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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盤坐於寒玉牀上,高旭正默唸冰心訣口訣。
沒錯,是寒玉牀,以極北苦寒之地的寒冰製成,乃天下至陰至寒之物,坐臥其上,心火自清,可避免走火入魔。
別意外,高旭不是進入了神鵰俠侶世界,而是移花宮竟然也有一張寒玉牀,被機關人搬了出來,當時高旭對憐星蘇櫻將牀都帶走的舉動極其不解,後來才曉得,這牀是更在木香鼎之上的寶貝,豈能不搬?
移花宮全是女子,所修的一系列武學均屬陰系,祖輩弄來一張寒玉牀並不奇怪,此刻倒是便宜了高旭,當然也不能說便宜,女婿如半子嘛~
寒玉牀是融合冰心訣的最佳媒介,但還缺少一項至關重要的因素,那便是異常狀態!
冰心訣是清除異常狀態的輔助技能,想要融合進階,多多練習的效果自然最好,就好像應付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時最容易領悟出防禦技能一樣。
但悲劇的是,高旭的戰神鬥志與真一之體對異常狀態有極大的抵抗性,戰神鬥志是被動技能可以關閉,真一之體可關閉不了,再者憐星並不擅長限制技能,這方面最強悍的招數森羅萬象只不過是二難度A級,同等階的冰心訣清除起來毫無壓力,還談何融合進階?
故而高旭左思右想,藉助寒玉牀的神效,採用了一招匪夷所思的修煉方法——廢物利用入魔人格遺留的殘骸!
何爲殘骸?就是識海內那些無意識飄蕩的碎片,屬於入魔人格的碎片,如果不是被至強稱號的融合力量轟殺了意識,這些碎片將會飛速結合,形成新的入魔人格。現在則是不可能了。
不過高旭做事穩妥,爲了防止將來不會被擅於靈魂攻擊的敵人利用,他決定將碎片儘快解決掉,而吸收碎片的過程相當於經歷入魔人格的零散記憶,必須咬着牙死死撐住。萬萬不能被各種極端的負面情緒影響……
漸漸的。高旭發現負面情緒堆積得着實太多,造成的有害效果類似於異常狀態,腦筋便動了起來,單憑意志強撐太累。不如……利用數據化的技能?
高旭以前沒聽說過負面情緒算是異常狀態,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便採取了行動,事實證明。敢於嘗試就有可能獲得巨大的回報,畏縮不前唯有慢慢苦熬!
“唔!”或低沉或高昂的哼聲不斷迴盪在,即便有冰心訣之效與寒玉牀之功,高旭仍舊感到痛苦無比,神情時而暴虐,時而癲狂,時而殘忍,時而混亂,整個人就如走火入魔的蓋世魔頭。可怖可畏至極。
“內外無物,若濁冰清,塵垢不沾,俗相不染……”隨着時間的推移,高旭周身竟透出一縷縷白氣。與寒玉牀自動逸散出的寒氣相合,包裹得他整個人恍如是一塊被寒霧籠罩的白冰,看起來雖然駭人,實則從其逐漸平復的神情可以看出來的。他業已從魔化人格的碎片影響中脫離出來了。
“聶家正宗的冰心訣果然不同反響,如果說移花宮的冰心訣僅僅是一種運轉真氣的法門。它便是直達心法層面,此爲兩者之異!”高旭喃喃低語,通過這兩天的磨難,他對於風雲版冰心訣的領悟呈直線上升,歸納一下,共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需要做到不被驚擾,處變不驚,縱使外界有再大的干擾也不要理會,達到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地步。
這番話聽起來牛逼,實則不難,至少對於武林高手而言,練功時處變不驚,不受干擾是最基本的態度,如果此點都做不到,上層武學是根本沒資格修煉的!
第二重需要凝神定氣,抱心歸一,達到忘我的境界,連自身的存在也要忘記,眼、耳、口、鼻、身、意六根凝定,凝氣于丹田,心中無半點私心雜念。
這重境界就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了,複雜的不必講,心裡無半點雜念,正是高旭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也是他分類出武癡人格的根本原因。
達到這一重,冰心訣實則已然接近圓滿,不過如果有第三重配合,將會更加完美,第三重講究一個上下相顧,運氣的一個循環之間不能中斷,吐與納要交相呼應,神態與表情要互依,集中所有心神,力求心內與心外皆無一物,心境如冰一樣清澈透明!
