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保不曾提防他會推出這麼大的力量,“哎喲”一聲,竟被楊聰打飛了出去,摔到身後的桌子上,頓時聽見碗筷“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衆人都大吃了一驚,許多客人紛紛站了起來跑下了樓。楊聰這一推把那酒保打飛了出去,他也嚇呆了,擡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酒保好久才掙扎着爬了起來,大嚷道:“打人啦!吃白食的打人啦!”這一嚷不要緊,卻馬上有兩三個彪形大漢擁上樓來,嚷道:“吃白食的在哪裡?”那酒保見幾人衝上了樓,便衝到了楊聰前面罵道:“好你個小雜種!想吃白食還敢打人。”說着飛快地伸出右手朝楊聰的臉上“啪啪”扇了兩個耳光,左右各打了一下。楊聰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覺得鼻子流出熱乎乎的東西,他伸手一摸,發現竟是鮮血。那幾個彪形大漢見是一個小孩,也愣了愣,都站立不動。
楊聰見自己流了血,頓時心中大怒,握起拳頭瞪着雙眼,準備跟那酒保拼命,那條牧羊犬似乎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也站了起來瞪着衆人,朝幾人“汪汪”大吼,那酒保見它的樣子和楊聰的神情,嚇了一跳,連忙退後朝那幾大漢道:“揍這個小雜種!”那幾個彪形大漢畏懼那條狗,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楊聰此時就是豁出命來也不願這條狗落入這幫人之手,因此也握住拳頭瞪着那幾人,眼見雙方即將動起手來。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道:“住手!不得欺負小孩!”衆人均大吃了一驚,都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年青的公子慢慢走上了樓來。楊聰見那年青的公子約二十七八歲,臉色白淨,相貌俊美,眉宇間隱隱含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氣,頭戴一頂白色的紗角頭巾帽子,帽子上鑲嵌着一塊碧綠的玉石,一身白色的長袍,腰間掛着一把長劍,顯得風采照人,氣度不凡。
那酒保見那年青公子走上前來,點頭哈腰陪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這小兔崽子想吃白食!還打人……你看看這!就是剛纔被他打的。”說着他捲起剛纔跌傷的地方給那年青的公子看。
那年青的公子哼了一聲,點點頭道:“好!這位小兄弟的酒菜錢我替他付好了,這裡打壞的東西我也一併賠償。”說着他掏出一錠銀子拋給那酒保問道:“夠了嗎?”那銀子足有五兩重,那酒保接過笑道:“夠了!夠了!”說着吆喝那幾個大漢收拾那些打翻的桌子和地上的碗筷。那酒保回頭點頭陪笑道:“客官您要點什麼?”那年青的公子道:“有什麼好酒好菜儘管端上來!”那酒保便招呼那年青公子坐下,忙下去張羅去了。
楊聰愣了好一會兒,那年青公子向他招招手道:“小兄弟,你過來!”楊聰便走到他身邊,那年青公子笑道:“來……小兄弟,你坐下!別怕!沒人再會打你了。”楊聰坐下道:“多謝你了,大哥哥!我以後一定會還銀子給你的。”
那年青公子點點頭,見楊聰滿臉是血,便掏出一塊潔白的手絹幫楊聰擦了擦鼻子,楊聰順手接過手絹抹了抹鼻子,見那塊潔白的手絹已經被他的鼻血弄得到處是點點的血跡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道:“大哥哥,我弄髒你的手絹了。”
那年青公子笑道:“一塊破手絹,沒什麼大不了,扔了它再買一塊就是了,值不了幾個錢。”楊聰見這手絹甚是漂亮,手絹的四個角繡着花邊,中間繡着一個翩翩起舞的美貌仙子,現在被自己的鼻血弄髒了,便小心地把它折了起來放入懷裡,心想:等我洗乾淨了,以後碰見這位大哥哥再還給他。那年青公子見他如此也不在意,一笑了之。
他摸了摸楊聰的頭道:“小兄弟,你小小年紀,爲什麼要學吃白食呢?那樣他們會打死你的。”楊聰連忙道:“大哥哥,不是這樣的。”於是便把自己的銀子被偷的經過一一告訴了他,那年青公子聽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