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木天的威脅李刃並不在乎，相比起古木天，邊疆老人無疑更加可怕。
慢慢抿了一口水，李刃砸吧砸吧舌頭，開口問道，“古老前輩以爲刀劍能代替人否？”
古木天老實搖了搖頭，沒好氣答道，“刀劍是刀劍，人是人，刀劍自然不能代替人。”
李刃放下茶杯，接着古木天的話往下說，“既然前輩也認爲刀劍不能代替人，那麼就算司馬長風與上官燕走到了一起，又能說明什麼呢？即使刀劍真的有情，但龍魂刀不是司馬長風，鳳血劍也不是上官燕。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除非龍魂刀與鳳血劍能支配主人的思想與情感。”
“若真是如此，只能說明龍魂刀與鳳血劍是邪門兵器。刀與劍的感情，人與人的感情，兩者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前輩以爲呢？”
古木天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確實如李刃所說，即使司馬長風與小燕子走到了一起又能說明什麼？難道說是龍魂刀與鳳血劍支配了人的感情，所以刀劍就有情嗎？
幾十年的猜想一瞬間動搖了，古木天表情僵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刃卻沒有理會他，繼續問道，“所以前輩就故意讓半天月盜走了龍魂刀，然後縱容他勾結歐陽飛鷹，害得皇甫，司馬，上官三家人家破人亡？”
“你住口，老夫豈會爲了驗證猜想而罔顧人命？”
古木天勃然大怒，鬚髮皆張，衣袍鼓動，怒視着李刃，似乎下一刻就會出手。
李刃笑了笑答道，“古老前輩不必動怒，我相信這些事情不在你的預料之中。只是我疑惑的是前輩爲何不出手除去半天月呢？他的武功是你教的，他做下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前輩不會不知道吧？”
“我……我不是想讓小燕子他們自己報仇嗎？”古木天支支吾吾，回頭看了邊疆老人一眼。
李刃嘴角勾起，心道果然。古木天也被邊疆老人矇在鼓裡，甚至古木天也是邊疆老人的一顆棋子。
“原來如此，爲了上官燕她們前輩算是煞費苦心了。”
“那是當然，小燕子是我唯一的徒弟，我這個做師傅當然是要爲她好”，古木天挺了挺肚腩，臉上表情傲嬌。
李刃沒有在意他，反而是在猜測邊疆老人的目的何在。
四方城有大陣籠罩的痕跡，半天月和歐陽飛鷹一輩子死死盯着四方城和玉璽，而沒有想着向外擴張，甚至不斷迫害上官，皇甫，司馬三家後人。賽華佗歐陽明日，歐陽盈盈也與上官燕等人糾纏不清，最後幾乎全部死掉，這必然是邊疆老人的手筆。
以歐陽，上官，皇甫，司馬四個家族的慘劇來製造各種痛苦的情緒，然後將這些情緒收集在一起，邊疆老人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李刃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陰謀，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問邊疆老人。不然引起邊疆老人懷疑之後，他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邊疆老人至少是宗師級的高手，現在的他跟邊疆老人差距太大。
想透了這些，李刃頓時沒有了向邊疆老人印證的想法。
“李小友，你說有兩個問題，那麼你下一個問題是什麼？”邊疆老人突然開口問道。
李刃笑了笑答道，“原本是還有一個問題的，不過想在突然想通了，就不打擾兩位前輩了。徒兒，我們走吧。”
李刃說着站起身來，拱手向古木天和邊疆老人道別，臉上不敢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
“慢着”，當李刃走到門口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邊疆老人的傳音。
李刃頓了一下，右手悄然搭在劍柄上，下一秒就準備拔劍了，邊疆老人的聲音繼續傳出，“李小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小燕子，司馬長風和半天月等人之間的事情。”
李刃知道邊疆老人這是在警告自己，不過他也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回頭對邊疆老人點頭微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風雨亭，李刃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居然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