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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三番之後,林一再次施展‘破空遁’,要去的地方大致不會跑錯了,卻少了行止間的收放自如。他帶着胡老大返回青石峽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又將地上砸出個坑來。
這一回,差點沒將胡老大摔散架了。他可沒有林一的銅筋鐵骨,又怎經受得住如此的摔打。若非有護體靈氣強撐着,只怕小命玩完!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啊!
之前,胡老大所佯作出來的懼意,未必不是一種敷衍。而他此時對林一的敬畏,已無半分的虛假。
林一伸手虛抓,將胡老大拽出了石坑。
“哎呦……痛……前輩下手輕一點啊!”胡老大又是慘嚎了一聲,粗壯的身軀已縮成了一團,極爲的狼狽不堪。
林一拎着胡老大,踏空往前。對方哼哼唧唧,嘴巴不閒着,繼續傾訴道:“晚輩誠心歸順,尚不知咱家的山門何在呀?要不,您老人家收下我這個關門弟子吧……”
青石峽阮家所在的山坳上,一片金光籠罩,殺氣森然。阮家三人猶自於半空中守着下方的劍陣,卻束手無策。誰想轉眼之間,林一便擒獲了逃遁的胡老大去而復回。
林一與迎上來的阮家三人頷首示意,便隨手將兀自廢話不休的胡老大扔進了劍陣之中。
“多謝前輩救我阮家於水火……”未至近前,阮家的家主便躬身拜了下去。其後的阮青玉面露喜意,不忘出聲相邀:“還請林前輩進莊奉茶……”
林一正打量着劍陣中的情形,暗暗思量。聞聲,他於半空中轉過身來,不以爲然地搖頭說道:“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我還須有一番計較,你等且自便……”說着,其乾脆落下身形,尋了塊大石盤膝而坐,擡手摸出一枚玉簡來,忖思不語。
見狀,阮家三人不敢相擾。阮之廣與阮之安返回莊園,阮青玉則是留了下來靜靜守在一旁。
林一手中拿着的乃是一枚功法玉簡,正是來自那個叫作祝皁的鬼修。當年,他於未央海荒島地下的洞穴中殺了此人。對方假死之後,魂體卻成爲花塵子的奴僕。
記得花塵子曾提起過,那操縱魂體之術,乃神識印記之法,爲鬼修諸多法門之一。而林一於此時想起了這枚玉簡,自有用意。他對一旁守候的阮青玉不及理會,而是拿着這篇鬼修功法苦思冥想。
直至兩個時辰過後,林一算是弄明白了鬼修的神識印記之法。又將其反覆揣摩了會兒,他收起了玉簡,這才衝着阮青玉淡淡一笑。
“前輩!當年若非有您出手相救,青玉早已不在人世了……”好不易有了說話的機會,阮青玉忙趨前幾步欣喜道:“一別百年,前輩已是元嬰高手,青玉與有榮焉……”
其一身素淨的長裙簡約而不失清秀,眉目欣然之中,透着油然的親近。
林一想起當年於嵐城相遇時的情形,不禁莞爾笑道:“你不也修成了金丹,可喜可賀……”
阮青玉秀腮緋紅,說道:“前輩謬讚了!”見對方神態隨和,渾然沒有高人的矜持,她暗暗咬着嘴脣,稍作遲疑了下,還是問道:“前輩怎會遇見了這夥散修呢?又將其如何處置呢……”
阮家的擔憂所在,還是怕胡老大一夥強人回頭來尋麻煩。林一說道:“我只是途經此處而已!至於如何處置這夥人嗎……”他話語一頓,含笑反問道:“你以爲應該如何呢?”
阮青玉一怔,隨即正色說道:“前輩曾提起過要收服這夥散修,晚輩以爲大善!不過,當剔除首惡,留其善者。如若不然,將會禍及前輩所在的仙門……”
“呵呵!你之所言,頗有道理!”林一頷首讚許。左右將青石峽打量一番,又將眼光落在阮青玉的身上,他隨即又不置可否地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其擡手一招,金芒閃動之中,劍陣倏然消失,數百丈大小的山坡現出了本來面目,卻是一片狼藉。
阮青玉轉首看去,暗暗動容。只見那夥散修一個個癱倒在地,神色茫然而無措。其中的七個金丹修士更爲的不堪,尤其是胡老大形同攢起四蹄的野豬一般的狼狽。
由此可見,過去的這兩個時辰裡,這夥散修不僅難以逃脫,還倍受着煎熬!
那駭人的劍光不見了,衆人不敢再擅自挪動一步,皆餘悸未消地望着不遠處。即將到來的又是怎樣的一個下場,禍福難料,吉凶未卜啊!那兒盤膝坐着的年輕人,纔是真正的生死主宰!
