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轉身,並沒有留下呂洞賓的意思。
他楊戩分屬闡教,人教的事情與他何干?實在沒有必要拿下呂洞賓,平白惹下一身騷。
前方,敖聽心已經化爲赤色神龍跟牛犢子一般大小的哮天犬戰在一起。
因爲楊戩就在身後,敖聽心不敢有絲毫保留,必須要儘快解決哮天犬,然後帶着沉香回到東海,這有這樣才能保證沉香的安全。
之前被呂洞賓重創的關係,哮天犬傷還沒有好利索,與全力出手的敖聽心相戰,很快落入了下風。
赤色的神龍張牙舞爪,搖頭擺尾,黑色的大狗露出參差不齊的鋒利牙齒,利爪在地面抓出深深溝痕。
沉香等人站在一旁乾着急,想要上前幫忙,可是兩者之間已經打出了真火,去幫忙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住手!”
一聲冷喝,讓敖聽心和哮天犬不由自主住手了,彷彿這聲音蘊含了了不得的魔力。
一身銀盔亮甲,披着玄黑大氅,手持三尖兩刃刀的楊戩已經趕到了,眉心三寸豎瞳還睜着,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聽到楊戩的聲音,哮天犬立馬抽身後退,變回了人身,跑到楊戩跟前,雙手搭在一起作討好模樣,開口道,“主人,哮天幸不辱命,將沉香等人攔住了!”
楊戩微不可查點了點頭,看向敖聽心和沉香幾人,表情淡漠開口道,“四公主,我知道你與百花仙子私交不錯,可此子乃玉帝欽點要捉拿的要犯。楊某不欲與你爲難,你也不要讓楊某爲難纔是!”
敖聽心已經變回人身,一頭雪發,臉色比頭髮更顯蒼白,表情有些古怪開口答道,“司法天神,我知道你也是受命捉拿沉香。可是百花姐姐已經被你們鎮壓在華山之下了,就不能給沉香這孩子留一條活路嗎?只要你肯鬆口,我保證沉香不會惹出麻煩,並且廢去他一身法力,讓他這輩子只做一個富貴凡人如何?”
“姨母!”
聽說要廢去他一身法力,沉香不由焦急跺腳,如果被廢除了一身法力,他還能救出孃親麼?
楊戩沉默了許久,沉香的命運跟他何其相似啊!他一點兒也不想爲難沉香,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哪怕他是別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司法天神,也身不由己!
在沉香焦急不已的時候,楊戩搖了搖頭,開口道,“四公主,非是楊戩不近人情,而是玉帝之命不可違背,見諒了!”
說着腳下一動,飛身朝沉香張開手掌拿去,要捏住沉香的脖子。
沉香滿臉駭然,解下腰間木劍,正要反抗。一道酒紅的身影擋在了面前,秀氣的寶劍削向了楊戩的左手。
楊戩收手後退,原地而立,看向外表柔弱,氣質又英姿颯爽的敖聽心挽了一個劍花,不解問道,“四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包庇罪犯可是會牽連你們東海的,這因果你擔得起嗎?”
“這就不勞司法天神費心了!”
敖聽心持劍而立,說了一句之後轉身看向敖春,表情似萬年不化的堅冰,“敖春,立馬帶着沉香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東海!”
“不,四姐,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是啊,姨母,我們不能走!”
沉香雙手把着木劍,看向楊戩的雙眼中充滿了殺意。
“司法天神,洞賓呢,你把洞賓怎麼樣了?”
看到楊戩追上來,而呂洞賓遲遲不到,何曉雲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手中一朵嬌豔的荷花綻放,語氣焦急而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這個時候,沒有人去理會何曉雲,敖聽心手中寶劍一抖,朝着楊戩刺去,開口吼道,“如果你們還認我,就趕快離開,我是東海四公主,楊戩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面對敖聽心的寶劍,楊戩並不放在心上,頭一偏便躲開了。
敖春和沉香幾人有些猶疑不定,站在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啊,還愣着幹什麼,要讓我一番苦心白費麼?”
敖聽心一邊挺劍疾刺,一邊大聲嘶吼。楊戩不停閃躲,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不欲與敖聽心糾纏,可是他出手還是留了八層力,畢竟敖聽心好歹是東海四公主。
楊戩一還手,敖聽心頓時不支,變得險象環生,耳鬢一縷雪絲甚至被三尖兩刃刀削去。
看到這樣的景象,沉香和敖春自然是更不願意離開了,讓敖聽心氣急敗壞,劍法沒有了章法。
不遠處等人高的草叢中,一個頂着獅子頭,穿着青色板甲,系銅鈴腰帶,批大紅披風的妖怪站起來撥開草就要往外走。
一身黑甲,頂着鋒利猙獰牛角,大鼻孔穿着金環,雙手持宣花板斧的牛魔王拉住了獅頭大妖,搖了搖頭,看向在楊戩手下險象環生的敖聽心,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沉香,聲音沉悶開口道,“虯首師兄,時機還不到啊!”
被呼爲虯首師兄的大妖摸了摸腦袋,看了沉香一眼,嘿嘿直笑起來,道,“老牛,你這傢伙看着憨不溜鰍的,簡直壞的冒泡。”
牛魔王也不以爲意,注視着不遠處的楊戩,有些犯難道,“小老爺真給我們出了道難題,那可是楊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