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和魯長老聽了嚇了一跳,道:“這天下還有會吃人的樹?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翠兒點點頭,道:“我們這片禁林裡栽種着一種叫蛇樹的異樹,和一種叫捕人藤的植物,還有一種叫咬人樹的樹木,這蛇樹和捕人藤是前幾代的老寨主從海外仙山引種回來的,經過多年連續試種才把它們種活。聽說老寨主開始的時候一直種不活它們,後來發現用人或動物的鮮血澆灌、用人或動物的骨灰做肥料才把它們種活了。”楊聰和魯長老聽了暗暗吃驚,兩人互相看了看,心想:這麼離奇古怪的法子虧他也想得出來。
翠兒繼續道:“這種蛇樹像巨大的菠蘿蜜,高大挺拔,樹幹成筒狀,他的枝條會像蛇一樣主動伸出來捕捉人和動物,如果人和動物被它碰到,樹枝就會像蟒蛇一樣把獵物緊緊纏繞住,越纏越緊,樹枝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刺扎入獵物的身體裡,然後從樹枝上分泌出一種液體,把獵物牢牢粘住,直到獵物腐爛爲止,它們就是靠這種方法來獲取肥料生存下來的。”楊聰聽了直感到後背發涼,道:“那捕人藤也會吃人了?”翠兒點頭道:“這捕人藤的藤條柔軟堅韌,生長在樹底下,人和動物如果碰中它,也會被它用藤條纏繞住,越纏越緊,周身紅腫,直到獵物腐爛才鬆開,因爲這兩種植物以動物腐爛的屍體做肥料的,因此叫吃人的樹。”楊聰又問道:“那咬人的樹也吃人麼?”翠兒笑道:“這咬人樹倒不吃人,但會咬人。”楊聰笑道:“它又沒有鋼牙利齒,怎麼會咬人呢?”
翠兒道:“這種樹是我們老寨主從遼東半島引種回來的,樹幹像楸樹,葉子肥大,呈柳葉形,春天時枝頭髮出一簇簇嫩紅的葉子,很漂亮,但人如果被它的枝葉接觸到,皮膚就會起一個個疙瘩,渾身腫脹,皮破後會流出黃水,黃水流到哪裡,肉就腐爛到哪裡,癢痛難忍,因此叫咬人樹。”楊聰和魯長老兩人聽了,頓時覺得這苗家寨有幾分神秘和陰森恐怖。翠兒又道:“我們寨中還栽種有許多花草樹木,這些花草樹木白天是無毒的,或者毒性不大,但到了晚上就散發出毒來,而且毒性劇烈,不知情的人夜裡闖入山寨裡,往往會中毒身亡。但我們寨中每家每戶都養有解毒的花草,或放有能解毒的檀香木等東西,或在茶水飲食中放有解藥,因此不會受到傷害。”魯長老和楊聰聽了,這才明白爲什麼江湖中一提到苗家寨就聞風喪膽的原因,原來處境竟如此的險惡。
翠兒又道:“而且寨中各處關卡到了晚上就上了機關,一不小心中了機關,也往往會喪命。”魯長老嘆道:“早知道你們苗家寨如此險惡,我也不來了,別把老命丟在了這裡。”楊聰笑道:“翠兒,經你這麼一說,你們苗家寨倒像鬼門關似的。”翠兒笑道:“還有啊……你們如果在寨中行走,千萬不要喝陌生女子或老太婆的茶和酒,寨子太大,我怕她們不知道你們是寨主請來的客人,那就糟了。”魯長老笑道:“爲什麼?是不是你們苗家寨的人也會放蠱?”翠兒點頭道:“不錯,我們苗家寨的人很多人會放蠱的。”魯長老道:“這害人的東西你們苗家寨也會,翠兒,你會不會?”翠兒搖搖頭道:“我不會,我娘說這種東西如果解救不及時,被放蠱之人便一輩子渾渾噩噩,害人不淺,因此不准我學。”
楊聰也知道這放蠱是怎麼一回事情,原來是嶺南的一些南蠻部落把各種毒蟲放在一起飼養,讓它們互相吞食,只到剩下最後一隻毒蟲爲止,這隻毒蟲體內便吸了所有毒物的毒,然後把這毒蟲研磨成粉末,再加上一些迷藥,偷偷把它放入人喝的酒或茶水裡,這樣被下毒之人便會一輩子渾渾噩噩,聽從下蠱之人的命令,即使讓他去死也渾然不知,最是歹毒,要解這蠱毒,只有那放蠱之人知道。而西南一帶的土著人則用一種蠱蟲在毒物裡培養,然後把蠱蟲包入藥丸裡,再用控制這種蠱蟲的藥物製成藥丸包在外面,這樣蠱蟲便被包圍在藥丸裡,如果人被迫服了這種藥丸,就得乖乖地聽從放蠱之人的話,因爲如果不服用控制這蠱蟲的解藥,這蠱蟲便會衝出藥丸,在人體內吸乾人的血,或慢慢吞食人的五臟六腑,爬入人的腦髓裡吸腦髓,使人痛苦不堪,慢慢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