如此,方可稱爲冰心!
“有武癡人格存在,風雲版冰心訣指日可大成,待入魔人格的碎片整合完畢,兩種冰心訣的修爲當可齊齊提升至二難度S級,入魔人格,真要謝謝你嘍!到那時再一融合,便是三難度S級,以後對付起歐美三難度的強者,大部分的異常狀態均可無憂了!”心裡有了底,高旭輕輕地呼了口氣,起身伸手虛握,收起了籠罩在廳堂四周的狂雷結界。
狂雷破星所化的這個結界並非爲了防備敵人的襲擊,而是封閉與隔音之用,不讓憐星和蘇櫻看到他猙獰的面容或者聽到他不由自主發出的咆哮。
憐星可不知道入魔人格的來龍去脈,若是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鐵定會誤以爲高旭是練了某種邪派武學,只爲速速回來接她,留下了巨大無比的禍患,定會傷心得難以復加!
在沒有見識過主神空間的奇妙,許多事情光靠嘴巴是說不清楚的,以憐星和蘇櫻的智慧,恐怕都會想歪,何苦讓她們無謂地擔心難過?
果不其然,結界一散,探頭探腦的蘇櫻便印入眼簾,見到高旭收了功,趕緊跑過來,往寒玉牀上一坐,晃悠着一對晶瑩如玉的小腿道:“高哥哥,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啊,神秘兮兮的。告訴人家成不?”
高旭笑眯眯地望着她,並不答話,蘇櫻沒趣地低聲嘟囔了幾句,百無聊賴地往寒玉牀上一躺,毫不顧及儀態地伸了個懶腰。
也不知道這丫頭大大的腦殼怎麼長的。五天前三人剛剛進入地下宮殿。清點完下層的收穫後,她立馬跑回外圍陷阱的地點,如癡如醉地進行研究,其後每每一訓練完。都是如此,甚至還指揮機關人還原陷阱,重新佈置,直到昨晚,小蘿莉才恢復到以往優哉遊哉的狀態。晃着膀子四處轉悠,難不成她短短數日便吃透了那位不知名設計者所留下的機關術精髓?
高旭感覺很不可思議,卻又知道發生在蘇櫻身上,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便出言誇起小蘿莉來,正好把話題給岔開,省得這好奇寶寶鍥而不捨、想着法兒地問下去。
“高哥哥,人家不會繼續探查你的小秘密啦~~”誰知蘇櫻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在高旭臉上凝注了半晌。冷不防地吐出一句,噎得高旭戛然而止,暗暗吐槽道,“太精明的蘿莉就不可愛了……”
念頭尚在腦海中盤桓,蘇櫻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高哥哥。你和二師父的小寶寶什麼時候出生啊?”
“呵呵……呵呵……什麼小寶寶?”高旭稍稍一愣,乾笑了起來,按理來講,古人雖然成婚較早。但蘇櫻成長在移花宮那樣清心寡慾的地方,十二歲的年齡應該不識情愛吧。小寶寶神馬的離她尚且遙遠。
不料下一刻,蘇櫻就用簡短的一句話將高旭的僥倖擊得粉碎:“二師父這兩天容光煥發呢!”
“好吧,你四歲的時候就老神在在,現在十二了,也該早熟了,我不驚訝……我不驚訝……”高旭嘀嘀咕咕,蘇櫻則自顧自地說道,“無缺小時候,我就想養他來着,可惜那時我也小,毛手毛腳的,光覺得好玩,大師父怕我把無缺摔壞了,就不讓我抱了,唉……”
“敢情花無缺從小就是你的玩具……”高旭聽得渾身一激靈,眼前同時浮現起離開繡玉谷時,蘇櫻摸着花無缺的腦袋關照,花無缺露出小狗般舒服的表情,心中更是一陣不寒而慄,下定了決心,以後萬萬不讓蘇櫻對他的孩子下“黑手”。
隨即高旭又搖頭失笑,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輪迴者一來久經生死,時時面臨危險,不容許有孩子的拖累,二者空間似乎屏蔽了輪迴者的生育能力,前世三年包括今生的一年多,他從未聽說過有女性輪迴者懷孕的例子,起初大家還避孕,後來便毫不擔心弄出人命了……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跟蘇櫻說的,小蘿莉正沉浸在新玩具誕生的美好構思中,就讓她保持這個夢想也不錯,省得刨根問底的,高旭嘴角彎了彎,開始詢問花無缺小時候的趣事,這回蘇櫻來了勁,興致勃勃地回憶起來,再不認爲高旭是故意轉換話題了。
說着說着,蘇櫻開始不經意地夾雜着一些邀月的事情:剛去移花宮時,經常有宮女被責罵受罰,誰求情都不聽,後來蘇櫻得了邀月的寵愛,有了蘇櫻的勸告,邀月的脾氣亦漸漸改變,手下宮女犯了錯誤,再重也只要面壁思過三個月就成,一年中運氣好的話,還能看到邀月微微露出一絲歡顏。
高旭聽得哭笑不得,他很清楚蘇櫻是變着法兒說邀月的好話,希望改變他對邀月的惡劣感官,不過什麼叫“面壁思過三個月就成”,移花宮不涉外雜,宮女能犯多大的錯誤?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禁閉人三個月!!還算輕的???
