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時光荏苒,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着實也不短了。這一年的時間裡,小隊仍舊是在穩健但是不甚急速的成長着,在最後兩個月的時間裡,李青開始了着手打殺劍聖的準備。
這期間裡,他先是找朱虹去了一趟蜀山——自己這些人沒去一是怕暴露,二是他們現在身上近乎各個帶妖氣,去到劍聖的老本營裡,有點找死的意思。
朱虹純種人類,而且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參與,更加之這傢伙頭腦靈活會辦事,找他去就是再方便不過的事情。他去到蜀山腳下之後,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和兩個蜀山看門弟子打好了關係,然後派他們送了一封信給了李逍遙。
信是李青親自寫的,大概就是一些嘮嗑的話,但是所有廢話的內容都是有一個意思——就是他們這些人目前在京城,希望和李逍遙一見。
朱虹完成送信的任務之後,又用銀錢手段和口才加強了和那兩個看門弟子的關係,大概瞭解了蜀山的佈置,以及各等級之間的關係和實力差距,以及蜀山的人數和規模。這些東西先前他們情報組織收集來的也有,但是事關重大肯定還是得到蜀山弟子的親自確認比較好。
蜀山劍宗,人數非常之多,規模巨大——在蜀山所在的地域,甚至整個行省之內都影響力巨大,甚至可以說,在那裡的影響力,皇權不如蜀山派。
原因無他,就是實力強勁。
蜀山走的是劍道——劍道里面有隸屬兵家的人劍道,有隸屬天地人三才之中以力破法的地劍道,也有那虛無縹緲的天劍之道。蜀山的劍道入道很是模糊,講究的是天人平衡的劍道,重人道大統地位,但是又講究人在天下,雖然不重人世間的內部權勢,但是卻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要消滅全天下妖魔鬼怪,維持人道正統。
在瞭解蜀山入的哪門子的“道行”之後,李青才知道劍聖非要和趙靈兒過不去,根本不是因爲這是一個“二缺中年”,而是他在修自己的“道行”。除妖,匡扶人道正統,就是他修的“道行”。別說不知道你是女媧後裔,即使知道你是女媧後裔也要抓你,甚至得知你是女媧後裔之後,更有抓你的理由。
女媧已經不是目前的人道正統了,至於說李青一直沒想明白的,爲什麼抓了不殺而是關在鎖妖塔之內徒費工夫,這裡也有了答案。
平衡。
天人平衡。
一切無不脫出於平衡二字。
蜀山劍宗內部有記載,以前人道大興天下聖人輩出的時候,曾經有蜀山前輩聯合人道各路聖人,要一統七界,但是殺遍神人妖魔之後,天下卻大亂——人類破壞了平衡,天降神罰,巨妖大魔從外路空間橫空而至,打殺了大部分聖人和人族大能,人道近乎毀滅殆盡。
大興之後就是大滅,從此之後蜀山劍派更是了悟天人平衡之理,知道妖魔不能除盡,有光的地方必然得有影子,所以他們幾百年來建造了鎖妖塔,把抓到的妖怪都關進去——影子還在,但是不能作亂了,更不影響他們修自己的道
李青也再次明白,能修煉成“半神”,那他絕對不是腦子愚笨不開竅的人,空間的合理化永遠存在,絕對不能小視你的對手。
不過對手聰明,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弱點——尤其是以又心算無心,就算對方比你聰明,但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或者明瞭你的惡意的時候,也同樣會陰溝裡翻船。
李青瞭解了劍聖的行爲準則之後,也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計劃——就針對他的“除妖之心”。
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裡,李青等人在雲臺山一帶找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妖怪窩,這羣妖怪的能力比當時的“萬年樹精”還厲害很多,其實就硬實力來說,這波妖怪比拜月加上水魔獸都要厲害不少。
只不過它們很低調,而且懂得隱藏妖氣的本事,一直以來偏安一隅不招惹是非,根本沒有被人類的大勢力注意到
李青發現他們也是一個巧合,他們最近瘋狗似的找任務找妖怪——那“除妖之心”簡直比蜀山劍派的人還要盛,而且因爲運用了世俗的手段,甚至運用了王權裡的一些情報系統,所以有人幫忙好辦事兒,也是找來了不少任務。
這個世界人傑地靈,妖怪不少,甚至他們相互之間還會有聯繫——李青就是從一個大妖怪窩裡搜到的這波妖怪存在的信息。
