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皇麼?”
聽到從血色傳送門後傳出的放肆大笑,楚旬等人的心中也紛紛一驚。
他們知道惡鬼皇很強,也知道惡鬼皇被哈迪斯封印在了萬苦血獄,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惡鬼皇竟然如此強大和桀驁不馴,甚至可以將一隻手伸出大陣之外。
雖然在經過大陣的壓制之後,這惡鬼皇的力量已經劇烈下降,甚至就連這手臂都被那塔納託斯所斬,但其展現出來的力量和暴戾卻已足夠讓人心驚不已了。
“惡鬼皇,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吧?”
與此同時,面對惡鬼皇的冷笑和挑釁,塔納託斯卻是面不改色,淡淡地說道:“沒錯,你的實力的確比我強,但那又如何,你現在還不是關在籠子裡面的一隻野獸?”
“不,確切的說,你連野獸都不如。因爲如果是野獸的話,我打開籠子他還敢衝出來跟我拼命,可你呢?就算我現在打開大陣放你出來,難道你就真的敢出來嗎?”
說到這裡,塔納託斯臉上也浮現出濃濃的譏諷之色,並接着說道:“別忘了,哈迪斯大人已經說過,除非你願意效忠於他,不然的話,只要你離開這萬苦血獄,那哈迪斯大人就一定會殺了你,讓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生!”
“如果不是他有那一半人書在手,我會怕他?”
聽到塔納託斯的話,那惡鬼皇彷彿被刺到了痛處一般,咆哮出聲:“你告訴哈迪斯,讓他別癡心妄想了,我惡鬼皇是不會效忠於他的。而且總有一天,我會憑自己的力量打破大陣,然後把你和哈迪斯的腦袋一起擰下來。”
而隨着這惡鬼皇的咆哮聲落下,那原本瀰漫的血霧也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一般,猛地一縮,直接縮回了傳送門之後,再無半點動靜。
“糟糕,這惡鬼皇只怕是一個外強中乾的傢伙。”
看到外界的動靜,被“封印”在血晶囚籠中的楚旬等人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同時周御龍也忍不住說道:“這傢伙雖然看似張狂,但十有**只是在虛張聲勢,實際上他甚至可能對哈迪斯充滿了畏懼,不然的話塔納託斯也不會說出剛剛這番話了。”
說到這裡,周御龍的神色也變得更加陰沉起來:“這樣一來,我們想要說服他配合我們一起攻破萬苦血獄,顛覆死神界,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無論是前世蜀山大弟子的閱歷,還是這一輩子一步步從末世中廝殺出來,甚至成爲了人類救世主的磨礪,都讓周御龍看人看得很準,所以此刻在他看來那惡鬼皇很可能只是一個外強中乾,虛張聲勢的傢伙,看起來或許很兇,但事件實際上要讓他去跟哈迪斯拼命,這傢伙只怕沒這個膽量。
“不,你們都被騙了。”
然而就在這時,憤怒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所看到的只是惡鬼皇想讓你們看到的假象而已,實際上,這個傢伙只怕比誰都想逃出這萬苦血獄。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有這個想法,而且還有這個膽量,甚至是已經在這麼做了……”
“什麼?”
