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還有一天就是舉行習昊接任血欲宗宗主之位儀式的日子,各大宗門的人陸陸續續的相繼趕來,習昊也從寢宮之中走了出來,接見各大宗門的使者。
血欲宗的人,原本以爲各大宗門雖然看重習昊三人,最多也就只派出副掌門或者掌門一類,有着虛名但修爲卻不是甚高的後輩弟子來到,沒想到來的卻都是合體期以上的一些長輩高人,這卻讓那些和某些勢力有着聯繫的血欲宗弟子心中打起鼓來。
習昊卻是安之如常,一一應付着,和來到的使者一番閒聊之後,即招來門下弟子安排使者休息。
此時,習昊正坐在一涼亭之中悠閒的喝着茶,可其心中卻不像他表面上那麼平靜,正暗自回想着來到之人的態度,分析該如何應對。
“稟宗主,司徒家族使者到。”一身紅衣的血欲宗弟子急忙走了進來,半跪在習昊面前,向其稟告。
“哦”聽到司徒家族的人來了,習昊卻是微微一動容。“他們來的是那位使者?”
“稟宗主,來的是司徒博文老前輩。”
習昊微微一笑,心中暗歎這司徒家族還真是知人善用,他們應該知道自己和這司徒博文關係較好,此番派他前來,效果當然是最好了,並且這示好之意也溢於言表了。
“好,等我親自出去相迎。”說着,習昊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司徒兄,好久不見了,近日可好。”遠遠的看着司徒博文向自己這邊走來,習昊立即熱情的打起招呼。
司徒博文也是滿臉含笑,對着習昊一拱手。“託福,託福,真想不到,自青鸞山一別,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郝兄已經是宗主之尊了。”
習昊臉色一沉,故意做出不悅之狀。“司徒兄這麼說,是否在說我郝念牟沒出息啊,血欲宗這樣一個小宗派也看得上眼?”
司徒博文哈哈一笑。“哪裡,哪裡,博文失言,博文失言。”
兩人走到涼亭之上,坐下閒聊了一陣。司徒博文,忽然面色一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向左右的血欲宗弟子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習昊見狀,立即揮退左右。“司徒兄,有什麼話要說。”
司徒博文略一沉吟。道:“郝兄,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往也算有些交情,我也是直性之人,有些話說錯了,還請不要見怪啊。”
習昊一擡手。“司徒兄,想你我第一次在炙陽山見面之時,就一見如故,你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套了,有話但說無妨。”
聽習昊這麼說,司徒博文臉上露出些許笑意,輕輕一摸顎下鬍鬚,也不再客氣,慢慢說到:“想郝兄一向逍遙自在,博文實在想不通有什麼理由,郝兄會來接掌這個沒用的血欲宗,將自己置於風Lang之中。”
習昊臉上卻是露出苦色。道:“司徒兄卻是有所不知,郝某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但求保命而已啊。”
“哦?”聽習昊如此一說,司徒博文臉上立即露出詫異之色。“如今地仙境界高手都不能出手,還有人能威脅到郝兄你嗎?再說就算有人能威脅到郝兄你,接掌這血欲宗也是於事無補啊。”
“唉~~”習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司徒兄卻是有所不知,郝某現在看起來是安如泰山,可是如果現在再不做準備,五蘊天祭一過,我極有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司徒博文卻是大吃一驚。“郝兄此話怎講?”
習昊搖了搖頭,話題一轉。“司徒兄可知道郝連家族和暗魔殿的關係?”
習昊這一轉話題,卻讓司徒博文一愣。“我也知道郝連家族和暗魔殿有些來往,不過這和郝兄的生死有何關係啊?”
“有些關係?”習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看他們可是關係匪淺啊,司徒兄可知道,上次心欲塵殿的之劍之爭,郝連家族明明沒有任何希望得到,卻還是派了兩人前往?”