隨後按圖索驥的找到了他們的老巢——這波妖怪數量巨大,光“蛇男狐女”那個級別的小頭領就十幾個,零碎的小妖怪更是不計其數,爲首的是三個大妖怪——全是草木成精,一隻花妖,一隻竹子蛻變成的竹妖,一隻草芥成精的草妖。
由於全是草木成精,從不沾染血氣,所以這裡的妖怪妖氣很淡很淡,而且他們從不殺人,手上沒有血煞之氣,躲起來的話幾乎沒人能發現。幻化人形之後,除了有特殊手段,而且實力過人,尋常高手根本看不出端倪。
所以他們藏的很深,一直以來規模雖大,但也一直沒人發現。
李青從別的妖怪洞找到的他們的信息,隨後按圖索驥找到了這裡。找到他們之後,雙方自然經歷了一場大戰,這波妖怪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沒有半神級的坐鎮,也是不算困難的就被李青等人拿下,但是李青並沒有殺他們,而是留他們做了事情,並且發下了心靈大誓,事成之後會放他們走——同樣他們也發下毒誓,行事期間,必須聽命於李青。雙方最後達成契約後,事關性命,這些妖怪自然言聽計從。
李青命令是讓他們最近聲張起來,造成一種“這裡要有大妖出世”的感覺。這種聲張就好比明明你有100兵馬,硬要僞裝陳106的感覺。這裡的妖怪不弱,也不少,想營造這種“大妖出世”的感覺並不難。
隨後李青把丁坤留在這裡後,回了京城,再之後收到折返回來的朱虹的消息,靜等李逍遙上門。
半個月後的某天,李逍遙登門拜訪,故友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但是談話之間,李青愁容滿面,隨後在李逍遙的詢問下,他告訴了對方“真相”——就是某日之間,他們這些人替天行道除魔衛道的時候,沒有敵過那波神秘來臨的妖怪,最後他們的同伴被捉走殺死,被殺死的同伴自然是留在妖怪窩的“丁坤”,死狀慘烈,慘不忍睹,他們這些人九死一生才逃出來,想折返回去報仇,但是卻無能爲力。
故事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故事,老套,但是可信度並不低——尤其是李逍遙早就對李青等人有了“性格印象”,再加上李青救過他的命,真的是有恩在身,李逍遙年紀小,根本沒細想就相信了他的說法。
“所以你才這麼着急派人給我送信？”李逍遙想了想,“怪不得我讀信的時候,感覺字裡行間有些憂愁。”
“我不太好意思明說,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求救師門的幫助。”李青想了想,“坦誠”道：“畢竟於情我們想報仇,於理蜀山劍派並不介意除魔衛道,他們應該不會拒絕這件事情的。只不過我們去說的話,肯定可信度不高,還是你這個蜀山親傳弟子去比較妥當。”
“你說的是,我這就回去稟報師門這個消息。”李逍遙也是個急性子,而且報恩心切,來了不到一天就想起身回程。
局一步步的都布了出來。
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面。
劍聖一般都在蜀山,而蜀山之內高手衆多,劍聖只能算最頂尖的那一個,其他的師兄弟,比如酒劍仙之流,還有不少,而且門派之中有大陣,李青等人除非找死纔會去攻打蜀山。不能攻打那隻能引他出來,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還好佈局偷襲。而且把他們引到所謂的“妖怪窩”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劍聖即便是死了,也可以“栽贓”給妖怪,收尾於淨,追查下來得費很多功夫。
就是到時候丁坤變身,打的天崩地裂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老遠看到。不過這都不在計算內了,盡人事——其他的,只能聽天命。
李逍遙回去之後,丁坤那邊的安排也有條不紊,爲了壯聲勢,後來老張和枝枝也過去了,尤其是枝枝的紅鬼,帶過去之後,就去周邊鬧事,不多時那裡就流言四起了——比當年赤鬼王鬧的動靜要大得多。
畢竟赤鬼王實力一般,殺人也是爲了練功,還都是找村落殺,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而這邊是實力高,而且能得罪就得罪,能鬧多大的動靜,就鬧多大動靜,簡直是把五臺山那一代鬧得是風聲鶴唳,其中朱虹的情報工作做的也不錯,派了很多情報人員去那裡散佈消息——一時間各種“大妖”出世的傳聞,被有板有眼的傳了出來,周邊城鎮村莊,無不心驚膽戰。
局面慢慢脈絡清晰了起來,等到第二次李逍遙過來通知消息的時候,李青知道,事情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