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最近嗎?”林昊很是詫異。
趙隊點點頭,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表情不似作僞,這才繼續說道:
“我們去查那起命案的時候,剛好需要聯繫盧原生,結果這才得知那個盧原生在案發當晚就去世了,這事兒巧合得太過頭了,本來想找找線索,結果那人就是正常的心臟病發作,跟案子無關。”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別墅式歸誰管了?”
“歸到他的兒子盧天林名下,小林啊,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不是所有的凶宅都可以撿漏!”
“知道了,謝謝趙隊提醒!”
林昊很是客氣的向趙隊說着。
趙隊應了一聲,隨後才離開。
上車之前,他朝着林昊這邊的方向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不知爲何,他有預感,這個年輕人肯定還會去買下那棟別墅。
這倒讓他想起了自己一個斷了聯繫的地下線人,那個人身份很神秘,但每次都能提供重要的破案線索。
而且他也是一個喜歡跟危險兇案交手的人。
有時候,趙隊都覺得這個人完全就是不要命,越是連警察都感覺棘手的兇案,他就越是感興趣。
只是,後來,這個地下線人突然失去了聯繫,到現在也沒找到對方。
潘靈兒很快找到了關於盧天林的聯繫方式和地址。
把自己收到的信息轉發給了林昊看。
“這個人剛回國不久,之前在M國讀MBA,算是這市裡比較有能力的小二代,不過跟我家的產業還是沒法兒比,我一個朋友認識他,聽說好像他是因爲父親病重纔回國來繼承家業的,林哥,你要是想找他買房,我可以給你牽線!”
“那真是謝謝你了!我想今天就去見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
潘靈兒對自己的人脈圈子很有信心。
只見她打了幾個電話後,事情就辦成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幾人坐車來到了市郊的一家高檔餐廳。
這裡只接受會員預定用餐,裝修品味也是別具一格的高雅。
這裡爲了方便會員聚會議事,基本都是包間用餐。
被人引到一處西式套間後,推開門,林昊就看到了一個頗具精英文化氣質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靠窗的沙發邊看書。
一身剪裁得當的深藍色西服恰到好處地襯出了男人高挑結實的身形。
聽到門開的動靜,盧天林擡擡眼皮,先是淡然的看眼林昊,然後,目光落在了端木果身上,最後才鎖定了自己的目標——凡林地產集團的千金潘靈兒。
他從容起身,掠過了林昊和端木果,直接走到了潘靈兒的面前,微笑伸手:
“您好,潘小姐,我叫盧天林。”
“我知道,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林昊,我很好的朋友!這位嘛,是我老公端木果,認識一下吧!”
潘靈兒絲毫不買盧天林的賬,直接拉過端木果跟林昊介紹起來。
聽到“老公”這兩個字時,盧天林明顯怔愣了一下,內心有片刻的破碎。
但到底還是個有些修養的人,表情管理得當,跟林昊和端木果握手示好。
幾人坐在沙發上,林昊直接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想要買房的想法。
自從別墅出了命案後,這房子就成了盧天林手裡的燙手山芋,恨不得早點把它剝離出去。
他這次願意來見林昊,一是因着自己的私心,想搭上潘靈兒這個關係,二是爲了甩掉這棟房子。
“當然可以,房子裡的事情想來林先生也聽說了,價格方面,看在潘小姐的面子上,還可以打些折扣,大概是這個數!”
盧天林用筆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林昊和端木果看後,倒是沒太大的異議。
“價格,我可以接受,還有一些事情我想問下您。”
“請講。”
“關於您父親的死· · · ”
“哦,他老人家是正常的心臟病發,沒什麼意外!”
提到自己的父親,盧天林不由得微微皺眉。
警方也就他父親的死對他進行了調查和詢問,因着和別墅案件發生的時間相靠太近,總有些人會把二者用一些迷信說法聯繫起來,搞得盧天林好不心煩。
林昊聽完,微微點頭,但眼裡卻閃過一層黑色的薄霧,透過這雙眼,他分明看到了一直趴在盧天林背上的老頭。
端木果也能看到,從一進門就偷偷給林昊使眼色。
“盧先生,最近有沒有覺得老是腰痠背痛的,夜裡還莫名的有些冷?”
端木果突然開口。
盧天林的目光這才挪到他身上,只是一想到這人是潘靈兒的老公後,怎麼看他都不順眼,
“最近接手公司的事,難免會勞累!”
“不不不,這種冷不是一般冷,而是能讓你從夜裡驚醒,有時還會失眠,即使入睡也是如墜冰窟· · ·:
“你?你也這樣嗎?“
盧天林面帶疑惑,因爲端木果說的實在太準了。
自從父親那晚說完遺言去世後,他每天都覺得很累,而且夜裡尤其怕冷,就好像自己在抱着一塊冰睡覺。
去醫院檢查後,身體上沒有什麼大問題,開了些緩解精神壓力的藥後,症狀卻依然不減。
他自認接受過最好的精英教育,絕不承認一些老封建的事情。
所以也就沒往鬼神方面想。
“盧先生,你被鬼纏身了!“
端木果拋出一句話,還掏出一張三角黃符遞給他。
“這是幹什麼!端木先生,你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年紀輕輕搞那老一套封建做派,不覺得羞恥嗎?“
盧天林被觸到逆鱗,立刻起身質問。
端木果卻嘻嘻笑了兩聲:
“我可是名門正派,這不是封建做派,你就當是心理治療,試試又不會少塊肉!這方面,我林哥也很懂!“
他說完,還拍了拍林昊的肩膀。
“盧先生,你父親死前是不是跟你說了關於房子的事情,或者,他想讓你去做一件事情,但你沒做?!“
林昊盯着盧天林的臉,而盧原生的鬼臉此刻也緊緊貼在他兒子的臉邊,嘴巴一張一合的重複着一句話,林昊聽到了那句話,纔會反問盧天林。
“你!“
盧天林被林昊的話震驚得無法繼續言語。
他有些頹然的坐下,身子微微傾靠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
他再次開口時,眉頭少見的緊皺起來。
原來,盧原生死的那一天並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