司徒博文皺着眉頭想了一陣。道:“我看,應該是這之劍關係太大,他們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也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吧。”
“司徒兄,你錯了,他們不是沒有覺得機會渺茫,而是覺得把握極大。”習昊輕輕一笑,微微搖了搖頭。“郝連家族派出的人只是輔助,和帶回之劍而已,他們和暗魔殿的人早有勾結,以暗魔殿的人爲主,郝連家族的從旁協助,得到之劍後,由郝連德輝帶回郝連家族。”
聽此秘聞,司徒博文卻是大吃一驚。“郝兄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這是郝某親耳從郝連德輝口中聽來的。”習昊極其肯定的衝司徒博文點了點頭。
“那暗魔殿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司徒博文低頭想了一陣,臉上還是一臉的狐疑,隨後又搖了搖頭。“這絕不可能,之劍關係太大,暗魔殿絕對不可能冒自己被滅門的危險,將之劍拱手相讓。”
“是啊”習昊點了點頭。“郝某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事實卻是如此,這更說明了暗魔殿與郝連家族關係很深啊,並且從郝連德輝的話中來推斷,應該是暗魔殿的四殿主和郝連家族的關係最深,上次前往天羅的全是四殿主的心腹。”
“四殿主,四殿主……”司徒博文喃喃唸叨。半晌之後才向習昊說到:“這事情關係重大,我要立即將消息傳回家中,等博文稍作佈置再與郝兄長談如何?”
習昊一擡手。“司徒兄請便。”
“郝兄可否爲我準備些筆墨。”
習昊微微一點頭,立即招來叫人將楊沖虛招來,讓其拿來筆墨紙硯。
看着楊沖虛,司徒博文卻是略略皺了皺眉頭。
習昊看了楊沖虛一眼。道:“司徒兄,但請放心,沖虛絕對信得過,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他就是了。”
司徒博文這才點了點頭,對楊沖虛說到:“去將和我一起來的子瞻找來。”
一陣的功夫,司徒博文也用習昊看不懂的暗記寫好了書信,將其交給了司徒子瞻,讓其星夜帶回司徒家族,這才讓楊沖虛下去了,繼續和習昊聊起來。
“不好意思,由於事關重大,故此,博文有些失態了。”司徒博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習昊一眼。“不過這件事情應該是對我們這些大宗派影響最大,與郝兄的生死有和關係呢?”
“唉~~~”聽司徒博文這麼一說,習昊又嘆了一口氣,“司徒兄想想,這郝連家族和暗魔殿關係如此密切,他們暗中聯合在一起,各大宗門都不知,雖然之劍的爭奪失敗了,但我想那是他們輕敵準備不充分的緣故,若忘凡之樹再度出現,他們則很有可能得到,就可以安然的度過五蘊天祭,天祭一過,他們的地仙高手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我那還能活嗎?退一步講,就算他們沒有得到忘凡之樹,他們兩家緊密無間的聯合在一起,也有可能安然度過天祭,那時候,我該如何。”
說到此處,習昊又一臉愁容的搖了搖頭。“我也是迫不得已纔出來接掌血欲宗,想要利用這個身份,幫助其它門派得到忘凡之樹,而不要讓他們得到,在天祭降臨之時,用這個身份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希望他們能在天祭之中全部覆滅,我才能保得性命啊。可雖然如此,我也是一分把握都沒有,只能是掙扎,儘儘人事而已。”
司徒博文低頭一想,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暗想,原來這郝念牟將自己推出來,是想找一個有力的靠山,以求天祭之後的活路啊,當下心中一轉,正準備說話,腦海中卻突然想起個人來,於是疑惑的問到:“原來如此。不過郝兄,博文想不通的卻是,以郝兄的身份不應該如此擔心郝連家族和暗魔殿纔是啊?”
“我的身份?”習昊一愣。“我的什麼身份?”
司徒博文一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我是說就算五蘊天祭之下,郝連家族和暗魔殿絲毫無傷,只要郝兄回到你師母身邊,當可無礙啊。”
聽司徒博文說什麼師母,習昊先是一愣,隨後想起藍寒煙說過,上次自己受傷昏迷,被連孟妮帶着逃跑,後來被郝連家族的人追上,被藍寒煙用自己師母的身份喝退的事情。於是當下順着司徒博文說到:“師母雖然修爲高絕,但是郝連家族和暗魔殿聯合在一起,應該不止一個地仙境界的高手吧,我怕到時候連師母也連累了。”
司徒博文卻是越聽越糊塗,低頭想了良久,額頭上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微微一笑,道:“郝兄是不是認爲郝連家族只有一個地仙境界的高手,你師母可以抵擋,所以先前也沒有擔心郝連家族的地仙高手,但在知道郝連家族和暗魔殿聯合起來,有可能有兩個或者以上等同地仙境界的高手,你師母可能會雙拳難敵四手,這纔開始佈置起來啊。”
習昊心中念頭一轉,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司徒兄果然慧眼如炬。”
誰知,習昊話剛一說完,司徒博文卻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