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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弟子們在忙碌着,調整海船的航向,向前方出現的一片陸地駛去。
長久的風吹日曬和海上的顛簸,讓行船的弟子膚色黝黑,也愈加的沉穩幹練。便是天龍派那些內門弟子,見慣了風浪,經歷了生死之後,如今每個人身上的氣勢也與往日大不相同!
“二師兄,離開九龍山也快一年了,這大夏國也該到了吧?”說話的是俞子先,他與二師兄季湯,還有羅融等人,見到海船即將要靠岸,便聚到了甲板上。
季湯的膚色也黑了許多,只是壯實的身軀不動如鬆,雙目依舊炯炯有神,周身的氣勢也愈發的沉穩。雖是在海上,還會讓人想起那個九龍山威名赫赫的二師兄來。
季湯抱着膀子,凝視着前方,嗓音洪亮地說道:“即便是未到大夏,我想也是不遠了!”
一旁的羅融,倒是沒被曬黑,只是白皙的面龐上多了層霜色。他笑道:“便是到了大夏後,還是要回來的。這一番出遊,真是打熬人吶!以後我是再不想出來了,還是呆在九龍山好啊!”
季湯搖搖頭,頗爲感慨地說道:“有這一趟出行,此生無憾也!”
羅融自然知道二師兄話中的意思,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二師兄說的不錯,此番經歷算得大長了見識,以後對兒孫後輩,也有了吹噓的本錢了,哈哈!”俞子先倒是對季湯的話頗爲贊同,他不失豪爽地笑了兩聲。
“不出來之前,我以爲,此生的武功有一日能與師父比肩,便是無憾了!可出來之後,才知自己的眼界短淺啊!”季湯昂首眺望遠方,雙目露出思索的神色。
羅融看着二師兄的神態,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仙道並非人人可修得,有掌門的那般獨步天下的武功,豈不很好?”
“二師兄,你想什麼呢?”覺得季湯話中有話,俞子先好奇地問道。
季湯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神往,他說道:“武道的巔峰是什麼?莫非兩位師弟沒有見真元子道長生死之際的突破?我原先以爲,我等武道至極乃是打通先天經脈,成爲世人景仰的武道宗師!而真元子道長真可謂天縱奇才,竟能勘破生死,踏破先天桎梏,而達到人所不及的另一番境界,當爲我輩楷模啊!道長所爲,也告知你我,以後該如何去做!”
“我也聽師父說過,以武入道古今有之。二師兄是說,你我也可達到那一步?”俞子先一臉的恍然,驚喜地說道。
目視前方,挺起了胸膛,季湯沉聲說道:“事在人爲!”
季湯的話,讓俞子先與羅融二人心中,頓時生出一些莫名的東西來。他們眼前,好似出現一條前所未有而又陌生的路!
“事在人爲!說得好!”
林一從船樓上下來,聽到幾人說話,便放慢了腳步。季湯不愧爲九龍山的二師兄,方纔一番話中的見識,果然不凡。
“呵呵!林……林師弟,你這高人難得一露真容啊!我喚你一聲師弟,不介意吧?”俞子先自認與林一相熟,加之性情豪爽無羈,便開口打起招呼。隨之想到對方如今的身份,他又訕訕笑了起來。
季湯與羅融見是林一過來,拱拱手,聽到俞子先的話後,二人神色竟略有拘謹!
將三人神情看在眼中,林一隨和地笑道:“俞師兄不見外才稱呼我一聲師弟,有何不可?”
林一在衆人的眼中,自始至終都沒有飛揚跋扈過,恃強凌弱的事情自然也沒做過。許多人對其敬而遠之的緣故,還是他這種高高在上的身份。
俞子先的笑容輕鬆起來,說道:“如此便好!我等有過你這樣的仙人師弟,倍感榮焉!”
季湯遲疑了下,雙目灼灼地注視着林一,遲疑了下,還是張口問道:“我有事不明,不知林師弟能否給予解惑!”
林一點點頭,雖不知對方要問什麼,卻知季湯爲人磊落,應不會胡亂說話。
“林師弟,在下縣,是不是你救走了那幾個江湖人?”季湯言語中並未責怪之意,不過,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還是令他耿耿於懷。
事已至此,林一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正色說道:“天龍派在一路上,明裡暗裡殺的人不少了,又何必多添殺孽呢!何況那人確實是我在九龍山結識的,我不會容忍你等濫殺。”
林一話中所指,季湯也聽出來了。天龍派一路上的動作早被對方知曉,心事放下,他搖頭笑道:“還要多謝林師弟的手下留情!”
“不過,還有一事我想請教師弟!道長臨終前的突破是有目共睹的,對於此事,我等多有不解。不知林師弟可否給我等說一說,那先天之後的境界,究竟是什麼?”季湯說出這些話後,頗爲期待地看着林一。羅融與俞子先也是精神一振,露出眼巴巴的神情。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執着,季湯等人自然也有。真元子修道一生,對於天地感悟自有心得,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即便是林一本身,也未必有那種感悟的境界。
林一想了想,還是說道:“據我所知,人生來便身具祖竅,可感天地生機。打通經脈,開啓祖竅,便可連通天地之生機,使得自身變得強大起來。而這些不過是恢復人的先天本能。突破了先天境界後,便可借天地之力爲己用,如同仙道的修士一般,算是脫胎換骨了吧!”
