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對抗草泥馬!
因爲任何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頭草泥馬!
哪怕是王者的軍隊,只要他們內心深處還有草泥馬,他們就無法面對草泥馬,結局早就在一開始註定了。
這是觀戰中的某人留給後世的話語。
至於某人是誰,這個就不必太過計較了,畢竟他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
眼前的場面讓人吃驚,rider是最吃驚的一個。
王之軍隊中的每一位英靈,他們口中都吐出了灰霧。
而這些灰霧不斷涌出,居然各自都化成了一隻草泥馬。
“居然是真的?那個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頭草泥馬……這個說法居然是真的?”每一個觀戰者的心中都這樣想道。
想到這一點,他們都不約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沒有必要,他們都不想面對草泥馬了。
saber心道好險,還好自己上一次沒有中招。
她並不知道,上一次只是投影,所以哪怕她大殺特殺,也一定沒事。
只有真正的草泥馬本體,才具備這樣無解的技能。
而且,實現這種技能的根本,仍舊是因爲最近李阿門又進步神速的魔力支持下,這纔有所可能吧。
archer表情凜然,他覺得如果真要面對這種局面,那麼他一定離得遠遠的。然後砸出王之財寶,再跑得遠遠的。
作爲英雄王,如果真的口吐灰霧。然後形成出這頭詭異的生物,那種場面簡直就是太美了。
英雄王想到這一點時,就拒絕再想與草泥馬交手的念頭了。
rider看着自己的軍隊,一時間無語了。
他的軍隊已經失去了鬥志了。
每一個人都是無法面對自己的草泥馬的,因爲它們就是自己的心靈真實一面所化。
只要看到了自己的草泥馬,就如同面對自身一般。
沒有人能夠逃避自己。
王之軍隊,與由他們而生的草泥馬。正在面對着面,用眼神交流着什麼。
rider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一場算是輸了。
這簡直就是莫明其妙的失敗。
一羣失去了鬥志的軍隊,比雜兵還要無用。
所以——rider決定要收回這個固有結界了。
隨後,用王之軍隊魔力總和維持起來的結界也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色又變回原本的夜晚,幾人重新站在了艾因茲貝倫城堡的中庭。
白色皎潔的月光透露着寂靜,空氣中看不到一絲微塵。
三名和兩名魔術師坐回了原先的位置,而他們對面的就是那些無解的草泥馬——這一次數量還翻了幾倍,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爲王之軍隊而新生的草泥馬。
李阿門和龍之介站在草泥馬的中央,露出了陽光般的微笑。
草泥馬的勝利,就是他們的勝利,這毋需置疑。
“——真是掃興啊。”
rider若無其事地喃喃自語道,將杯中剩下的酒喝乾。saber沒有回答。archer則用有些不滿的表情嗤笑了一聲。
“確實,不管是多弱的雜種,那麼多一起上來就算是王也費了不少力氣吧。而且偏偏你這個王無法解決它們——rider,你還真是個礙眼的傢伙。”
“先說好,無論如何我都得和你一較高下。”
rider毫不介意地笑着站起了身。
“彼此都把想說的話說完了吧,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但saber還對之前rider的話語耿耿於懷,她不願就此放過他。
“等等rider,我還沒——”
“你閉嘴。”
rider用強硬的語氣制止了saber的話語。
“今晚是王者間的宴會。但是saber,我不承認你是王。”
“你還想繼續愚弄我嗎?rider。”
saber的語氣已有急躁。伊斯坎達爾卻只是憐憫地看着她。
“這些人是在故意無視自己嗎?”李阿門心中想道,“或許,他們面對無解的草泥馬,心中有了顧忌,所以才故意無視我吧。但是——我又豈能如你們所願。”
所以,李阿門突然開口道:“各位,之前你們的談話我是完整的聽到了,你們要聽一聽我的想法嗎?”
對於突然說話的李阿門,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們覺得自己都故意無視了對方,對方居然還有那麼強的臉皮,居然真的說話了。
說實話,在沒有想到對付那些草泥馬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想面對這對英靈和御主的組合。
但是,偏偏對方既然說話了,那麼作爲王者的他們,也不得不正面應對了。
作爲王者,本來就不應該逃避的。
如果不是對方實在太過無解,他們三位王者也不會在無奈中故意如此作爲吧。
本來想讓對方這樣在無趣中自己退去,卻沒有想到失敗了。
“好吧,那你就說說吧。”rider作爲王之宴會的發起者,也是剛纔面對草泥馬而丟臉之人,他只能無奈開口道。
誰讓他自己說過“王的發言應該讓萬民都聽見”這樣的話呢,如果拒絕的話就是打自己臉了。
王的發言應該讓萬民都聽見,萬民自然也就有資格迴應王的聲音。
連民衆的聲音都不敢聽的王者,是沒有資格成爲王者的。
李阿門笑道:“你們否決了saber的王道。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哦?”不但saber本人眼前一亮,即使是rider和archer也都起了興趣。
“因爲王道並不止一種,所以saber不應該被否決。”李阿門說道。“在中國對於王道的認知可不止一種。”
rider沉吟片刻,問道:“你能夠具體說一說嗎?”
