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即便我和餘峰都是陰陽師,但禾子的飯量竟然不亞於我們兩個,再加上苗淼,一頭野豬還是剩下了大部分!苗淼取出小刀,將幾塊肉割下來包好,放進了揹包裡。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苗淼和禾子住在木屋裡,我和餘峰守在外面的火堆旁,到明天一早就繼續趕路。我坐在火堆旁,看着一旁打呼嚕的餘峰,又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五具屍體,心裡說不出的詭異,怎麼也睡不着。
我站了起來,衝着五個屍體做了個鬼臉,他們當然沒有反應,我這才走到不遠處,獨自坐在石頭上看着月亮,一隻手卻輕輕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轉過頭了,那隻手手指修長,又十分白皙,加上那完美性狀的指甲,我知道那是禾子的手!
禾子輕聲開口,“盧昊,你睡不着嗎?”我點了點頭,“是啊!還沒有找到麗麗,我當然睡不着!”禾子淡淡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慢慢坐在了我身邊。
我們兩個都沒有開口,過了好一會兒,禾子才說話,“盧昊,和我說說你的女朋友,那個名叫麗麗的女孩,可以嗎?”我笑了起來,“麗麗很漂亮,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當然我喜歡她不僅僅是因爲她長的漂亮,她在我心裡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女神,還是教我本領的師父!”
禾子注視着我,笑着點頭,“她能夠比我先認識你,真的好幸運!”我愣了一下,“禾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禾子深吸一口氣,臉上也再次紅了起來,“盧昊,我喜歡你!我希望可以成爲你的女朋友,甚至……成爲你的妻子,爲你生孩子!”聽到這句話,我真的愣了,我長這麼大,算上電視和雜誌上,我見過的女人中沒有任何一個比禾子更漂亮!但她竟然在和我表白,真是出乎我的意外,而且還是這麼露骨的話,就算日本女孩很開放,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足足愣了一分鐘,這才搖搖頭,“禾子,你長得這麼漂亮,該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有點點頭,“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我什麼也沒有,怎麼可能會被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喜歡!”
禾子聽完我的話,好像有些着急,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盧昊,你感受我的心跳,我是很認真的!當我醒來的時候,什麼也不記得了,是你救了我,你就像是我的天空一樣,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下心來,我一步也不敢離開你!”
我暗想,別開玩笑了,我的手放在你的胸前,哪還有心思感受你的心跳,不過你胸前的形狀和大小我已經感受到了!禾子一臉的真誠,但當她見到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胸上,還有鼻孔流下的鼻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放開了我的手,再次紅着臉低頭不敢看我!
我伸手擦了擦鼻血,也覺得有些尷尬,“禾子,其實你只是失憶了,你還有很多事沒有想起來,說不定曾經有人也救過你很多次,也說不定你是日本的大人物,到時候怎麼可能還記得我!”禾子不住地搖頭,“不!就算我是天皇的女兒,我也永遠不會忘記你!”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禾子,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當然不會和你交往!”禾子低聲開口,“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那個名叫麗麗的女孩,但是……我沒有機會和她競爭了嗎?”
我搖搖頭,“這個嘛!還是等你恢復了記憶以後再說吧!”禾子真心地笑了起來,又重重地點了點頭,“即便我恢復了記憶,也絕不會讓我自己失望!”說完返回了木屋。
看着禾子離去的背影,同樣美麗的讓人心動,我暗罵自己是個白癡,送上門來的美女竟然不要,還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
第二天天剛剛亮,我們就再次趕路,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苗疆。其實苗疆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我們一直在苗疆的範圍之內,不過我們一直尋找的‘苗疆’,是苗淼的族人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苗寨!
‘苗寨’兩個字果然名副其實,這裡也的確是一處寨子,連綿的木屋連成了一大片,最外圍也由合抱粗的樹幹圍成柵欄,將整個苗寨圍在其中。苗淼帶着我們走進苗寨,一路上當然暢通無阻,不過我卻覺得不對勁,整個苗寨到處都掛着白布,顯然有長輩過世,不過寨裡的人卻沒有悲傷的表情!
我偷偷問,“苗淼,難道苗寨裡有長輩去世,爲什麼你們都沒有悲傷的表情?”苗淼點點頭,“去世的人是銀婆婆,她去世的時候已經九十五歲,還感受到自己即將去見神明和先祖,提前一個月就交代了後事,銀婆婆守護了我們幾十年,終於可以去陪伴神明和先祖,我們當然不必替她感到悲傷!”
