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昊等人不明白薩拉魯馬究竟發現了什麼,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計算什麼,故也不好打攪,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等着。
過得一陣,才見她慢慢擡起頭來,肯定的說到:“屍體的燃燒後留下的灰跡數量和破碎的法寶數量不對,破碎法寶的數量基本上是屍體灰跡的兩倍還多。”
“兩倍還多?”衆人不由一愣,隨之也將元神展開,把整個城堡籠罩其中。
“不錯,破碎法寶的數量的確太多了點。”衆人一番查探之後都不由輕輕額首。
拓跋太峰眉頭一皺。“照常理來說,法寶碎裂了,就代表着那修者的死亡,也就是說一個破碎的法寶,就應該對應着一個屍體纔對,若是被火屬性的修者攻擊,神魂消散,身體湮滅,那法寶也應該是完好的纔對,這裡破碎的法寶多過屍體的數量太多,確實太過詭異了。”
“不錯。”澄海也是輕輕點了點頭。“照這種情況看來,應該還有一半人的屍體不在這裡,那這些人的屍體又去了哪裡呢?”
衆人也都低頭,皺眉開始思考起來。
過得一陣,習昊才似有似有所悟的喃喃自語:“難道,來實施天祭之人也死了同樣的數量,天祭完成之後,他們將自己人的屍體移走了,卻沒來得及收走這些破碎的法寶?”其說話間,還不經意的向一旁的冥月看去。
冥月當然知道習昊看自己的意思,低頭想了一下。遂擡點了點頭,道:“曾聽夢依藍姑娘說,這太玄門被滅門之後,並沒有天祭之令出現,只因爲時間上的關係,才被人們認爲是天祭降臨,莫非是有人借用天祭的名義,將這太玄門滅了?”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過得半晌,纔有人一拍大腿。“對,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和太玄門有仇的門派,在平時顧忌各方面的影響,沒敢動手,這次天祭降臨,才利用這個機會,將其滅掉,讓人以爲太玄門是因爲天祭降臨而遭了難。”
拓跋太峰、澄海、祁連正德盡皆點了點頭,隨後眼中一亮,對視了一眼看,然後又好像義憤填膺的樣子,齊齊說到:“真是太過份了,在這修行界面臨大難之時,還有人爲了私仇這麼做,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給修行界一個公道。”
見得幾人神色,習昊心中卻是一聲冷笑。暗道:“估計你們也從這些死了的人數上面看出了,滅掉太玄門的門派應該不是什麼大宗門,想要用這個機會立威,吞掉他們的地盤,順便也給那些不服的門派一個警告吧。”
心中雖然如此作想,可習昊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變化,只是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道:“的確應該如此,可這個滅掉太玄門的門派究竟是誰呢?照現場死亡的人數來看,這個門派應該不是什麼大宗門,實力比太玄門也強不了多少,不然他們也不會死了這麼多人才將太玄門滅掉。”
“嗯,郝宗主說得有道理。”拓跋太峰點了點頭。“現在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應該找出這個門派,我們就先從和太玄門有仇的門派查起,順便打聽下,在太玄門被滅之後,那個門派的人數也劇減了。”
“阿彌陀佛。”澄海低宣一聲佛號。“這樣的門派,人人得而誅之,可要想從人數減少上來判斷,必然不容易,因爲他們滅掉太玄門之後,必然會極力掩飾自己宗門人數的減少了,我們又不能一個一個的去查問人家現在還有多少人。”說着,他還好像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
“唉~~~不管那麼多了。”拓跋太峰卻是有些不耐煩起來。“無論怎樣,一定要將這門派查出,人數方面不好着手,就從何太玄門有仇的門派開始查起,總之一定要將他找出來,我們先自行查探下,如果半月之內,查不出來,我們就叫其它聯盟之中的其他宗門也來幫忙,我想他們肯定也看不慣這種行爲的。”
“對,拓跋兄說的是,絕對不能讓這種害羣之馬繼續逍遙。”祁連正德和澄海也是紛紛呢點頭附議,一臉憤憤之色,好像全然忘了,自己現在主要應該對付的是天祭使者一般。
見幾人此等表現,習昊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嗟嘆:“利益啊。”其腦海中也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道:“不錯,絕對不能讓這種害羣之馬存在,我們一定要將其查出來,不過我卻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拓跋太峰等人一愣,遂訝異的望着他。“郝宗主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習昊微微一笑。“我是在想,我們主動的去查太過麻煩,不如引蛇出洞如何?”
