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幾個郝連家族的弟子在不停的忙碌,救治着現場唯一的倖存者,還有幾個弟子在收斂死去弟子的屍身。
“家主,他醒了。”郝連鴻鳴還在沉思,旁邊那倖存者在衆人的救治下,終於喉間發出一聲呻吟,慢慢的張開了眼。一青衣弟子急忙跑了過來,向郝連鴻鳴稟告。
郝連鴻鳴眉頭一挑。“哦,走,過去看看去。”說完就擡步行去,其身後一羣人也紛紛跟着前去。
“家主。”見郝連鴻鳴來到,剛剛醒轉的那弟子立即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郝連鴻鳴輕輕擺了擺手。“好了,你身上有傷就不用多禮了,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弟子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時家主你們上山之後,我們就在這茶棚中喝茶休息。不想一個怪人,手拿一把黑色巨劍慢慢的向我們走來。”
似乎說話帶動了身上的傷勢,他又咳嗽了一陣子,旁邊的弟子立即給其喂下一顆丹藥,過了許久,他的臉色才又好了點,接着說到:“那怪人走到我們面前,只問了句‘你們是不是郝連家族的人’。我們一說是,他二話不說,猛然向我們出手,弟子們竭力反抗,無奈那人的**霸道異常,弟子們實在不是對手,給家族丟臉了。”
說着他還惶恐的看了郝連鴻鳴一眼,然後慚愧的低下了頭。
郝連鴻鳴卻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眉頭緊皺。“怪人?那人長何模樣?”
見郝連鴻鳴似乎沒有責備的意思,那弟子面上露出些喜色。道:“那人下身穿一褲腳寬盈尺許的大腳長褲,上身裸露,身材魁梧。皮膚呈青綠色,身上和臉上都佈滿了黑色條紋,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
“哦,”聽那弟子如此一說,郝連鴻鳴眉頭皺得更緊,按理說,此人外貌特徵如此明顯,修爲也不弱,自己應該聽說過纔對,可他的印象中卻並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思慮良久,郝連鴻鳴還是沒有想出此人究竟是何人,和郝連家族有和過節,也只得放棄,轉口問到:“那人使用的是什麼**,有何特徵?”
那弟子低頭想了一陣。“那人具體使用的什麼**,弟子倒是沒看出來,不過應該他修煉的應該是煉體之術,他也沒有使用法寶傷人,只是巨劍揮出,那劍上發出一陣銀金色劍芒,弟子們就是被那劍芒所傷,從其劍芒的威力來看,他的**卻是霸道無比,其修煉的應該不是佛門煉體之術。”
聽說那人是修煉的煉體之術,而且不像是佛門煉體之法,郝連鴻鳴心中立即一咯噔,急急問到:“那他有沒有使用什麼奇怪法決之類的。”
見郝連鴻鳴如此緊張,那弟子不由心中疑惑,可是卻不敢多問,仔細回想了半天,確定那人確實沒有使用什麼法決,他才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那人只是用劍芒攻擊我們,卻從未使用過什麼法決。”
“我想起來了。”郝連鴻鳴旁邊的一紫袍華服老者,自從聽到那弟子說起那人外貌,就似乎覺得那裡見過或者是聽過此人,故一直低頭仔細回憶,直到此刻,他纔好像想起了什麼,猛的一拍額頭,失聲叫出。
他這一叫,卻將旁邊的郝連鴻鳴嚇了一跳,其臉上不由現出些不悅之色,看了那老者一眼。“什麼事情這麼一驚一乍的,你想起了什麼?”
那紫袍老者這時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微微一紅。道:“大哥,聽他一說起那人外貌,我就覺得那裡見過或者是聽過此人,直到此刻我纔想起來,故此有些失態了。”
聽老者說知道此人,郝連鴻鳴心中一喜,也沒有追究老者的失態,道:“哦,你是哪裡見過或者聽過此人?”
那老者臉上也露出興奮之色。“大哥,還記得上次流雲閣軒轅定展那小弟子,因爲斬殺一條蛟龍而受傷,來我郝連家族養傷的事情嗎?他被那蛟龍所傷之後,就是這滿身黑色條紋的人將那蛟龍斬殺,取走血液和內丹的,並且還將蛟龍的屍體毀去,也不願意分給軒轅定展他們,當時聽那小子這麼一說,我也對那人感到好奇,曾派人調查過,只知道那人被稱爲靈獸殺手,他四處走動,似乎就只是爲了捕殺靈獸。”
說他此處,他臉上卻又露出狐疑之色。“只這人從未與我郝連家族有過任何交集,爲何會突然向郝連家族的弟子出手,而且看這樣子,好像還是有意針對我們而來。”
郝連鴻鳴此時也是一臉的疑惑,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習昊和連孟妮正走在下山的山路之上,習昊卻好像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學了煉製巫傀和控制巫傀的方法了嗎?”
