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聽了他的問話,知道各派中定是有人把此事告訴了這朱佑樘,這錦衣衛遍佈天下,說不定各派之中就有這朱佑樘伏下的耳目,便如實地道:“是!”朱佑樘點頭道:“好!這彌勒教實在是可惡之極,他們多次慘殺官兵,搶奪軍餉,上次竟然還敢行刺朕,實在是罪大惡極!不知道你們何時準備動身啊?”楊聰聽了,心想:這出發的時間和聚集的地點除了各派掌門之外,其他人誰也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都發過誓,量他也不知道。
楊聰低着頭道:“回皇上,我們暫時還沒定,因爲各派的人都準備不足。”朱佑樘點點頭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有備而無患啊!纔能有勝算的把握,你要不要朕暗中派人增援啊?”楊聰知道江湖中各派都不願意與朝廷打交道,因爲許多門派都與朝廷有過過節,便道:“多謝皇上的美意,眼下還暫不用動用朝廷的力量。”朱佑樘點點頭道:“這次你如果帶人剿滅了這彌勒教,朕會重重地賞賜你。”楊聰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好像覺得自己被這朱佑樘利用一般,卻又不敢當面拒絕他。那朱佑樘見楊聰沉思不語,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他道:“這個朕先給你,你打開看看吧!”楊聰聽了,連忙解開那個小包裹,他見是半邊黃金打製的虎頭,楊聰不知道他這是何意,卻聽見朱佑樘淡淡地道:“這是朝廷調動兵馬的虎符,如果你覺得你們的力量還不夠,可以暗中調集朝廷西南一帶的兵馬。”
楊聰聽了暗暗吃驚,他見這朱佑樘對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放心地把如此重要的令符交到自己的手裡,頓時全身感到一陣熱血沸騰,他恭敬地道:“草民一定誓死效忠皇上!”朱佑樘聽了點點頭道:“朕相信你,朕也把你當做朕生平的第一個知己,你懂朕的心思麼?”楊聰聽了,頓時感到熱淚盈眶,連忙跪下道:“草民萬死也無法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那朱佑樘伸手把楊聰拉起,握着他的手笑道:“你不入朝爲官也好,將來朕心煩的時候,還可以來你這裡聊聊天,喝喝酒!只是朕還是覺得你常年混跡於江湖之中,終非良策,人生苦短,如白駒過逝,大丈夫應該橫刀立馬,建功立業,爲國家效力,爲百姓造福,才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你見過歷史上有哪一位草莽之人能功彪青史、流芳百世的?你將來考慮清楚了,便給朕傳一個話,朕等着你!”楊聰恭敬地道:“多謝皇上厚愛!”朱佑樘放開楊聰的手道:“朕今晚與你所說的話,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天色也不早啦!朕也該回去啦!你也好好休息吧!”楊聰聽了,連忙恭敬地送他出了大廳,他見朱驥等人立在外面,衆人見朱佑樘出了廳,都恭敬地垂首侍立,朱佑樘淡淡地道:“回去吧!”朱驥聽了轉身招招手,便見一頂轎子快速擡到階前。朱佑樘頭也不回竟自上了轎子,楊聰恭敬地道:“草民恭送皇上回宮!”朱佑樘卻不吭聲,朱驥低聲道:“起駕!”一行人飛快地出了門,前呼後擁地向右邊的衚衕拐去,轉眼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