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天見司徒博文支支吾吾的,不肯前往血欲宗,他不由想起剛纔在老祖面前,司徒博文毫不留情面的和自己爭論的事情,當下他也覺得自己這弟弟是在有意給自己難堪,遂一賭氣,道:“算了,你不去,我去。”
見司徒承天那樣,司徒博文知道他是在賭氣,可他也知道,對方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再說什麼反而不好,故心中也是暗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自己去”這話剛一出口,司徒承天也有些後悔,暗想郝念牟也不是蠢人,那日就算他當時沒反應過來,離開司徒家族之後,也應該回過神來了,故此他對自己去血欲宗也感到有些發憷。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作爲兄長也不好收回,只得期望司徒博文能主動開口,請求前往。
沉默了一陣,他卻見旁邊的司徒博文還不主動開口,其心中當下也是一恨,暗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離了你司徒博文,我司徒承天就做不成這件事情了,故他也是衣袖一揮,憤然離去。
司徒博文卻只是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隨後向自己的另外幾位兄弟告辭而去。
血欲宗總壇之內,夢依藍一人正悠閒的坐在涼亭之中,愜意的吃着水果,觀賞池中的游魚嬉戲。可其心中卻不想其表面上那麼輕鬆,眼角的餘光也不是的瞟向放在桌子上的傳訊珠,看出去尋找那四殿主的習昊等人有沒傳回消息。
“楊沖虛見過夢長老。”楊沖虛急步走了進來,雙手一握,舉過頭頂,半跪在地。
“起來吧。”夢依藍輕輕揮了揮手。“什麼事啊?說吧。”
“稟長老,司徒家族的司徒承天來訪,說是求見宗主。”
夢依藍此時心中正煩,聽到司徒家族幾個字,其不由眉頭緊皺,想起習昊和自己說過,司徒家族對待四殿主一事的態度,其眼中不由露出幾分氣憤之色,當下說到:“就說宗主沒空,讓他走吧。”
楊沖虛領命而去,夢依藍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隨即想起自己不應該這麼意氣用事,應該先問問對方的來意再說,可是楊沖虛卻已經出去了,想要召回也來不及了。當下她也不由有些自責起來,暗想習昊將血欲宗交給自己,自己卻因爲一點小事,而隨便使小性子,實在有些不該。
她正在懊惱自責間,卻見楊沖虛又疾步走了回來。
“怎麼了?”夢依藍平復了下心情,淡淡的問到。
楊沖虛立即一躬身。回道:“屬下和那司徒承天說了宗主沒空,他先是臉上露出些怒氣,似乎就想要揮袖而去,可轉瞬之間,他又將心中怒氣平復了下來,非常誠懇的說要見宗主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見以他的身份還能強忍怒氣,應該怕是真的有什麼大事情,故此我也再來稟報一聲,請長老定奪。”
“哦”夢依藍娥眉微顰。“照你這麼說來,應該真的是有什麼大事情了。”說完,她又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輕輕的一揮手。“你去把他帶過來吧。”
不一會的功夫,楊沖虛即帶着司徒承天來到涼亭之中,遂自行退下。
在外等候了許久的司徒承天本來心中就有氣,此時來到這裡,卻見習昊並未露面,在場的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小丫頭,其不由心中怒氣一涌,暗想你郝念牟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血欲宗的宗主而已,老夫屈尊來見,你竟然還敢跟我擺架子。故其當下也說到:“呵呵~~~血欲宗的宗主真的是好大的架子。”
說着,他還傲然的一挺胸,身上氣勢也隨之一變。
見對方那不客氣的態度,本來就對司徒家族感到厭惡的夢依藍,不由心中一氣,慢慢說到:“宗主不在,小女子夢依藍,若先生真的是有什麼事情,儘可說來聽聽,小女子尚可以做主。”
說到這裡,其眼中卻射出兩道冷芒,聲音也變得森寒起來。“不過司徒先生若是來這裡耍你大家族的威風的,我血欲宗雖然是小門小派,但也可以告訴先生,你走錯了地方。”
剛纔司徒承天說那些話,還顯露出些氣勢,不過是一時氣憤而已,對方說出了身份,司徒承天也知道夢依藍在血欲宗的地位,當下也有些自責起來,暗想自己本來是在這裡求助的,不想卻因爲自己的意氣用事,才一見面,就將氣氛弄得如此僵。
想到這裡,其心中也已經冷靜了下來。當下有些尷尬的一笑,對着夢依藍心中一抱拳。“原來是夢姑娘,老夫是因爲事情重大,心中有些焦急,故此剛纔有些失態了,還請姑娘見諒。”
此時,夢依藍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見對方雖然好像是在道歉,可也只是一拱手而已,連身體都沒欠一下,其心中不由冷笑一聲,暗道這些大家族的人真的是目中無人慣了,眼中只有自己沒有旁人。不過她也臉上也未表現出絲毫。只淡淡說到:“哦,先生客氣了,來坐下說吧。”
