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認識我娘?”
沉香看着敖聽心,臉上帶着期待,難怪他從這女子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
“你說你這孩子戒心還挺重,我和百花姐姐幾十年沒見,不曾想她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敖聽心揉了揉沉香的腦袋,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了。
“姨母!”
沉香訥訥喊了一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於這個剛冒出來姨母,沉香一點抗拒的感覺都沒有,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我說你小子叫我四姐姨母,那該叫我什麼?”
敖春吹了吹眉頭上的斜發,再次露出玩世不恭的氣質。不是他不關心四姐的傷勢,實在是那點兒傷勢對他們龍族來說不算什麼。
“好了,都別貧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不然哮天犬該追上來了!”
敖聽心朝着四周打量一眼,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雖然暫時把哮天犬甩開了,但是敖聽心毫不懷疑哮天犬追蹤的神通本領。
“是啊,那奇怪的叔叔鼻子可靈了!”
小玉一臉天真附和了一句,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是狗嘛,狗鼻子都不靈,還有什麼鼻子是靈的。”
當即,四人選定了一個鬧市奔去。選擇鬧市是有理由的,人多的地方哮天犬也不敢太過放肆,會有所忌憚。
天庭在籍的神仙是不能隨意像凡人出手的,倒不是怕業力纏身,而是天規天條。
能夠毫無顧忌向凡人下手的,那是魔道中人,或者不受天規天條約束的修士。
要是修士能夠隨意對凡人出手,那百姓還有沒有活路可走?
很快,四人就到了最近的鬧市上,選了一個酒樓跨了進去,等休息好了再思考應付哮天犬的策略。
敖聽心對哮天犬雖然忌憚,但是絕對沒有害怕,只要放開手腳,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況且也沒到那種地步。
酒樓里人不算多,但無疑都是有身份的人,穿着華貴的長袍,幾個一桌,桌上是美酒珍饈。
看到敖聽心和沉香四人,酒樓裡的人都有些詫異,實在是沉香四人的顏值有些太高,在凡人眼中有些眨眼。
上了二樓,敖聽心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姨母,你怎麼了?”
順着敖聽心的目光看過去,沉香終於知道敖聽心爲什麼表情怪異了。
在挨着窗戶的一張桌子旁邊,有一男一女正在小酌,男的長得很是英俊,但那一身邪氣太過明顯了,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
女的穿着一身白色裙子,氣質恬淡,長相也很秀美,跟敖聽心比起來各有千秋。
關鍵是那男子的打扮實在惹眼了一些,穿着一色血衣,一頭血發,桌子上擱着一柄血劍,濃郁的血腥味讓人不敢靠近。
敖聽心不敢多看,她可不是剛踏出新手村什麼都不懂得小菜鳥,這男子她看不透,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而且男子身邊的女子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後邊有一個哮天犬追着,敖聽心不敢惹事,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開口道,“我們上那邊去坐。”
酒樓師傅的動作很快,小二的手腳也很利索,沒多大會兒就上了酒菜。
關於吃喝這個問題,其實好多修士都到了辟穀的境界,只不過長了一張嘴,不管修爲多深,都免不了吃喝。
剛坐下沒一會兒,小玉抓着雞腿,臉上糊滿了肥油,哮天犬就破開窗戶進來了。
看到哮天犬出現,沉香和敖春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小玉抓着雞腿,不放下不是,放下又捨不得。
敖聽心手中多出一柄秀氣的寶劍,站起身來將沉香三人護在身後,低聲道,“等會兒我跟它動手你們就跑,跑得越遠越好明白嗎?”
“嘿嘿,跑呀,怎麼不跑了?告訴你們,在哮天爺爺面前,不管你跑到什麼地方都沒用!”
“喲,這位爺,您是怎麼進來的,還請賣我們掌櫃的一個面子,不要再這裡鬧事好嗎?”
小二的跑上前來,擋在敖聽心幾人身前,笑呵呵對哮天犬說道。
他只是把哮天犬當成了江湖中人,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幾人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主要是哮天犬那猥瑣的樣子,也沒法讓人把他和神仙聯繫起來,身上一點仙氣都沒有。
“滾開,管你什麼掌櫃不掌櫃的,不要妨礙哮天爺爺辦事”,哮天犬也沒有把小二放在心上,伸手一拔,瞬間將小二打飛出去,砸在身穿血衣的男子桌上。
敖聽心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眼神深處帶着一抹幸災樂禍。
敖春和沉香看向哮天犬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他們先來,注意到了窗戶旁坐着的那怪怪的男子,但哮天犬剛來,可沒有注意到。
“小子,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大難臨頭了知不知道?”
看沉香表情怪異,哮天犬臉上也露出了笑意,語氣很囂張對沉香說道。
“我是不是大難臨頭了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沉香說着朝哮天犬身後努了努嘴,示意他往身後看。
哮天犬轉頭,總算是看到了一身血衣的男子正在眼神不善盯着他。
“嘿,這麼看哮天犬爺爺想幹嘛,想咬我不成?滾一邊去,再看,小心哮天爺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哮天犬嘴快,說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因爲他發現空氣似乎變冷了。
血衣男子那一雙冷漠的眸子讓他心底發毛,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算了洞賓,算了,不要惹事”,女子對血衣男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手。
呂洞賓盯着哮天犬看了很久,直看得哮天犬頭皮發麻,這才坐了回去,淡淡開口吐出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