“引蛇出洞?”聽習昊這麼一說,拓跋太峰三人臉上立即露出狐疑之色。“怎麼個引法?”
習昊神色一正,輕輕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是在想,那滅掉太玄門的宗門必定心虛,知道我們來這裡查探,必然也會派人來打探消息,我們不如就在附近找個人多的地方住下,每天注意查探這裡的情形就行了,如果他們真的沉得住氣,那我們就派人散出消息,說我們已經找到了蛛絲馬跡,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沉得住氣。”
拓跋太峰三人一聽,眼中頓時一亮。“不錯,郝宗主果然好計謀,我想那門派肯定會沉不住氣的。”說罷,三人還不由同時放聲大笑起來,好像已經找到了那個門派,將其滅掉,然後各小門派也都畏懼,紛紛開始歸順了一樣。
一旁的冥月起初見習昊那樣熱心的說要找出那個門派,還不由愣了下,不知道習昊想要做什麼,此刻聽習昊一說這引蛇出洞之計,其立即會心的一笑,也大致猜到了習昊的計劃。見得拓跋太峰三人那不知死期將近,還那麼得意的樣子,她也不由跟着開心的嬌笑起來。
按照習昊的計劃,他們六人在天玄門周圍佈置下了陣法,只要有地仙境界以下的修者來到此處,就會被困在那陣法之中,而他們只要離這裡稍微遠一點,讓那些人以爲自己等人已經走了,來這裡查探。然後自己等人每隔一段時間,來這裡看看有沒人被困住即可。
一切事情都已經做完,習昊等人也向着離天玄門三十里地外的一個綠洲飛去。
沙漠之中的綠洲,卻是別有一番風情,六人到達之時,已經是黃昏時分,那些勞作的普通人已經紛紛歸家,吹起了他們悠悠的羌笛。
綠洲之內也是縷縷炊煙升起,映射得那天邊的落日更是別樣之紅。
進入綠洲以內,到處都是被人牽着慢慢行走的駱駝,其項間的駝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和那悠悠的羌笛之聲融合在一起,卻是給一種別樣悠遠的感覺。
“哈哈~~~老夫行走天下,卻沒來過這種綠洲,沒想到這綠洲之內,還有這種風景啊。”生性粗獷的拓跋太峰,見到這綠洲之內的怡然之象,也不由哈哈大笑。
祁連正德卻是摸了摸顎下鬍鬚。道:“我說老拓跋啊,你也太魯莽了些吧,你就不怕你那牛叫一樣的笑聲,損害了這份怡然嗎?”說着,他還白了拓跋太峰一眼。“莽夫,沒情調。”
拓跋太峰一愣,眼睛立即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一樣,指着祁連正德。“你~~~~”
“阿彌陀佛。”澄海低吟一聲佛號。“兩位,你們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啊,走吧,找個地方住下才是真的,你們也不想今天晚上在雲上休息吧。”
祁連正德立即點頭接口。“對,我們趕快去找個清雅的地方住下。”說着,他還拉着澄海就往前面走,臨走之時,還白了拓跋太峰一眼。“沒情趣的人,說了你也不知道什麼叫清雅的地方。”
“你~~~你~~~~”拓跋太峰立即雙眼一瞪,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後面指着趾高氣揚的祁連正德。
習昊微微一笑,走到拓跋太峰面前。“拓跋兄,看來你和祁連兄的關係不錯嗎?你們經常這麼開玩笑?”
拓跋太峰立即呵呵一笑,“是啊,我們關係是不錯,就是他老氣我……”說着,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這只是我和他的私交不錯啊,可不是像郝連家族和那……”
“呵呵。”習昊淡淡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好了,我們也快走吧,不然等會祁連兄又有說的了。”
幾人快步而行,很快的就趕上了前面慢步遊走的祁連正德和澄海,一起來到一座樹蔭之間的木樓之前。
一個身穿一件過膝、寬袖、無領、無扣的長外衣,腰繫一長腰巾,頭戴一頂形似深鉢,頂部有四個厚大的菱角,黑色羊皮帽的青年立即走了出來,對着幾人單手往胸間一放。“幾位尊敬的遠道而來的朋友,你們是要住宿嗎?”
“嗯。”拓跋太峰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們要六間房,你們有嗎?”
“有,裡面請。”青年立即深深的躬身,同時右手高高甩起,指向門口的方向。“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