“嘿,是啊,與原劇情裡那個宮女笑一笑,就將其拍死的變態相比,這裡的邀月確實算很仁慈了!”高旭撇了撇嘴,邀月的脾氣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受得了,一個人若沒有可愛之處,自然不會有人去愛她。
準確的說,是沒有一個正常人,如果天生受虐狂的話,倒是能跟邀月配一對,動輒責罵打殺,只要擁有小強般的承受力,想必日子會很嗨皮吧……
至於此方世界的邀月有所改變,高旭是相信的,因爲原劇情裡邀月面對的僅有花無缺一人,每每見到花無缺那張酷似江楓的面龐,肯定會被勾起痛苦的回憶。然後渴望兄弟相殘那一刻的到來,十三年中,仇恨越積越深,到達最後徹底瘋魔,連自己的親妹妹憐星妄圖阻止。都毫不猶豫地殺死!
現在移花宮多了蘇櫻。蘇櫻心思玲瓏剔透,最懂如何討人喜歡,哪怕邀月是一塊寒冰,亦足以融化。令其極端的性格緩和下來。
不過高旭堅信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邀月寵愛蘇櫻,能聽得進她說的某些話,但面對旁人呢?好比最爲殘酷的魔頭也可能照顧身邊的親近之人。就因爲這點,便否認他是魔頭的事實嗎?
蘇櫻看到的僅僅是邀月最美好的一面,甚至於四年前高旭一上移花宮時,還見到邀月孤寂撫琴的場面,邀月畢竟還是凡人,再剛強亦免不了有軟弱的時期,但爲了報復江楓月奴,在對待江小魚花無缺的態度上,她永不會變!
此乃無法調和的矛盾。蘇櫻並不知道花無缺的真實身份,尚且抱有期望,憐星卻是心知肚明,高旭和邀月必分勝敗,不單單是武力層面的。所以她不指望兩人和解,只期盼高旭莫要下死手……
對於邀月的結局,高旭已經有了計劃,待江小魚花無缺相認。與江楓月奴一家團聚,執拗的仇恨被破滅。邀月勢必受到巨大的刺激,精神崩潰或者接近崩潰的邊緣,正好便將她制住,以厲魔奪魄清除掉有關江楓月奴的所有記憶,讓其恢復到十年之前的狀態,好好地在移花宮宅到老死吧!
到時不僅對憐星和蘇櫻都有了交代,日後燕南天和江楓月奴一家行走江湖,亦與邀月再無交集……又是一趟完美之旅!
有了三難度的實力,此次絕代雙驕之行確實沒有難度,故而高旭近些日子來一直專注於武學的提升,從未對主線劇情那塊的佈局生出過擔憂,反正出了些許變數也沒事,幾劍下去,天下太平!
“強力收割黨的滋味就是美妙哇~~~”高旭嘖嘖嘴,心情大好之下倒也耐着性子聽蘇櫻講述完畢邀月的“善舉”,不過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明顯是左耳進右耳出,蘇櫻見了鼓鼓嘴巴,賭氣地下了寒玉牀,一邊向外跑去,一邊囔囔道,“高哥哥不聽話,小寶寶我不幫你帶了……不帶了!!!”
獨留高旭望着小蘿莉傲嬌的背影,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五天之後,識海中最後的一塊碎片融入進主人格中,自此,入魔人格的痕跡終於完全被消除,再不存於世間分毫!