“那林師弟也相信以武入道了?”季湯目光閃亮,有些急切地問道。
原本不知道有此事,而真元子卻非常人,竟是做到了這一步。可林一也知道,這比身具先天靈根才能修煉仙道,更爲艱難。他看着季湯笑道:“事在人爲!”
季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心頭鬱積已久的陰霾,隨着笑聲散去,那個豪氣干雲的二師兄,又重現往日的風采。
自從見到仙人的神通與手段,海船上的弟子們便陷入了那種一無是處的沮喪與消沉中。習武還有何用?武功再高,也不及飛劍啊!從小便有成爲江湖高手的信念,在一次次的逃亡中,漸漸動搖,如同失去航向的海船,欲迷失在無際的汪洋中。
季湯與林一的對話,讓這些弟子們心頭,如同灰燼下的火星,又一次變得火熱起來。
……
當天龍派的海船又一次靠岸停泊時,一眼望去,那擁擠成片的大小船隻,還有喧鬧的碼頭,讓人感到此行的終點到了!
碼頭上人流如織,噪雜的人聲此起彼伏,還不時有海鳥鳴叫着,在頭頂盤旋。
這些在海上漂泊已久的人們,走在碼頭的棧道上,四下望去,目不暇接。而這並不是此行的彼岸,而是一個叫做北齊國齊雲山的一個碼頭。
北齊國應是一個島國,這個碼頭所在的地方,稱之爲齊雲山。碼頭不遠處,便是一座石城,名爲齊雲城。
齊雲城依山傍海所建,青黑的大石壘砌而成的城牆,厚重而陡峭,氣勢不凡。通過擁擠的街道,穿過城門時,仰首望去,十餘丈高的城牆下,便是那城門也有三丈高。腳下的街道同樣爲大石鋪就,上面竟是車轍深陷,凹凸不平,不知經歷過了多少歲月。
穿過摩肩擦踵的人羣,走進城去,民居店鋪竟也是依山而建,如同起了層層的閣樓。行走街道之上,擡眼望去,兩旁的閣樓上,晾曬的被褥衣衫和酒旗茶幡,參差上下,倒也飄飄揚揚,五顏六色的,頗爲壯觀!不時還會從閣樓的窗口中,露出個人影來,引得下面行人好奇地駐足張望。
街上的行人,衣着各異,天龍派一行夾雜其間,並不醒目。下船隨行的人並不多,滄海幫與大半的天龍派弟子並未下船,還是怕人多易出意外。林一則是隨着進城的這些人,尋了家客棧住下。隨後,孟山便帶着焦堂主一干人出去採買,而餘下的人則在客棧洗漱歇息,並約定第二日一早離開此地。
用罷午飯後,閒着無事,林一與江長老打了個招呼,便帶着元青與元風二人出去走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四處看看,也枉來一趟。誰知才走至客棧門口,便見木青兒姐妹面帶笑容的迎了上來。
原來孟山有交代,弟子不許無故外出,而林一則不在此例。這兩個月來,木青兒一直靜修,想來也悶壞了,於是姐妹倆便候着林一,欲結伴同行。
林一撓撓頭四下張望着,王爺不是喜歡陪着女子逛街的嗎!看着兩個女子一臉的興奮,他脫口而出:“弘公子呢?”
木青兒向街道上走了幾步,笑着伸出手指往上戳了下,說道:“他在上面呢!”
林一不解的跟了出去,往上看去,只見客棧的臨街閣樓上,弘安手執杯盞,憑欄遠眺呢,旁邊的閣樓裡還露出季湯等人的身影。
弘安應是上次被人劫持鬧怕了,這次倒是學乖了,而天龍派的內門弟子也同樣變得小心了許多。
眨巴了下眼皮,木青兒歪着腦袋看着林一,心道我沒騙你吧!
“那就隨便走走吧!”林一卻不看她,擺擺手說了一句,便獨自向前走去。
木青兒呵呵一樂,挽起師姐徐紫萱的臂彎便跟了上去,元青與元風忙着陪在左右,一行人倒也有說有笑的。
齊雲城佔地甚廣,城內街道四通八達,人流不息,極爲熱鬧!而這裡不過是此行逗留的一個歇腳點而已。據客棧的掌櫃說,大夏距此地還有兩三個月的路程,讓天龍派一行頗爲振奮。
旅程再遠也沒什麼,怕的是不知此行的終點在何方!
林一揹着雙手閒走之際,神識在城裡掃視了一圈,隨即收回。城內有修士,還不止一個,雖修爲都不高,還是讓他變得小心起來。修士對神識極爲敏感,你去窺探人家,若是遇到個修爲高的,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要走一年多,才能到達大夏,歇息將養一番後再次返回,天龍派弟子出遊,來回一趟可不要兩三年嗎!
林一胡思亂想着,無奈的又一次停下腳步,無聊地站在一個地攤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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