聽到憤怒的話,周御龍和在場衆人都微微一愣,唯有楚旬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們以爲那傢伙伸出一臂讓人斬斷真的只是爲了虛張聲勢,或者是泄泄心中被困多年的怨氣嗎?你們錯了……”
看着衆人那愣神的樣子,憤怒淡淡地說道:“那個黑翅膀的傢伙太低估惡鬼皇了,沒錯,惡鬼皇的力量的確被大陣壓制,就算勉強伸出一隻手,其蘊含的力量只怕也已經十不存一,根本不是那個黑翅膀的對手。”
“可是那黑翅膀卻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惡鬼皇是掌控了大道法則的頂級強者,對於力量的領悟和掌控遠遠過了那個黑翅膀。所以他的手雖然被那黑翅膀斬碎,但手臂中蘊含的力量卻並沒有真正的泯滅,而且以一種更加隱秘的方式潛伏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惡鬼皇把這些力量潛伏在這冥王殿之中有什麼用,但毫無疑問,這傢伙肯定是在爲破陣而出和對付冥王做準備。”
憤怒雖然修爲已經不復當初,但他的境界和眼力還在,而且隨着他修爲的不斷恢復,他對於能量的感知也變得越來越敏銳,甚至是遠遠過了像塔納託斯這樣的強者。
也正因爲如此,他才能稍稍察覺到那惡鬼皇隱匿起來的力量。
“原來剛剛那些力量就是惡鬼皇留下的暗手,怪不得了。”
與此同時,楚旬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明悟之色,然後眯了眯眼睛,說道:“我感覺到那些力量主要是消失在了那些開啓大陣的死神界強者周圍,看樣子,惡鬼皇是準備從那些人的身上下手了。”
在修行了佛門功法,並且死而復生,重塑本源真靈,從靈魂層次得到了一次蛻變之後,楚旬對於能量的感知也已經是極爲敏銳,甚至跟憤怒已經不相上下,只是他的見識不如憤怒廣,所以直到得到了憤怒的提點,他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豈不是說,我們進入萬苦血獄之中,很容易就能說服惡鬼皇跟我們合作?”
聽到楚旬和憤怒的話,熊孩子的臉上也浮現出驚喜之色,問道。
“只怕沒那麼容易。”
看着熊孩子那驚喜的樣子,站在他身邊的天隕忽然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瞭解惡鬼,但我瞭解惡魔,兩者都是邪惡暴戾的生物,所以我想他們的想法很可能也會有共通之處。”
說道這裡,天隕微微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而站在惡魔一族的角度來思考,如果我是惡鬼皇,面對你們的合作要求,我第一個想的肯定不是合作,而是拿下你們,控制你們,甚至是吞噬你們的靈魂和記憶。”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知道,你們是真心跟我合作,還是哈迪斯派來對付我的臥底,同時也不用擔心你們還會留下什麼後手。”
“所以,不管惡鬼皇是真的想要脫困,而是其他的什麼想法,我們先只能展現出足夠自保的實力,纔有可能跟他平等對話。”
聽到天隕的話,在場衆人的心中也紛紛一沉。
他們知道天隕分析得沒錯,換成他們是惡鬼皇,只怕也會這麼做。
而要想擁有跟惡鬼皇這等掌控了大道法則的強者平等對話,光憑他們如今的實力和勢力還遠遠不夠。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在進入萬苦血獄之後也必須儘快打造自己的勢力,提升自己的實力。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怕一場苦戰只怕是難以避免了。
“好了,把這些罪人按照區域劃分,全部給我扔進萬苦血獄,讓他們知道背叛哈迪斯大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而就在這時,塔納託斯的一衆手下也已經清點好了血晶囚籠中那些“罪人”的數量。隨後,在塔納託斯一聲令下,那個血色傳送門也開始反向旋轉起來,並且激盪出一股股血色流光籠罩在了這些血晶囚籠之上。
嗡嗡嗡!
下一刻,伴隨着一陣陣輕微的能量嗡鳴聲響起,廣場之上的無數血晶囚籠也在那些血色流光的籠罩中慢慢“融化”,最終跟那些血色流光融爲一體,與其一同縮回了大陣的傳送門之中,消失無蹤。
“各位,保重了!”
“無論如何,這次的任務你們一定要成功啊!”
“能不能儘快結束陰界之亂,打垮死神界,就靠你們了!”
看着楚旬等人所在的血晶囚籠消失在血色流光之中,然後進入血色傳送門,再無蹤影,摩訶迦葉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後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然而,此刻在場衆人卻並沒有現,那些負責控制大陣的死神界強者中,有幾個人的眼神忽然生了一些變化,只是這變化一閃即逝,隨後這些人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再也看不出半點破綻了。
“爲什麼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與此同時,塔納託斯的眼神卻是微微一變,然後將目光從場中衆人身上掃過。
可是一眼掃過,他卻是沒察覺到半點異樣,最終只能搖了搖頭,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廣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