高旭舒了一口大氣,念頭通達的同時,紋章中也呼應似的傳來提示:“編號1897在修煉中,憑藉過人的悟性與意志,獲得非凡的感悟,以異寶寒玉牀的陰寒之氣爲橋樑,融合絕代雙驕世界特色技能冰心訣與風雲世界特色技能冰心訣,獨創出進階級技能,請爲其命名!”
“練功期間藉助了寒玉牀,冰心的效果亦沒有改變,就叫寒玉冰心吧!”
“寒玉冰心確定。”
“注意,技能進階後,絕代雙驕世界特色技能冰心訣與風雲世界特色技能冰心訣將消失,由於兩者均爲不死印法功法技能,封鎖乾坤自動轉變,此過程不可逆轉,是否選擇進階成寒玉冰心?是/否。”
“是。”
“寒玉冰心:S級主動技能,等階高階,自創技能,不死印法功法技能。以聶家的冰心訣爲心境,採千年寒玉的至陰至寒之氣,轉移花宮冰心訣的運行方法,可克一切異常狀態,並且於接下來的30秒內,大幅度提升暈眩、麻痹、魅惑、混亂、瘋魔、膽寒六種異常狀態的抗性,每次施展消耗內力120點,冷卻時間45秒。”
“很好很好,第二招成了!不過這融合技能真的不是常人乾的是,封鎖乾坤與寒玉冰心我都有了諸多的先決條件,還花費了十日時間,後面的恐怕得更長……”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徹底解決入魔禍端的高旭神清氣爽,未施展寒玉冰心都有種忘我守一、六根大定的感覺,權限掃描一用,發現不死印法的修爲有了不小的增長,頓時大爲驚喜。
不過高旭沒有得意忘形,預定的四招融合技能雖說搞定了一小半,但封鎖乾坤實則是聽了萬春流的一番點撥,寒玉冰心亦是靠了移花宮的嫁妝寒玉牀,外力佔據了一份不可忽視的功勞,接下來的攻擊技與反傷技,就沒有如此好的機緣了……
“老是閉門造車不成,十天過去了,花無缺應該到達安慶合肥之類的大型城鎮了,江小魚也該被邀月硬生生地攆出惡人谷了,爲了上演兄弟相殘的好戲,她是根本沒心思閉關參悟明玉功九重的!”腦海中想象着邀月東奔西跑的景象,成功地給其畫了一張遙不可及的大餅,高旭彎了彎嘴角,繼續思忖,“是時候搞定江別鶴,散播出江琴消息,引來江楓月奴夫婦了!等辦完這件事,再以移遁之法回來,嗯,帶上憐星和櫻兒……”
如今高旭與憐星處於蜜月期,除了練功外,不見一盞茶的功夫都覺得想念,蘇櫻這個小傢伙參在中間雖是個電燈泡,但兩人都對她歡喜疼愛,捨不得讓她一個人待在地下宮殿里長達數天之久,自是得一塊帶上。
“憐星和櫻兒少見生人,聰慧固然聰慧,不過閱歷不足終究是極大的弊端,恰好藉此機會讓她們見識見識江別鶴父子的卑鄙無恥,陰險歹毒!”高旭將一切都考慮妥當,舉步邁入歇息的房中,憐星正在對鏡梳妝,通過鏡面望着這位出塵的絕麗仙子,高旭情不自禁地彎下腰來,輕輕地抱住了她的雙肩。
“高旭,我有件……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憐星通體一震,似乎這才魂遊歸來,輕輕地撫摸着高旭的臉頰,語氣微帶吞吐地道。
“你講!”高旭以爲憐星看重了寶庫中的某件飾物,這些天要兩女挑選第五件獎勵,她們總是推脫不要,今回終於想通了嗎?
“昨晚……昨晚你……今天我運功感覺……感覺到……”憐星斷斷續續地說了十來字,臉色白了下來,蒼白中卻又帶着一絲暈紅,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絲桃花,清麗而又高貴。
“你練功出岔子了?”高旭先是聽得莫名其妙,旋即面容一變,趕緊輸入天一真氣,探查憐星的身體。
憐星任由他施爲,默默地凝視着高旭棱角分明的面龐,神情亦堅定下來,臉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輝,徐徐地道:“感覺到了嗎?我的腹中,孕育着一個新的小生命呢……”
“高旭,你要做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