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這首曲子清麗歡快,悅耳動聽,如春風拂過人面,如夜鶯在啼鳴,如乳燕在喃喃細語,使人聽了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覺得舒服無比,又如盛夏沐浴在冰水裡一般。楊聰一曲剛吹完,五毒仙子便推開了窗戶探出頭來笑道:“楊幫主還沒睡麼?”楊聰早就猜到她此舉,拿着玉簫笑道:“今晚皓月當空,煙波浩淼,難得如此美景,再下因此出來吹吹風,苗寨主也沒睡麼?”五毒仙子笑道:“什麼狗屁皓月當空,煙波浩淼,我什麼都看不見啦!心裡煩得很哪!”楊聰笑道:“‘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爲。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苗寨主,不知你有沒有讀過范仲淹先生這篇岳陽樓記?”五毒仙子笑道:“你文縐縐的說了半天,我可一句話也聽不懂啊!你到底想說些什麼?你剛纔的那首曲子倒好聽些。”
楊聰笑道:“范仲淹先生在這篇岳陽樓記裡說,一個人不應該因爲有好的條件而高興,也不應該因爲自身的不好遭遇而悲傷,一個人心情的喜樂全由自己,所謂‘叫花子過年——窮開心’,有的人整天飲美酒,食山珍,卻不快樂,而叫花子什麼都沒有,他們卻活得很開心,就比如我師父一樣,他雖然斷了一條腿,卻仍然能成爲我們丐幫的一幫之主,名揚江湖,受江湖中人敬仰,正如范仲淹先生所說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五毒仙子聽了笑道:“我這回總算明白你想說什麼啦!楊幫主,你今晚既然有如此雅興,何不過來喝幾盅?”楊聰聽了笑道:“好!如此打擾了。”五毒仙子笑了一笑,便關上了窗戶。
楊聰收了玉簫入懷裡,雙足一點,便躍到了五毒仙子所乘那隻船的船頭上,高聲道:“苗寨主,再下可真的打擾啦!”只聽見五毒仙子在船艙裡笑道:“楊幫主,既然過來了,何不請進?”楊聰大步走入艙裡,撩起船的簾布,只見船艙裡明燭高照,艙裡鋪着大紅地毯,幾個大漢立在裡面,一個大漢恭身引楊聰向裡艙走去。楊聰走到裡艙,撩起簾布剛跨入裡艙,他擡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五毒仙子坐在桌子旁,身穿貼身的白色蟬衣,露出潔白如雪的肌膚和優美的線條,下身穿着一條繡花的白色短裙子,全身散發出一股女人誘人的魅力。
楊聰頓時吃了一驚,他見這五毒仙子穿着如此妖豔,心裡嚇了一跳,他遲疑了一會兒,剛想退出來,卻聽見五毒仙子轉頭笑道:“楊幫主,難道我很可怕麼?”楊聰聽了連忙道:“不是!再下來得冒昧,還請苗寨主多多海涵。”楊聰掃了一眼,發現翠兒的娘也立在裡面,才略微放下心來,便慢慢步入了裡艙。這裡艙點着香草,佈置得更豪華,除了地毯之外,四處掛着華麗的幔布,清香襲人。楊聰知道這五毒仙子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對她這一身的穿着絲毫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