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卓子強那怪異的笑容,湯勁光知道自己猜對了答案,一時呆在了當場,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大夏國船長和輪機長被海盜殺害,這個消息傳來,大夏國每個人都憤怒無比,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海盜這個職業存在了數百年或者上千年,就如同小偷一樣無法根絕。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大夏國海域的話,大夏國政府爲了民意和輿論,說不定會嚴厲打擊一下。可是這件事發生在遙遠的西非,比去美國的路途還要遠,大夏國自然也是有心無力,沒有一點辦法。
作爲一個海軍軍官,湯勁光何嘗不激憤萬千?但他能做的,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只能在暗地裡罵上幾句而已。
可是現在,卓子強竟然把這幾個海盜送到了他的面前,剛好八人,一個不少。
他根本就沒有懷疑卓子強的話,因爲他根本沒有任何必要這麼做。現在可是他湯勁光求着卓子強,而不是卓子強求湯勁光,所以卓子強完全沒有刻意示好的必要。
其實湯勁光此刻所想的,並不止是這幾個海盜的事,相對於那個更深層次的推想,這幾個海盜的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幾個海盜是從哪兒來的?
不用說,他們自然是來自尼爾利亞,因爲大夏國那位老船長就是在尼爾利亞附近海面上被槍殺的,而海盜團伙作案的地點,因爲他們的船隻太差根本跑不遠,所以都是在離家不遠處下手的。
那麼,這件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前幾天,尼爾利亞這個西亞國家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一夥自稱東風海盜團的歹徒,他們使用一種神秘武器,對尼爾利亞境內進行了狂轟濫炸,硬是逼得尼爾利亞政府交出了殺害大夏國船長的兇手。
而現在,尼爾利亞政府交出的那八個海盜,就站在他湯勁光的面前。
實際上,這件事並不是獨立存在的一件事件。
之前,倭國那些遇難的商船,他們全部都是在從大夏到西非這條航線上出的事故。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這個東風海盜團正航行在去尼爾利亞的路上。
可是那條航線上那麼多國家的船都沒事,偏偏就倭國的貨船接二連三地出事呢?
天天看新聞的湯勁光自然知道原因,就算他原本不知道,可是那麼多評論家和分析家們把無數種可能都擺了出來,而排名第一的原因,那就是倭國某市長所說的大屠殺不存在言論。
那個東風海盜團在去尼爾利亞復仇的路上,順便輕輕搞了一下,便讓倭國的海上運輸業陷入了癱瘓狀態。
還有,最近南海局面亂成了一團糟,安南國,印多尼西亞,莫力賓等國家的艦艇被擊毀,油井被破壞,還有倭國那幾個登釣的議員和護送他們回國的驅逐艦被轟殺至渣,這一連串的事情,忽然就在湯勁光腦海裡整合到了一起。
南海上發生的事,尼爾利亞發生的事,還有倭國發生的事,這些事情統統都是同一夥人所做的!
這個東風海盜團雖然一直沒有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可是他們的手段之狠辣,讓那些吃過苦頭的各國政府極爲頭疼。
不過,這夥海盜並沒有與大夏國爲敵,相反,他們還四處出擊,來爲大夏國做一些大夏政府不敢做不能做,或不屑於做的事情。
這麼一想,這個東風海盜團在湯勁光眼裡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愛國人士。
那麼,卓子強跟這個東風海盜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算是這個東風海盜團在陸地上的代理嗎?
湯勁光腦子裡飛快地轉着圈,想到了許多可能,最後他也只能猜測,卓子強的身份極爲可疑,最起碼的一個事實就是,他肯定與這個東風海盜團有着某種意義上的關係。
而這些特種鋼材,也肯定是出自於那個東風海盜團!
湯勁光想到這種可能後,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大夏國軍方竟然與海盜做買賣,這也太過離奇了點兒。
可是,他們這種鋼材的質量也實在是太好了,根本就無法讓人拒絕,並且如果這種鋼材流到別的國家,無形中又對大夏國造成了威脅。所以,不用說這鋼材的價格低得離奇,就算是價格再貴上三五倍,那也是必須要買下來的。
卓子強看到湯勁光愣愣的樣子,並沒有料到他這一刻居然會想通了那麼多東西,只是以爲他被送來的這幾個海盜被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現在翅膀硬了,並不太害怕湯勁光對自己不利,要不然他也不會巴巴地專門給對方送證據來。
“湯老哥,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卓子強示意對方,時間還早,離睡覺還差一大截呢,先醒一醒吧!
湯勁光這才夢醒般從那幾個海盜身上把視線移到卓子強臉上,說:“哦,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營房去談吧!”
卓子強看了看那亮着燈光的幾排平房,到那裡面談,還不如外面涼快呢。
這些日子,他天天住在溫度適宜的總統套房裡,猛然間到外面,感覺這天氣不是太熱就是太冷,令他有點不太適應。
不過,既然是客,就得聽主人的,在這島上,湯勁光也算是半個主人吧。
兩個人在前面走,後面劉小磊和葉楚楚帶着幾個綁着手的海盜,就來到了一間平房前面。
“你們先在外面等着吧!”卓子強看了看那間房子,根本就擠不下這麼多人同時進去。
湯勁光也沒料到卓子強帶了這麼多人來這兒,也只能帶着歉意笑笑,和卓子強一起進到了屋裡。
卓子強打量了一下房間,雖然簡陋窄小,卻很是整潔,看來當兵的紀律性的確嚴明,衛生搞得不錯。
“這是這兒的最高長官,李排長的辦公室,條件有限,就委屈卓兄弟了。”
看到卓子強不置可否的表情,湯勁光又說:“你放心,這個房間周圍沒有別人。這裡的官兵,在我的指示下,他們都去後面訓練去了,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地說話,不用有絲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