林一凝神片刻,伸手虛空一抓,轉而屈指彈去。只見七道闇弱的流光稍縱即逝,倏然飛入了胡老大等七人的雙眉之間。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使得那七位金丹修士猝不及防。少頃,這幾人各自察覺到了識海中的異樣,隨即面如土色。
隨着一道金光飛回林一的手腕上,胡老大沒了束縛。他一骨碌爬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搶至山坡的高處,竟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滿臉的苦澀,忿然說道:“前輩既然不殺我等,又爲何於我等識海之中暗下手腳,此等行徑豈不是……豈不是有失磊落嗎?”
胡老大的這一番話不無暗示之意,餘下的六位金丹修士之中尚有懵懂不明者,亦於此時恍然大悟,忙心領神會地跑過來跟着跪地求饒。這幾人皆捱了林一的拳頭,一個個嘴角帶血,衣衫破碎,惶然的神色中帶着幾分討巧的意味。
阮青玉不明就裡,只好識趣地往後避讓幾步。七個金丹散修,雖是帶出可憐的模樣,而身上的兇悍氣勢猶存,令人不敢小覷。
將胡老大等人的神情看在眼裡,林一安然端坐,神色不變,冷聲說道:“休得羅嗦!百年之內,有悔過從新者,我自當收回識海禁制;膽敢忤逆者,必死無疑!”
胡老大心頭不忿,竟是伏地不起,苦求道:“前輩!我等心甘情願歸順,又怎可如此相欺呢?凡俗間還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呢!您老人家既然信不過我等,還請高擡貴手……”隨其話音,其他幾人紛紛附和——
“是啊!還請前輩高擡貴手!”
“爲人者,當誠信爲先!我等乃修道之人,並非宵小之輩……”
“士可殺,不可辱……”
吵鬧聲響起,那些於遠處觀望的築基散修面面相覷,繼而有人蠢蠢欲動……
林一輕輕皺起了眉頭,眸子裡有冷芒閃過,重重哼了一聲。與此剎那,一個金丹初期的散修神色陡變,竟是一口鮮血噴出,接着便軟軟倒在了地上,已是生機全無!
突遭異變,胡老大等人頓時閉上了嘴巴,無不駭然地瞪大了眼睛。那人方纔叫喚得最響,轉瞬間卻成了一具死屍!
無邊的恐懼驟然襲來,使人一時難以自持。畏死的天性使然,胡老大等人爬起來便欲逃竄,卻聽身後有人說道:“罷了!既然你等想死,我便一一成全……”
尚未擡起腳步,胡老大已嚇得魂不附體。自家的識海被制,生死不過於對方轉念之間啊!他轉身趴在地上,連聲求饒:“沒人想死啊!前輩但有所言,我等無不應命,再不敢放肆……”
林一冷着臉不作聲,唯有身上的殺氣緩緩散出。
唯恐下一個挺屍的便是自己,胡老大急了,忙指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天誅地滅……”其話音未落,餘下幾人爭先恐後地發着毒誓。
搖了搖頭,林一收起了身上的氣勢。暗忖,這是一夥真正的亡命之徒,野性難馴!真不曉得天震子是如何收服了那麼多的散修!
少頃,林一對發誓效忠的胡老大等人不作理會,而是起身與阮青玉說道:“尚有事在身,就此別過……”
阮青玉守在此處便是想留林一盤桓幾日,略盡地主之誼,或許還有其他的用意。而對方卻突然要走,她有些措手不及,卻又不敢強留,只好帶着不捨說道:“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前輩……”
林一沉吟了下,笑道:“清幽谷的林江仙乃我兄長,他若開門收徒,青玉姑娘不妨前去一試!”不待對方應聲,他已是轉身踏空而起,冷喝道:“鬍子,帶上你的人,隨我走……”
胡老大等人還跪在地上等待發落,聞聲,他大鬆一口氣,忙帶頭竄了起來,衝着四下裡吆喝道:“林前輩有吩咐,兄弟們快跟上!不要落下死傷者……”
一夥散修來的時候氣勢洶洶,離去的時候多了惶急。不過,胡老大沮喪過後,還是漸漸振作起來。有了元嬰高手爲靠山,憑添了幾分的膽氣!只須老老實實聽話便是,小命暫且無憂矣!
一道道劍虹遠去,青石峽又回到了往日的寧靜之中。阮青玉兀自呆在原地,若有所思!若能加入仙門,對阮家來說是好事兒!可傳聞中的清幽谷凋敝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