連孟妮臉上微微一紅,道:“以前我的元神之力太弱,雖然我腦海中的各種法決我都研究過,但卻並未修煉,只是修煉了其中的煉神之術。”
“哦”習昊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隨後有沉吟了一陣。“這樣吧,煉製治療元神損傷的藥物也不急在一時,我們就在這龍首山中先找個地方,你將煉製巫傀和控制巫傀的方法好好熟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讓你幫忙。”
沒想到,習昊竟然會有事情讓自己幫忙,連孟妮想也沒想,立即答應了下來。
連孟妮的元神力已經足夠,煉製和控制巫傀的方法她也早就研究過,故此學習起來,也是非常的迅速。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她就已經完全熟悉。
隨便獵殺了一隻小動物,用其屍身略略的煉製了一下,做了一番演示,習昊不由點了點頭,心中暗暗讚許連孟妮悟性極佳,然後再將巫傀窮奇放出。
看着面前背上已經長出一對灰色翅膀,帶着沖天怨氣的窮奇,連孟妮不由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她回過神來之後,卻是一臉疑惑的看着習昊。“習大哥,你將這巫傀拿出來做什麼?”
習昊微微一笑,“你現在也就熟練了巫傀的控制方法,你的元神力也已經足夠,我想將它交給你,讓你來控制。”
連孟妮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慌張的揮舞一雙玉手。“不、不、不……這不行,習大哥你現在所面臨的危險比我大得多,還是將它留在你身邊,也能幫到你一些。”
習昊微微的搖了搖頭。“丫頭,你現在面臨的局面也很複雜,你也要當心纔是。”
說完之後,他又坐到了一塊草地之上,然後叫連孟妮也坐到了地上。空洞的雙眼呆呆的望着天空,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眼中飄過無盡的哀傷,過得許久才恢復了過來,然後慢慢想連孟妮說起了自己爲何會被認爲是五蘊天祭的傳承之人,而後遭到追殺的事情。
他也將自己覺得儂依曼和猛獁有着某種聯繫的想法說了出來,加連孟妮也要多加小心。
同時他也講述了自己和大嶼三教的關係,還有大嶼之人在尋找連孟妮的事,以及黑巫教在尋找窮奇屍身煉製巫傀的事情也一併講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也處身於這樣一個撲朔迷離的局勢之中,連孟妮不由呆了許久,半天才回過神來。
“那習大哥你是希望通過我來講着巫傀交給黑巫教的人。”
習昊默然的搖了搖頭,“你身懷巫族**,又手拿神器噬天,大嶼和黑巫教的人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你和覡神的關係密切,以他們對覡神的狂熱崇拜,你的東西他們是不敢要的,我只是希望你將這隻窮奇帶在身邊,一來,我們可以請黑巫教的人宣告,說你被他們的某一長老看重,破例收爲弟子,那樣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巫傀,你也安全一些,二來,如果黑巫教真的需要佈置四凶絕殺聖傀陣,你也可以出手幫忙。”
連孟妮低頭想了一陣。“要不這樣吧,這窮奇還是你帶着,我們可以向黑巫教的講明事情原委,他們需要佈陣的時候,由你出手幫忙。我想他們也不會透露你的消息吧。”
聽過連孟妮的話,習昊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苦笑。“不錯,他們肯定不會泄露我的消息,但如果他們知道我還沒有死,要爲牟依嘎報仇,你說他們能不出手嗎?如果他們出手,必然將大嶼、黑巫教、巫毒教的子民帶入戰火之中,會有很多人會因此而送命,就算爲牟依嘎報了仇,她在天上能安心嗎?到時候,你說我是爲牟依嘎報仇好,還是不爲她報仇好呢?”
連孟妮也是一呆,低着頭想了半天,還是一臉的猶豫不決。
“唉,傻丫頭,這巫傀我帶在身上也是不能用,可以說是廢物一個,你帶着還能發揮些功效,算是物盡其用。”見連孟妮還是一臉猶豫,習昊知道其心中所想,不由嘆了口氣,繼續對其勸說。
連孟妮想了良久,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勸說習昊,當下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習昊立即將自己下在巫傀身上的元神印記接觸,交給了連孟妮。
二人立即下山,準備前往婆舍國黑巫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