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樓緩緩呼吸,鮮血依舊在滴落,但他的力量並不見減少。
“體質系還有這樣的好處?!”顧小樓心中暗暗想想道,如果是一般人,在體內鮮血流失到一個程度的時候,會出現面色蒼白,出冷汗,手腳冰冷無力,呼吸急促。
再流失,會引起大腦供血不足,出現視物模糊、口渴、頭暈、神志不清最後昏迷。
但顧小樓現在流失的鮮血已經很多了,卻僅僅是流血多而已,並沒有太明顯的症狀。
“而且並不僅僅是流血,我體內還在不斷再生新的血液!”顧小樓知道,哪怕是體質系,鮮血流失得太多了也會出現反應的,唯有體內不斷生出新的血液替換舊的,才能維持身體的健康。
“看來,健康每秒恢復0.1%的效果,出奇地好。”顧小樓瞭然,或許他當時體質突破極限選擇的體質恢復和健康恢復,並不是體質恢復的效果太差,而是健康恢復的效用太好。
“怎麼,你已經放棄了?”複製體見顧小樓只是站着流血,並不衝上來和他搏命,也樂的站在原地,甚至他還出言打擊顧小樓。
“我在等傷口恢復,要不然你上來試試?”顧小樓反駁,同時刺激了一下複製體。
“哼!”複製體冷笑,他也不知道顧小樓的想法,不過想要讓這麼長的傷口恢復無疑是需要非常長的時間的。但他不介意給顧小樓一部分,因爲他自己也需要時間來恢復胸口的骨裂。
顧小樓見覆制體不肯過來,就向他詢問起來,“你們複製體是什麼感覺,知道自己是複製體,爲什麼不想一想,爲什麼自己要和本體互相殺戮麼?”
複製體沒有理他,而是在不斷觀察他的破綻。
“你們誕生的意義是什麼?難道不是爲了生存,只是單存要殺死本體,然後變成一種永遠不能見陽光晶體生命?我看過你們的解刨圖,和普通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但……”顧小樓繼續問道,然後被複制體打斷。
“我們生來的意義就是如此,成爲永恆的晶體生命,而不是人類這樣脆弱。”複製體的語氣裡沒有任何遲疑。
“人類脆弱嗎?那隻夜魔,也就是那隻螳螂,是經歷無數次實驗才成功的最強生物兵器。遇見路勝之後直接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樣你也認爲人類比晶體什麼更加脆弱?”顧小樓緩緩說道:“我看你即便成爲晶體生命,可能也不是那隻螳螂一刀的對手。”
複製體很想反駁,可他不知道改說些什麼,不過他想要殺死顧小樓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只能悶悶站在原地等待。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另一邊,兩個路勝的戰鬥還在繼續,目前還看不出高下來。兩個人都是力量體質高的,一時的上下並不能左右最後的勝局。
張長虹和他複製體的打鬥就精彩多了,其中一個是拳法高手,一拳接一拳非常幹練,讓人目不暇接。而他的複製體帶着一把鏟子,就是複製體顧小樓扔的那一把,彷彿沙場大將,將鏟子舞出大刀的感覺。
兩個舒楊中的一個已經受傷了,被棒球棍打在左手臂上,直接讓左手癱瘓,兩個敏捷系正在僵持,仍舊誰也奈何不了誰。
以上這些都在專心自己的戰鬥,只有殷悅,她自己並不會任何格鬥技巧。但憑藉直感和血槽短刀,她在和複製體周旋的時候,還能看着場面局勢的發展。甚至還能分清其中到底誰是誰,比如兩個舒楊中,受傷的是複製體。
此時複製體的殷悅很謹慎,她發現眼前的本體戰鬥技巧竟然隱隱勝過自己,而且她的目光也不是隨時隨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有時會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這次本體又將目光移過去了,但她不敢貿然進攻。因爲之前她也以爲這是一個機會,然後就被本體的匕首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現在鮮血還在流淌。
“她手裡的匕首是顧小樓的!”之前她已經觀察過了,而且複製體的顧小樓也沒有隱瞞他那把匕首的效用。
“爲什麼將匕首送過來,難道他們之前有什麼關係?”複製體殷悅心中暗暗想到,同時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反擊的機會。
她看準一個機會,忽然將自己身體送到本體的刀下,但實際上仍然保留了後退的餘地,同時嘴裡大喊道:“顧小樓救我!!!”
這一聲同時吸引兩個顧小樓和殷悅的注意。
就在這一刻,殷悅忍不住將目光轉向顧小樓,因爲她不懂複製體殷悅這樣喊的意義,只是下意識轉過去,同時她的身體也在直感的作用下,向着身前的空處揮動匕首。
而複製體殷悅也覺得這是機會,她直直衝向本體,手中一把匕首揮舞,這不是血槽短刀,而是她在來的路上撿到的。
最終,其中一個殷悅的匕首刺入了另一個殷悅的心臟,而另一個殷悅的匕首也劃開了這個殷悅的臉頰。
這裡的戰鬥終結,而遠處……
顧小樓剛剛回頭就見到了兩個殷悅的下場,他還來不及分辨到底是誰贏了,複製體的顧小樓就衝了上來。
複製體們有高超的戰鬥技巧,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
“你的鮮血帶走了你的力量,雖然還不是最佳時刻,但卻是最佳的機會……”複製體眼中閃動着寒芒,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顧小樓的心臟。
砰……
就像是打在沙袋上,鏟子狠狠刺入他的身體。
冰涼的鋼鐵近距離接觸他的心臟,沒有痛楚,沒有失望,也沒有對生命的眷戀,他的眼中最後只剩下迷茫。
顧小樓看着複製體倒在地上,走上前,他已經確認複製體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了。
“我……”複製體在說着什麼,顧小樓聽不清,靠近了一些才聽到,“我……我在…在見到你之前,都一直以爲自己纔是……纔是本體。”
然後他就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很奇怪啊,這樣看自己的‘屍體’。”顧小樓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