說完,她還輕輕擡手對着旁邊的石凳,對司徒承天做了個請的姿勢。
司徒承天也不客氣,徑自坐下,道:“夢姑娘,不知郝宗主有和要事要辦,何時才能返回啊。”
司徒承天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夢依藍心中不由想起對方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其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怒氣,遂不陰不陽的說到:“唉~~~還不是那四殿主的事情啊,我們幾乎滅了那郝連家族,又因爲忘凡之樹的事情觸了對方的黴頭,故此我們不得不想辦法應付啊,至於宗主什麼時候能回,我卻是不清楚了。”
聽夢依藍說起暗魔殿四殿主的事情,司徒承天臉上不由微微露出些尷尬之色,可當其聽到夢依藍也不知道習昊什麼時候能回來的時候,他心中又不由有些焦急起來,他原本來此,就是想借助習昊和楊凡一的修爲,幫自己查探忘凡之樹的事情,可現在習昊卻不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
當下他也不由皺着眉頭,低頭思考起來。
“司徒先生莫非是認爲依藍身份低,不配和先生商議事情,要等宗主回來嗎?”見對方露出沉思狀,夢依藍不由心中一動,想套出對方的話,當下也做出好像有些不悅的樣子。
司徒承天立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夢姑娘說笑了,姑娘在血欲宗的地位,天下皆知,只是老夫剛纔在想些事情,故此走神了。”
說到這裡,他又略略的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喝杯茶,可低頭一看,卻見面前並沒有茶杯,而夢依藍也未叫人奉茶,這纔想起自己一來就和對方鬧僵的事情,當下他也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將忘凡之樹被盜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來意慢慢說了出來。
聽對方說,竟然有人在司徒家族駐地之內,悄無聲息的將忘凡之樹盜走,夢依藍心中也着實吃了一驚,遂想起習昊和自己說過幕後黑手的事情,當下她也暗自點了點頭,暗想這應該就是那幕後之人所爲了。
不過其心中卻是另有一疑惑存在,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幕後之人,實力應該是強大無比的,爲何他們不在釋迦遺蹟的時候就出手搶奪,或者是在習昊兩人將其送往司徒家族的時候就出手,那應該比在司徒家族之中偷取要容易些纔對。
“夢姑娘,夢姑娘……”見夢依藍低頭沉思,半天不說話,司徒承天不由輕輕的叫了兩聲。
“哦。”夢依藍立即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由於先生所說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故此依藍有些失態了。”
“無妨,無妨。”司徒承天微微一笑。“姑娘認爲現在的事情該怎麼辦?”
此時,夢依藍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她當然也不會真心的爲其所厭惡的司徒家族出謀劃策。
當下她也是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道:“按道理來說,以司徒家族和我血欲宗的關係,並且又是忘凡之樹的事情,我們應該全力幫忙纔對,可眼下宗主和楊前輩都不在,我也聯繫不到他們,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承天是什麼樣的人,如何會不知道對方是推脫之詞,不過從對方的言論中,他也知道了對方的態度,知道此行的目的是無法達到而來,當下也站了起來,有些氣憤的衝夢依藍一抱拳。“貴宗的難處,我也瞭解,我還是回去再想辦法吧。”
出雲國南部,連孟妮和青蚨四女,正並肩四騎,奔行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之上。
“連姑娘,你說我們都出來幾天了,也用夢姑娘教我們的方法再尋找,可還是沒有那四殿主的一點訊息,你說這人海茫茫,這麼找下去,如何是個頭啊。”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青蚨不由有些心急抱怨的向連孟妮說到。
連孟妮微微一笑,正想說話,一個修長的身影卻突兀的出現在幾人面前。
“你就是連孟妮?”來人攔住四人去路,立即不客氣的問到。
連孟妮輕輕額首。“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是就好。”那人也不回答連孟妮的問話,只是點了點頭,就伸手向着連孟妮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