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麼多人等着自己,葉寧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先向陸明和薛華問了一聲好,然後向其他人點了點頭。
一個個子不高,身材非常健壯的青年有些激動,語無倫次地道:“葉醫生,我叫廖璟,求你救救我爺爺。”
一個長得三分相似的戴着無邊眼鏡的中年男子客氣地道:“多謝葉醫生能來。”
葉寧點了點頭,說道:“我盡力而爲,快帶我去見廖老爺子吧。”
廖璟和斯文中年男子都不敢怠慢,趕緊帶着葉寧入內,他們不知道南宮雅和柳茂是什麼人,看起來也不想是助手,不過一來兩人氣質都不凡,而且還是跟着葉寧來的,他們自然也是熱情招待。
陸明、薛華走在了葉寧身側,好像老朋友一樣。
葉寧向薛華問道:“薛老,病人情況怎麼樣?”
薛華直言道:“與其說是病,倒不如說是壽命將至,要我說是這是每個人的命,哪怕華佗在世也無力迴天,除非是仙人,可以逆天改命,當然,在你面前我還不敢說得那麼滿,你看過再說。”
薛華的語氣非常的謙虛,絲毫沒有仗着自己的聲望而自滿,也絲毫沒有倚老賣老。
薛老也不是信不過自己的判斷,而是無法估計葉寧的醫術,之前就有不少個例子,明明在任何人手裡都無力迴天的病症,在葉寧手上卻顯得那麼簡單,這一次葉寧難道又能創造奇蹟?
老實說,從理性上分析這根本不可能。然而從感性上來講薛老不敢下結論。
不一會兒。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病房。幾個護士在裡面忙活,病牀上躺着一個氣若游絲的老人,一看就是生機幾乎斷絕,活不長命的那種,葉寧走了過去,先給老人把了把脈,他的把脈水平也是在提高的,雖然還比不上薛華這種級別的醫生。但漸漸地已經超過普通中醫,甚至比一些知名中醫也不遑多讓,畢竟葉寧是練氣中期高手,感知能力學習能力超羣,有心要學的話能進步很快。
葉寧發現,薛華的判斷沒錯,此人確實是生機幾乎斷絕,壽命將至,如果偏要說這是病,那就是不治之症。是每個人都逃脫不了的病症,哪怕是修煉者。練精、練氣、哪怕練神,都只是延年益壽而已,最終還是要死的,當然有沒有人突破練神,達到傳說中的地步,葉寧無從得知,至少從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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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首先給老人按摩,注入了兩百點元氣,因爲他生機幾乎斷絕,壽命將至,可以說比世界五大絕症還要難以治療,所以必須輸入大量元氣,纔可能有效果,當然兩百點元氣也不過是讓他迴光返照罷了。
其實,如果換做是幾天之前,葉寧並沒有多大把握給他延長壽命,哪怕是再生異能,恐怕也無力迴天,畢竟哪怕是美西螈,到了壽命的時候也是要死的,這不是再生能力的範疇。
或許,再生能力加元氣,天天給他滋潤,能夠讓他多活一個月甚至幾個月,但是葉寧不可能爲了他耗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說實話生老病死其實是自然規律,此人活到了八十多歲,可以算是長壽了,該知足了。
不過,前天選擇的第十七分身,卻正好對此應該有幫助,讓這個延年益壽從不可能變得有些可能,當然究竟有沒有效,葉寧也不敢保證,得試過才知道,究竟要不要救,葉寧也還沒下定論,一個老人活到這個時候,說不定自己也不想再留戀,做好準備離開人世了呢?
“咳咳”
老人忽然咳嗽了幾聲,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陸明、薛華、廖璟等人,都可以發現老人眼神中比之前清醒的時候,還多了一絲神采,不由大喜過望。
當然,薛華看得出來,這是迴光返照,並非真正治好了,不過隨手按摩幾下就能起到這種效果,已經十分了不得了,無論看多少次,都還是覺得好神奇。
南宮雅和柳茂則是有些擔憂,葉寧剛剛應該是用了元氣,這麼消耗身體真的沒問題嗎?況且,明明知道元氣只能迴光返照,很快便會失去效果,何必這樣自損根基?不過葉寧堅持如此,他們也沒有辦法。
葉寧開口說道:“廖老爺子你好,我叫葉寧,來給你看病的。”
廖老爺子無力地點了點頭,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
葉寧問道:“廖老爺子,你可想延年益壽?”
