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把貨船賣掉以後,把欠別人的賬還上,然後開始想別的法子賺錢。
貨船他是不想再買了,越小的貨船賺錢越難,這個行業也讓他傷透了心,再也不想往這方面發展了。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靠海吃海了。
貨船不行,就買漁船!漁船噸位小价格低,賣掉貨船的錢除了還債以外,還多少有些富餘,用這錢買漁船還是綽綽有餘。
於是,在朋友的攛掇中,在親戚們的幫助下,他挑了兩條成色比較好點兒的漁船,開始了漁民生活。
由於做老闆做習慣了,他也受不了海上那份兒罪,所以他找了兩個家境不太好的親戚給他照看漁船,他自己只是坐在家裡等着收錢。
誰知道漁船賺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加上一年中不是這兒休漁,就是哪兒禁漁,剛乾了不到一個月就讓他體會到了漁民的不易。
不過雖然收入忽高忽低,但總體來說,還是小有賺頭,假如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可能都要做一個老實本分的漁民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明歌的黴運還遠遠沒有走到頭。
因爲近海的魚蝦由於濫捕濫撈而瀕臨枯竭,所以東山省的漁民一般都到遠海處捕魚。
東山省不像南溪的地理位置,可以一直向南,直達上千公里外的南海去捕魚。東山省臨海的位置,是一個相對封閉的海域,離開本國的海域沒多遠,就是高麗的地界了。
北高麗還相對好說些,再怎麼說也是友好鄰邦,加之處處仰大夏之鼻息,自然不會對大夏國漁民動手動腳。
可是南高麗就不同了,人家有個有錢有勢的乾爹啊!有乾爹的人底氣自然是粗壯無比,處處想要以螳螂之臂來撼犀牛之角,來顯示其大棒子帝國之存在。
大夏國自然不會因爲南高麗有了乾爹就會怕他,可是也犯不着和小孩鬥氣,所以對南高麗的一些所作所爲視若未見。
南高麗因此卻更加囂張,把大夏國的不屑當作膽怯,處處與大夏國爲難,製造紛爭。
實際上來說,大夏國與南高麗根本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因爲兩國之間並沒有接壤,沒有疆域之爭,何談衝突二字?
但南高麗卻今天說東北省的某山是他們自古以來的領土,明天說某海島是他們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且不說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幾千幾百年前是他們的,又當如何呢?
依現在大夏國與南高麗的國力對比來看,他們一萬年也別想把這所謂的領土拿回去!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某天大夏國分裂了,那也輪不到它這個彈丸小國來瓜分大夏國這塊蛋糕吧?!
他們這樣整天跳着叫着喊着,除了給兩國間製造緊張氣氛之外,沒有半點用處。
其實說到底,主要還是因爲南高麗看到大夏國日益強大,而產生的恐懼感在作怪罷了。
這不,明歌就是這個大背景下的一個犧牲品。
不久前,明歌正在家裡與人玩兒牌,忽然接到消息,自己的漁船被南高麗給扣了。
南高麗扣大夏國的船也很常見,普通情況下也就是罰點錢了事,這樣的事發生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稍有點不同。
大夏國的漁民一向看不起高麗棒子,所以面對南高麗的水警並不害怕,常常拿起木棒來抵抗對方全副武裝的水警。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明歌的漁船在與南高麗海警的爭鬥過程中,南高麗海警毫無人性使用了專門對付歹徒才使用的爆音彈!
可惜的是,這次他們使用爆音彈的時候,一個南高麗海警卻被爆音彈的碎片擊中,最後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了醫院裡。
在這裡需要說明的是,這個死去的所謂海警,其實他真正的身份乃是一名特戰隊員,是軍事人員而非警務人員!
由此也可以看出南高麗在對付大夏國漁民所採取的手段是無所不用其極,居然讓軍人脫下外衣,換上警察的衣服,讓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來對付手無寸鐵的大夏國漁民!
明歌的兩條船包括十來個漁民最後自然是全被扣押,並且,因爲那名南高麗海警在醫院不治身亡,南高麗整個國家都憤怒了,叫囂着要給予這些漁民以最嚴重的懲罰。
明歌的兩條船自然是要不回來了,不但如此,他船上那些漁民的家屬也都陸續找門來。
他們的親人被無限期扣押,也不知道哪天能夠放回來,可是他們家裡人也得吃飯穿衣啊!
