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養成的敏銳感官,讓她條件反射的開啓了感知和探查的能力。
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
只是一隻普通的黑貓?
艾米麗心中疑惑之時,迪西也是一陣心悸。
他不過是看到守夜人的制服習慣性的流露出了一絲不滿,竟然被察覺了?
雖然他的序列屬於死神途徑,並且有些弱小,但亦如其名,黑夜使者自然也包含了黑夜途徑的部分權能,比如,隱秘。
這時,費恩卻是施施然的從後門走了出來,那張如同地精一般皺巴巴的臉上,黑豆一般的眼睛閃爍着精光。
“喲,這不是我們紐約新上任的艾米麗局長嗎。”
“請坐,快——”
“咔嚓。”
艾米麗就那樣冷冷的看着費恩,手中的華麗手槍彷彿下一刻就會噴射出致命的火舌。
費恩立馬閉上了嘴巴,乖巧的舉起雙手。
“OK,OK……你現在是紐約的老大,您說了算,我配合。”
“一羣菜鳥昇華者,沒有外界的刺激,你告訴我他們自主畸變?現在,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複述事情經過的機會。”
半個小時後。
艾米麗坐上車子,淡淡的抿了一口咖啡。
“直接去時代廣場。”
“好的。”高大的屬下打着方向盤,同時看着後視鏡靜靜問道:“你在擔心新來的冕下?”
“藍髮,面具,少年。”
艾米麗託着咖啡,疲憊的嘆了口氣:“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又沒有印象。”
“啓示的天賦會讓你不自覺的觀察到不對勁的地方,你覺得見過,那就一定見過。”
男子一邊開車,一邊勸慰道:“彆着急,既然沒有明確的啓示,說明結果並不壞。”
艾米麗:“不能太過於依賴啓示和感覺。在扭曲者們即將發動計劃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擁有不可直視特性的冕下……”
“你擔心那名冕下是扭曲者陣營的?費恩不是說那位是萌芽的嗎?萌芽似乎有官方背景。”
艾米麗悶着一口氣,看着窗外緩緩倒退的車流人羣。
“希望如此吧。”
……
“既然沒什麼要事,那我就走咯?”
既然對方神神秘秘,支支吾吾得不願意透露,江睿也懶得繼續在這裡磨下去,他站了起來,如果那位冕下不想讓他離開,或者是還在的話。
那麼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必然會出現,或者讓菲爾絲阻攔。
“可以哦,不過既然是招待,你拒絕了我,那就樓下喝一杯吧,好歹我也要交差的嘛。”
菲爾絲聞言換了個姿勢,趴在空中宛如一個嬌小的女孩,憨憨的翹起兩根小腿晃動着——“你真的不打算來一發——”
“我拒絕。”
江睿翻了個白眼,推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了撅着小嘴的菲爾絲歪了歪腦袋,不滿的嘟囔道:“性無能。”
呵,天真。
江睿扶着樓梯把手,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史萊姆跟魅魔能玩的,估計只有觸手Play,但問題是,那樣的行爲似乎只能單方面給魅魔帶來快感,至於史萊姆……
怕不只是個工具人?
這麼吃虧的事情,我能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話說史萊姆的交配方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史萊姆的話……應該是自我繁殖吧?」
哈?
無性分裂繁殖嗎?
那這麼說來,史萊姆放到現代學科,是一種植物?
嘖。
“跟大小姐共處一室的感覺如何?”
剛剛步入空蕩蕩的大廳,就看到兼職酒保的調酒師高高的舉起一杯雞尾酒,向他擡了擡,而在櫃檯那裡,胖乎乎的經理身影也坐在那裡,此時,正拿着一杯酒朝他點頭。
看樣子菲爾絲的意思是讓他跟所有人都熟悉一下?
還是說,是那位冕下的意思?
難不成,看自己天賦異稟,想要把自己收爲麾下?
心中抱着頗爲無奈的怪異感,江睿走過去隨意的坐下,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酒杯,不禁輕輕皺了皺眉頭,那是一杯炙熱熔岩。
“怎麼說呢?奇怪的知識增加了不少。”
無奈的笑了笑,把酒往前輕輕一推。
“給我換杯七彩繽紛樂,謝謝。”
胖乎乎的經理名字叫唔西,是一隻地獄犬,擁有部分暴食權能的特別天賦,被君主看中選做了菲爾絲的僕從,如今,已經徹底進化爲了看門犬。
笑眯眯的宛如春風拂面笑裡藏刀的酒保叫比古,是一隻陰影魔,護衛般的存在,如今,是一名調酒師,不過,跟唔西不同的是,他並非菲爾絲的僕從,相反,他理論上跟菲爾絲平級,因爲兩人的主人是同一位冕下。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現在的名字,是菲爾絲起的。
兩人都沒有提及自己的序列等級,但江睿想來,應該不比菲爾絲弱纔對。
這麼一想,既然是虛空子嗣,那麼必然有着某位冕下的血脈。
能有這麼兩個跟班保護倒也正常。
地獄的階級異常森然,更沒有所謂的師徒一說,魔鬼和惡魔們交匯其中,有的只有附屬和庇護,如此看來,能被一位冕下收爲僕從,也證明了菲爾絲在地獄的地位。
有意思哦。
兩隻惡魔似乎性情很是溫和,似乎在人間待久了,也學會了服務行業特有的溫柔,不過,嘴巴看似肆無忌憚,甚至連菲爾絲都敢調侃,但不該說的,卻一句都沒有泄露。
這讓江睿有些無奈。
享受着手裡甘甜的酒精飲料,手心裡卻突然傳來微微熱感。
耳邊,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偉大的利姆露·特恩佩斯特冕下……”
是黑貓迪西利用令咒進行的祈禱?
誒?唔西,迪西?
江睿輕輕一愣,突然感覺兩人有點般配的樣子。
他連忙端起酒杯,輕抿幾口按壓住自己有些失笑的表情,心中沉聲迴應道。
“說。”
“就在剛纔,守夜人……”
江睿靜靜的聽着迪西的複述起了不久前費恩那裡發生的事情,伴隨着他的沉默,酒吧裡僅有的三人也靜靜的沉默下來,唯有江睿不自覺的敲起了桌子。
迪西的聲音清晰,自然而又富有節奏感。
“也就是說,艾米麗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對嗎?”
“是的,冕下。”
到了最後,迪西也沒有忘了趁機參上一本:“費恩那傢伙,沒有絲毫猶豫就出賣了您。”
“嘛,倒也不能說出賣,他也沒有資格向我效忠。”
他不配!
江睿輕笑一聲,答覆道:“沒有關係,既然來了紐約,身爲客人,哪有瞞着主人的道理。”
“做得很好。”
他很滿意對方的態度,嗯,是一個合格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