這話一出,不僅廖老爺子眼睛閃過一抹驚訝,連陸明、薛華、廖璟等人,都立即眼神中射出了精光,內心震驚不已。
雖然對葉寧抱有一線希望,但延年益壽逆天改命這種事情,終究是不太靠譜,所以他們更多的還是懷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並不敢期待太高,沒想到葉寧僅僅是把了把脈,按摩了兩下,就問想不想延年益壽,簡直問得好像“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飯”一樣風輕雲淡。
廖璟首先按捺不住,激動地道:“葉醫生,我爺爺當然想要延年益壽。”
葉寧卻沒有理會廖璟,繼續看着廖老爺子,投以詢問的眼神。
廖老爺子再次張嘴,有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屁話,當然想。”
葉寧笑了笑,然後道:“呵呵,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給你延年益壽之後,你又說想離開人世就麻煩了。”
葉寧的話讓周圍衆人都莞爾一笑,一來是因爲聽起來葉寧似乎有些把握,大家心情輕鬆,二來是葉寧的說法實在有些奇葩,讓人忍俊不禁,不過薛華卻是很是理解葉寧爲什麼這麼問,事實上他救過一個自殺不成的人,那人的親人苦苦懇求他救治,結果治好之後。那人反而罵薛華多管閒事。沒多久又自殺了。自殺是不提倡的,但薛華覺得自殺的人不太值得救,天下需要救治的人數不勝數,救都救不過來呢,與其救這種求死的人,不如去救想要活的人。而壽命將至則是自然規律,在這個性質上,更不該隨便去扭轉。
廖璟說道:“不瞞葉醫生說。我是個體操運動員,我爺爺一直不同意這件事情,要我跟他一樣從商,覺得我們家族是從商的料,不是練體操的料,爲此我們還大吵了一頓,多年幾乎沒話講,前不久才和好如初,再過一年多我就要參加奧運會了,我想要讓爺爺看到。爺爺也想要看到,所以求你救救我爺爺。”
廖老爺子接口說話。聲音漸漸比較流利起來:“不是我這把老骨頭想要賴在這世上不走,是真想看看這不成器的孫子能不能混出點出息,如果能夠在奧運會上拿那麼一兩塊金牌,那就證明他的選擇沒錯,所以如果你能治,就請你讓我多活一兩年吧,如果可以,我寧願以前的十年,拿來換以後的一兩年。”
葉寧聽得有些好笑,聽說過有人想把年老的生命調來年輕時候用的,還真沒聽說過想要把年輕時候的生命調到年老時候用的。
不過,這兩種假設當然都是異想天開,不可能成立的,但可聽出廖老爺子是對自己的以前很大遺憾,恨不得多活兩年,看看孫子能不能有點出息,在奧運會上拿那麼一兩塊金牌……呸,這老頭如果不是故意嘴硬誇大,那就是想多了,能參加奧運會就很光榮了,金牌是那麼好拿的啊?
葉寧明白了廖老爺子延年益壽的決心,放心了下來,然後道:“先說好了,我不會免費治療,會收診金的。”
如果對方生病,那葉寧可能不會事先談錢,會趕緊治病再說,畢竟這可是陸明的老朋友。
不過,這不屬於治病救急,而是延年益壽,是另外一碼事,屬於治病之外的奢侈品,是可以討價還價的。
廖老爺子眉頭微微一挑:“你打算收多少診金?”
葉寧問道:“你家有多少資產?”
廖老爺子眉頭再挑,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廖璟、斯文中年男子,臉色也有些愕然。
陸明、薛華、柳茂、南宮雅則是臉色有些古怪、尷尬,這樣張口要錢,還直接問人家多少資產,是想要挖空人家的資產,這也太黑了吧,說他是最黑的醫生也不爲過啊。
陸明向薛華打了個眼色,彷彿在說要不要提醒一下葉寧別這樣,如果真的缺錢他可以給。
不過,薛華搖了搖頭,他有些理解葉寧爲什麼直接要價,他也知道這基本不在治病範疇,而是治病之外的奢侈品,如果葉寧真的能夠延年益壽,那收再貴也不過分,葉寧問他家資產,應該只是想悠着點,收錢是一碼事,但不能因此掏空人家的家財,讓人家過得艱苦。
廖老爺子微微冷哼,如果葉寧不是陸明介紹的,在加上葉寧已經名聲在外,他恐怕要當場翻臉,認爲葉寧是個騙錢的黑醫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家資產五千萬左右,流動資金一千萬左右,你打算收多少?”
葉寧想了想道:“五百萬吧。”
廖老爺子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兩下,呼吸微喘,原本就是靠葉寧按摩元氣吊着一口氣,才能這麼流利地說話,現在又差點被葉寧氣得厥過去。
廖璟、斯文中年男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人家流動資金一千萬,你就直接收五百萬,治個病收五百萬,沒見過這麼黑的,不過如果不同意,恐怕再也找不到別人來治,說白了這等於一項買賣,你情我願而已,況且仔細想想,五百萬換延年益壽,似乎也是值得的。
廖老爺子就差忍不住要發飆了,轉頭看向陸明:“老陸,你上哪找來這麼個醫生的?口氣真不小啊。”
廖老爺子沒有罵人,已經算是涵養不錯了。
陸明尷尬地笑了笑:“老廖,錢財乃身外之物,五百萬換命,我覺得還是值得的,再說你不願意拒絕他就是了。”
廖老爺子氣過之後,也稍微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這是公平交易,用錢賣命罷了,不過作爲生意人,想到醫治一下就收五百萬,還不確定是否真的就有效,這實在太不划算了,他盯着葉寧道:“小子,我怎麼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延年益壽,要是說到做不到,我回去找你要錢?”
葉寧笑了笑道:“這樣吧,我給你治療,一開始分文不收,不過籤一個合同,如果你活過三個月,給我一百萬,活過半年,給我兩百萬,活過一年,給我三百萬,活過兩年,給我五百萬,如何?”
聽着葉寧的話,衆人愕然,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