他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求明歌能把他們家裡的一切開銷都承擔起來。
明歌這時候拿什麼來養這些漁民家屬?吃飯穿衣,說起來簡單,還有學生娃呢!大病小災呢?這可都是錢哪!
船都沒了,他哪兒還有來錢的門路?
並且,假如這些漁民在南高麗被判刑的話,他需要出的錢可就更多了。
這時候的明歌,手裡僅有的一點錢,都給了那些漁民家屬也不夠,更不要想再次翻身了!
萬般無奈之下,明歌只有硬着頭皮再來南溪,看看能不能從那個欠他一船松木錢的老闆那裡拿點錢回去救救急。
這時候他根本沒想把錢全部要回來,哪怕是多少給他點兒,對現在的他來說,也如久旱的甘露。
可是,那個買他松木的老闆仍然只是那一句話:“我現在也很緊張,要不過了年再說吧!”他連一分錢都不想掏出來。
明歌這時候連死的心都有了,他除了天天跑去要錢之外,別無他法。
大半天沒吃東西的他,剛剛在華穎食府旁邊的小店裡吃了點東西出來,精神恍惚地剛上馬路,就被一輛跑得飛快的車給刮蹭了一下。以後的事,卓子強也都知道了。
卓子強聽了明歌這番話,感慨良多。
一個人倒黴了,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明歌在這短短几個月裡,從一個身家數百萬的船老闆,變成了一個負債累累的窮光蛋,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
而這一切的初始點,卻還是因他而起,如果他當時把明歌的那船木材買下來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說到底,明歌能走到今天這般田地,與卓子強脫不了干係。
看看天色已晚,卓子強想到今天已是臘月二十八,後天就要過年了,明歌的事兒不能再拖了,至少也得讓他春節前趕到家才行。
雖然他自己也是一大攤了事情,但明歌的事絕對不能推脫,一定要幫他先把賬要回來再說。
“這樣吧明歌,其他的事先不說,這帳我先幫你要回來,你也好回家過年,你看行不行?”卓子強跟明歌商量說。
明歌自然求之不得,有了卓子強出馬,這帳肯定跑不了。
只是那個賴賬的傢伙像個臭水溝裡的石頭一個,死硬死硬的,不知道會不會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主兒。
這頓飯吃了好長時間,劉小磊拿錢去前臺結賬,幾個走人出了飯店。
卓子強望了望那輛電動車,說:“這個,就別要了吧!明天有空我給你買輛新車,也算是我對你的一個補償吧!”
明歌嘴裡說着:“那怎麼行!怎麼能讓卓大哥你破費你呢!”卻並沒有拒絕的意思,至於那輛舊電動車,他也不再多看一眼。
“走吧,去看看那個欠你錢的人住在哪兒,廠子在哪兒,也好要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帳也是同樣。
最少要了解一下對方的資產總量,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假如他的房子加廠子總共也不值一兩百萬,那想要回三百萬的帳就不太容易了。
不過,這都只是初步想法,就算他沒有固定資產,卓子強也得想辦法從他嘴裡摳三百萬出來。
卓子強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四個保鏢仍然坐出租,其餘幾個人坐在卓子強寶馬車裡,在明歌的指引下,向西郊駛去。
在車上,明歌給卓子強說了一下賴他帳那人的一些情況。
那人叫黃爲兵,據說開了兩個木器廠,不過明歌只去過其中一個,另一個並不清楚在什麼地方。
黃爲兵的家住在鬧市區,三室兩廳一百多平方,看他家裡的佈置,也是有一些錢的。
只是爲人太過奸猾,他數次去要賬,只推說沒錢,卻並不像別人一樣翻臉不認人,這讓明歌想吵想鬧都沒門兒。
其實他也知道,人家既然不想給,吵鬧也不起任何作用。
車駛出市區以後,天已漸漸暗下來了,卓子強心裡不免有些着急。
回家這幾天來,可算忙得不輕,整天都沒在老院兒裡呆過,今晚看來又回不去了。
等這件事辦妥後,得好好陪陪老爸老媽。
“到了!”明歌指着一個大院子對卓子強說。
劉小磊把車子停了下來,卓子強與明歌下了車,來到了大門外。
卓子強初步估計了一下,這個廠子佔地大概有十來畝,屬於比較小的私營小廠子。
大門口已經亮起了燈,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看起來像是看大門的,看到明歌領着幾個人過來,一扭頭就進了門房。
“我來過幾次,他都認識我了!”明歌對卓子強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