李阿門點頭道:“首先,王道這個詞指的就是王走的道路,正因爲是有着不同的道路,所以纔會區分出不同的王道。這一點沒錯吧。”
三位王者均是點頭,這個說法本身沒有問題。
“就說一說最常見的王道,也就是rider和archer你們兩個的王道。那就是霸王之道。”李阿門繼續說道,“所謂的霸王之道。就是唯我獨尊。”
霸王?唯我獨尊?
rider和archer均是沉思,似乎這有點道理。
saber心中一動,覺得這說的與rider和archer兩個都很符合。
李阿門笑道:“正因爲兩位均是霸王,自然是唯我獨尊。捨我其誰。你們說,這樣的你們如何能夠認同與你們完全不是一條道路的saber呢?如果認同了,你們就不是霸王,稱不上是唯我獨尊了。”
rider和archer知道對方說得不錯,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他們兩人都是以自我作爲中心,怎麼可能承認saber那種所謂爲國家奉獻的思想。
而且,正因爲唯我獨尊,所以rider和archer比起saber,更反感對方。
兩個人都是唯我獨尊。那麼最後註定只能夠留下一個。
“那麼,我到底是什麼王道?”saber終於忍不住問道。
“中國有一個成詞,叫做‘內聖外王’。這指的是對內具有聖人的才德,對外施行王道。”李阿門說道,“所以,saber你自然就是聖王。”
這一次,不要說是saber,即使是rider和archer也忍不住點頭。
saber只覺得心頭一片空明。終於解去了rider和archer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了。
archer露出嘲諷般笑容道:“所謂的聖王就只是小丑。”
rider想了想後,說道:“或許正如你所說。王道不止一種。不過,我還是不能認同所謂的聖王。而且,哪怕saber是所謂的聖王,她卻在否決自己的歷史,想要改變過去啊。”
saber卻怒道:“正因爲我所行的是聖王之道,所以纔要改變歷史。那種失敗的結局,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改變,讓它歸於正確。”
李阿門點頭道:“saber,看來你真的是聖王。所謂的聖王,其實是比霸王更霸王的存在。說起聖王,就必須知道什麼是‘聖’。所謂的聖人往往是開闢或發揚一種道的人,因爲他的道卻是要凌駕於衆生之上的,故而區別於人,成爲神話中的神話。而聖王卻是在聖人之上,正因爲他成爲了一個國度的頂點,所以他的聖人之道便成爲了絕對意志。正因爲有你saber成爲了騎士王,所以纔有了真正被那個時代,甚至後世稱頌的騎士之道。而當作爲聖王的你不滿意那個歷史的結果,想要改變那一個時代,甚至此後因此而生的所有歷史。這等於是讓未來的一些英雄有可能無法出生,甚至讓一些未來的名人受到改變而無法成爲英雄。無數人可能爲之而生,無數人又可能爲之而死。如果讓你真的成功了,你這種比任何霸王還要霸王的人,這纔是真正的聖王。”
“什麼?”saber一瞬間驚呆了。
rider終於嘆道:“果然,追求完美的聖王,當真是比霸王還要霸王。你這是真的要以一己之意去否決別人的一切,saber,我承認你也是一位王者了。不過,這種王道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啊。”
archer突然邪笑起來,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也算明白了。這種想要顛覆一切的王,果然稱得上是真正的王。saber,我承認我看錯了,你已經不是普通的小丑,而稱得上是小丑王了。”
對於這些人的說法,saber陷入到前所未有的衝擊之中。
只爲了自己一個人的信念,卻是要改變整個未來,讓那些在她時代之後的歷史全部得到各種程度的顛覆,讓一些英雄不再是英雄,這所造成的結果,她事先根本沒有想過。
這樣的聖王之道實現下來的可怕後果,她突然覺得不寒而慄。
她還稱得上是騎士嗎?
saber一時間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