中,現在自己“郝念牟”這個身份除了被郝連家族惦記之外,別人應該不會找自己的麻煩。而此地離郝連家住聚居之地甚遠,他們應該不會找到這裡。
可惜天不從人願,他想靜靜的一個人坐着看看晚霞的這個願望,終究還是被打破。
“二哥,是那人嗎?”遠處飛過的二人中一個身材微瘦,一身寬大素色道袍的老者對另一人說到。
“好像是的。”另一身體微胖,肚子有些發福,臉上也是圓滾滾的老者仔細打量了習昊一番。
習昊不由皺了皺眉頭,這二人會是何人,看樣子他們是專程找尋自己而來。
習昊還在疑惑,那兩人已經來到了習昊面前,其中那個身材微瘦的修者衝他喊到:“喂,前面那人,你是郝念牟嗎?”
聽得對方如此問話,習昊搖了搖頭,立即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很少出門,並且在宗門中地位頗高的修者。不然說話不會如此“童真”,並且又還趾高氣揚。
旁邊的那個被稱作二哥的修者也是一皺眉頭,臉上微微一紅。輕輕喊了句“五弟,出門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身材微瘦的老者聞言,立即燦燦的笑了一笑,往後退了一步。說:“好,我不說話,二哥你來。”
見他如此,被稱作二哥的修者臉色稍微好了些,對着習昊一抱拳。“敢問閣下可就是郝念牟郝先生?”
知道對方是專程找自己而來,習昊心中正盤算着對方的身份,聞得對方說話,當下無神的雙眼一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還有你們是誰?”
被稱作二哥的那修者還未說話,那身材微瘦的修者卻是雙眼一瞪。“是就乖乖的自封修爲,自縛雙手,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否則……”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那修者卻是皺着眉頭瞪了他一眼,嚇得他立即閉嘴,退到一邊,嘴中還不停的嘟噥。“直接抓回去不就得了,還講什麼名門之禮。”
對於他的嘟噥,那身材微胖的修者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扭頭看着習昊,說:“在下郝連家族的郝連德意,這是我五弟郝連德佑,只因爲和郝念牟郝先生之間有些誤會,想請他回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