我暗暗點頭,看來這和漢族的‘喜喪’是同一個意思!餘峰卻緊皺眉頭,“苗淼,銀婆婆是苗寨的族長,她既然在去世前就交代了後事,現在守護苗寨的族長是哪位婆婆?”
苗淼一臉的不置信,“我還以爲你已經知道了,原來你不知道這件事!銀婆婆把族長的位置和她培育的蠱蟲交給了姬婆婆,但姬婆婆當晚就失蹤了!苗寨的幾位婆婆見到姬婆婆房中打鬥的痕跡,推斷不是苗疆其他寨子的人作案,這才聯絡北京陰陽師的總部,徐家的人一個月前纔來到了這裡!”
我又懵了,陰陽師的總部難道不是雲水閣,竟然在北京!不過也不奇怪,聽餘峰說起過,雲水閣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具備國家資格的陰陽師,不會參與管理也很正常!像陰陽師這等高端技術人才,由北京來管理也合情合理!
我可沒心情細想這些,急忙問,“苗淼,徐家的人來到之後又去了哪?他們現在在哪裡?”苗淼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們還是去問我外婆吧!”
苗淼說着話,帶着我們走上了一座木屋的二樓,敲了敲門,“外婆,我回來了!”屋裡一個低沉的聲音,“死丫頭,快進來吧!”我們跟着苗淼走進了屋裡,見到了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就坐在地上,臉上的皺紋就像是刀刻得一樣,頭髮都已經雪白,但卻梳理的整整齊齊,我看她的樣子應該也差不多九十歲了!老太太看了看我們幾個人,“苗淼,他們是什麼人?”餘峰好像經歷過不少次這樣的場合,急忙鞠了一躬,“原來是花婆婆,我常常聽苗淼提到您老人家!我叫餘峰,來自四川餘家!”
我也學着餘峰的樣子,急忙鞠躬,“我叫盧昊,我是徐麗麗的朋友,這次來這裡,就是爲了來找麗麗!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禾子!”花婆婆一次看了看我們三人,又看了看我們身後那站着的五具屍體,點了點頭,“竟然帶着五個幫手,不愧是餘家的人,小子,過來讓我看清楚!”
餘峰急忙上前,“其實我們餘家早就仰慕苗寨,我爸也常常誇獎苗寨的蠱術神通廣大……哎呦……”我們都吃了一驚,花婆婆將放在一邊的柺杖拿起,瞬間打在了餘峰的頭上,也發出了‘砰’的一聲!
我沒想到那個反映神速的餘峰竟然沒能躲開,花婆婆看似九十幾歲,但她的動作可完全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速度竟然相比年輕人絲毫不差!其實也不僅僅是速度,花婆婆一柺杖打下來,餘峰的腦袋上就已經起了一個大腫包!
坐在地上的花婆婆站了起來,開始追打餘峰,餘峰也四處亂竄,能夠躲開她手裡的柺杖,但也會被打中數次!餘峰一邊跑一邊叫痛,“花婆婆,我們餘家和苗寨沒有過節,你爲什麼要打我?”
花婆婆哼了一聲,“沒有過節!你小子睡了苗淼,就一走了之,竟然還敢回來,今天老婆子我就要替你爹教訓教訓你!”兩人繼續在屋中追打,直到餘峰的腦袋上起了五六個腫包,苗淼才抱住花婆婆,“外婆,不要再打了,我已經出氣了!”
花婆婆雖然體力異於常人,但體力到底比不上年輕人,已經開始氣喘吁吁,“餘峰,我告訴你,你們餘家要是不來苗疆提親,老婆子我就親自去四川餘家,找你老子要個說法!”餘峰不敢頂嘴,不住地點頭。
我和禾子看了這一場鬧劇,等到花婆婆靜了下來,我纔開口問,“花婆婆,那個……我女朋友徐麗麗是不是來過苗寨?她現在在哪?”花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禾子,“真是個天仙一般的美女!”
這句話說得禾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深深鞠躬,“婆婆,您過獎了!”花婆婆又看向我,“徐麗麗是你女朋友!她已經失蹤超過兩個星期了,你竟然帶着這個女人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