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還在發愣狀態,不明所以。
周洪國也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葉寧的問法並不算高明,但卻出奇的順利,有兩點很關鍵。
其一,葉寧使用的吐真劑似乎很是有效,讓錢洪非常的配合。
其二,葉寧在問不出藏在哪的時候,改爲引導式的提問“藏在天花板上?”“藏在地板下?”“藏在書架夾層中?”,這樣做很對,不過問得越多,被問者就越會下意識反抗,而葉寧三次就問到點了,運氣實在是好。
當然,周洪國不知道葉寧使用的吐真劑是金蠶蠱提煉的毒素,也不知道葉寧早就知道東西藏在書架夾層中,若不是不想暴露自己早就知道,第一個問題就可以問在點上。
總而言之,葉寧看似稚嫩的問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雖然不能作爲證據,但如果這是在警局審訊室發生的,那麼足以作爲線索,足以下搜查令了。
周洪國走了過來,對葉寧說道:“這次我在現場看着整個過程,就當這是正當審問,不過下次別再私自使用。”
周洪國暗示了吐真劑的事情,但沒有明言,畢竟就算追究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更要緊的是錢洪派人行竊這個案子,原本這種案子用不着他出面,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而且還事關聲望很大的薛教授,那還是順手處理了更好。
葉寧點頭道:“周局長說的是,我是實在太氣憤這個錢洪對薛教授的所作所爲,才越俎代庖了,下次應該交給警局。”
周洪國道:“你剛剛的提問不能作爲證據,不過倒是問出了線索,我派人去查查。不過,你剛纔說錢洪偷的是野山參?那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確認是薛教授之物。”
葉寧自信滿滿地笑了笑:“那等周局長查到野山參再說。”
周洪國狐疑地看了葉寧一眼,以他的眼光看,總覺得葉寧一早就胸有成竹了,他馬上打了個電話到警局,下令派人到錢洪家裡搜查,搜查令對於局長來說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個錢洪真的派人偷了薛神醫的三百年野山參?怎麼這麼容易就問出來?”
“我看那個錢洪狀態有點不對勁,那個葉寧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不會又是什麼麻醉劑吧?”
“也不知道錢洪說的是不是真的,把東西藏在了書架夾層中?”
在場的嘉賓們,都還在將信將疑當中,柳安安、陸毅然、王建華自然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很希望錢洪說的是實話,就這樣查出真相,可是總覺得這麼輕易問出來,好像不太靠譜。
這時候,錢洪漸漸恢復了正常,他疑惑了好一陣子之後,臉色漸漸發白了。
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剛剛回答了葉寧一些話,還說出了三百年野山參所藏的位置,以他的醫學經驗,很快想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下了吐真劑。
他很想通知老婆把山參拿到別的地方,可惜被周洪國繳了手機,更被周洪國盯着,根本無計可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那些警察都找不到野山參所在,要不然他就完蛋了。
過了半個小時,兩個警察到了,其中一個將一個裝在塑料袋子中的精緻小盒子遞給周洪國:“局長,找到了六片野山參,確認是三百左右的年份,而這盒子跟薛華報案登記的一致。”
錢洪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心裡很後悔沒有把那小盒子扔了,要不然就算找到三百年野山參,也最多隻是嫌疑,不能定罪,如果能夠找到一個理由說明三百年野山參的來源,還有脫罪的一線生機。
但這只是馬後炮,錢洪之所以沒扔掉盒子,主要還是因爲貪念。因爲這個盒子極爲不簡單,乃是金絲楠木,做工也極爲精細,價值至少幾十萬,野山參在裡面存放得好好的,取出來反而不好存放,等用完野山參之後,還可以把這個盒子賣了。
貪念讓他心存僥倖,自認把盒子藏得極爲隱秘,就算被人搜查房間,也很難找到,更何況在毫無證據之下,警方也不能夠進屋搜查。
卻沒想到,自己被問出藏在書架夾層,警方單獨嚴密搜尋書架,這樣都還搜索不出來那就不可能了。
其實,葉寧正因爲探測到野山參被精緻的盒子裝着,後來又向陸毅然找來了失物圖片,心裡纔有了把握,要不然也不會就這樣了事,還會繼續問錢洪究竟請了什麼人行竊,揪出那個小偷來指正錢洪。
周洪國對兩個警察說道:“帶證物和錢洪回警局。”
兩個警察恭敬地稱是,便壓着錢洪離開了。
柳安安恨不得拍手稱快,好奇地看向葉寧:“你怎麼讓他這麼老老實實地回答?”
王建華、陸毅然、呂景騰同樣好奇地看向葉寧,感覺不可思議。
沙發那邊的許白、許韻、許奇、吳浩等人也紛紛看了過來,眼中流露出驚疑。
葉寧呵呵笑了笑:“其實不是什麼高明手段,周局長已經看出來了,我事先給他喝了杯酒,裡面下了吐真劑。”
王建華、陸毅然、呂景騰恍然大悟,不過劉安安卻還有一絲疑惑,身爲薛神醫的弟子,她自然是懂得醫術的,也知道吐真劑,心想錢洪跟他們說話以來就沒喝過東西,喝下吐真劑肯定要在前,這發作時間是不是略遲了點?
另外,葉寧怎麼下麻藥讓許濤尿**,這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讓錢洪落實罪名,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
薛華所在的病房門,忽然被敲了兩下,傳來陸明的聲音:“老薛。”
薛華道:“進來。”
陸明開門進來,笑道:“案子已經破了,確實是那個錢洪搞的鬼。”
薛華嘆了口氣:“我真是收了個白眼狼啊。”
陸明問道:“你知道是誰破的案子嗎?”
薛華愣了愣:“不是你派人查嗎?又或者是警方先查出來的?”
陸明笑了笑:“是葉寧破的案。”
薛華愕然:“他不是去參加晚宴了嗎?”
陸明點了點頭:“他就是一邊參加晚宴一邊破的案。”
陸明詳細說明了陸毅然給他彙報的所謂破案過程,薛華聽完之後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