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傅天仇一句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配上那清矍的面容,讓知秋一葉和左千戶不由側目。
“爹,您這是做什麼呀,那昏君受妖僧蠱惑,已經不問朝政了。您就跟我們走吧!”
傅清風一把扯下面巾,朝傅天仇喊道。
“爹,您別犯糊塗了,這些爲妖僧賣命的鷹犬不會放過您的,更不會放過女兒,跟我們走吧!”
傅月池眼中淚光閃閃,聲情並茂。
傅天仇鬢邊一縷花白的頭髮在風中飄蕩,嘆了一口氣,道,“清兒,月兒,你們的心意爲父知道。皇上被慈航普渡那妖僧蠱惑爲父也明白,可是總要有人站出來啊!如果爲父的血能喚醒皇上,雖死而不悔。”
“爹!”
父女情深的場面讓一干人沉默了,左千戶握緊了拳頭,可是一想起師父的囑咐,又感覺有些無力。
那慈航普渡可是一位元神大妖,連師父都沒有取勝的把握,只能暫時虛以爲蛇。可看到傅大人這樣的忠良慘遭陷害,他左厲也不好受啊。
大樹上,李刃打了哈欠,雖然能理解傅天仇的想法,可是卻覺得有些迂腐。
真正的大儒令人欽佩,可是他們太板正了。
“你打算怎麼辦?”
聶小倩捏了捏李刃的肩膀,開口問道。
“當然是看戲咯”,李刃示意聶小倩繼續捏肩膀,讓聶小倩不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爹,請恕女兒不孝,在這件事上,女兒不能聽您的吩咐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傅清風抹去眼角淚痕,清秀的面龐上居然露出了幾分堅毅。
“是啊,爹,我們今天必須帶你走”,傅月池並肩與傅清風站在一起,氣勢絲毫不弱。
看着兩個女兒,傅天仇悠悠嘆了一口氣,“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此時我輩讀書人不站出來,還有誰能站出來呢?
清兒,月兒,爲父不能跟你們走!”
然而傅天仇這番話傅清風與傅月池一點也聽不進去,她們只是想救出自己的父親而已。
“你們這些妖僧的鷹犬,非要爲虎作倀嗎?”
傅清風臉色清冷,寶劍在陽光下泛着冷光,朝左千戶問道。
左千戶沉默不語,六扇門其餘的人也沉默不語。他們習得武功,只是爲了有榮華富貴,至於其他的不該他們去想。不在其位,不思其政。
“好一羣糊塗蛋,今日我知秋一葉就爲天下蒼生除了你們!”
看到這樣的情形,知秋一葉勃然大怒,身上法力瘋狂涌動,黃色的符紙組成了一條符龍,明顯是要放大招了。
像知秋一葉這樣的年輕人,最是人生中熱血容易涌動的時候。
左千戶擡起烏金寶劍,他從眼前這年輕的道人身上感受到了生命威脅,全身真氣運轉,也準備要使出搏命招數。
“仙子姐姐,請你出手吧!”
傅清風單手做喇叭狀,放聲大喊,事情發展成這種局面,在傅清風看來,唯有聶小倩這位高人能鎮壓全場。
“該你出場了”,李刃從聶小倩懷裡站起身來,輕笑道。
聶小倩並不理會他,從樹上落了下去,白衣飄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聶小倩落下的時候,李刃緊隨其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一些。
在所有都盯着聶小倩看的時候,左千戶無意中掃到了李刃臉龐,進而激動萬分。
錯不了,眼前這男子看起來雖然年輕,可是跟師父手中那張畫一模一樣。況且師爺爺是仙人,本就是青春常駐。
想到這裡,左千戶提着劍就朝李刃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以爲他要對出場的一男一女動手,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左千戶跑到李刃身旁,呼一下跪了下去,叩頭不止。
“徒孫左厲叩見師爺爺!”
激動地語氣讓傅清風等人瞠目結舌,傅月池掐了掐自己的臉龐,喃喃道,“這傢伙是那病秧子的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