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克蕾雅來這邊看看。”泰雷莎站在一個山頭對後方的克蕾雅說道。
金髮少女克蕾雅一路小跑過來與泰雷莎站在一起,往前方望去。泰雷莎望向遠方那座城鎮:“這是洛克特市,明天黃昏就能到了,和你就在那裡分道揚鑣吧……別擺出這樣的表情嘛,比起和我在一起,能生活的幸福多了。”
克蕾雅猛地搖頭。泰雷莎勸說道:“不用擔心,雖說到了城裡我也不會突然就把你扔下的。會找個願意照顧你的人,放心吧。”
克蕾雅沒有同意,但卻沒有能力反對,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到了晚上,兩個賊頭賊腦的傢伙也同上次一樣,在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紮營……
“今天的手機的信號一直都不好,也不知道那班傢伙在那裡,也都快到中轉劇情的地方了,如果明天依然聯絡不了的話就麻煩了……”東偉看着自己的手機,差點罵髒話。
“忍忍吧,即使是聯絡不了也沒什麼關係。到時候你用高斯阻擊槍來把那個叫普利西拉的傢伙給收拾掉就好啦。愁什麼?”邱紫晴繼續看着那本無限恐怖小說。
東偉苦笑道:“說的倒容易,主神會給你用小隊的兩成戰力就完成這部恐怖片嗎?雖然高斯阻擊槍的威力大倒是沒錯。不過通過七場恐怖片的經驗得出,主神會把這些計算在內,恐怕那名叫普利西拉的人物會有特殊技能,也就是能抵擋我高斯阻擊槍大部分衝擊力的特殊技能……基本上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邱紫晴點頭稱是:“沒錯,你說的固然有道理,我從這本無限恐怖當中得出了很多有效的情報。中洲隊的鄭吒是這個恐怖片中的主角,也就是說我們中洲隊也很可能是這裡的主角!你怎麼看這件事?”
東偉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無限恐怖是不是一本小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卻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比一般人不同,這就是現實的情況。如果是主角的話,我想也不會是我吧……”
邱紫晴神情凝重的說道:“如果我們也是小說裡的人物,但是我們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我們身體的每一部分,這就是現實嗎?就好像猛鬼街那裡一樣,何爲夢?何爲現實?我都有點搞不懂,或者說我們都是一些看書的人腦海裡想象出來的‘實體’。也就我們存在於‘讀者’腦海裡面的東西……我們的每個動作,每個神情都是如此只出現在‘讀者’腦海當中的‘實體’!”
“你這樣就有點說過頭了,我倒不相信自己在小說當中……”東偉雙手抱頭,躺在黑布上欣賞月光。
“你是白癡嗎?你的想法也是‘作者’事先安排好的。”邱紫晴慎重的說道。
“換個話題吧,你覺得那個叫楚軒的智者如何?”東偉拿起一直香菸,點菸後開始吞雲吐霧。
邱紫晴點頭回答道:“嗯,無限恐怖的‘作者’是從側面描寫這個人物,而不是從正面描寫,使身爲讀者的我看起來覺得他的智慧已經超越了作者的級別,而不是停留在與‘作者’一條線上的人物。這樣使我們形成一種錯覺,也就是‘大神’!”
“那你認爲你的智慧停留在那個程度上?”東偉將一條香菸丟給了邱紫晴。
邱紫晴點起了香菸,深吸一口,吐出一口雲霧迷茫的眼神看着月亮,自語道:“我也不知道……”
那天克蕾雅一直在無聲的哭泣着,直到晚上睡着了才停下來。泰雷莎在火溝的對面看着她,自語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嗎?真是有趣的傢伙,和我這種人分別,居然也令她一直哭到現在。無論在洛克特市被什麼人收養都要強過和我在一起。如果是城鎮的話至少……能作爲一個人生存下去……好。”
泰雷莎站起身子向樹林中走去,來到火光照不到的樹林中。冷道:“那麼……有什麼事嗎?”
那名斷掉右手掌的盜賊在她的身後不遠處,咬牙切齒的自語道:“你……掉你……毀掉你!”
泰雷莎微微轉頭,用眼角看着那名盜賊:“我知道你跟來了。如果好好包紮並且專心養傷的話也不至於細菌侵入傷口。”
那名盜賊用兇狠的目光看着泰雷莎的背影,另一隻手捂住斷掉的切口,大口大口的喘氣。泰雷莎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你是因爲想要報仇而企圖取我的性命的話還是住手吧。雖說有鐵則在,但是大劍戰士的生命受到威脅自然要反擊。”
盜賊憤怒的看着她,低沉道:“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我不會要你的命,不要你的命……”
泰雷莎側眼看着盜賊:“什麼?”
盜賊快速的跑過來一把將泰雷莎撲倒,兇狠的說道:“我要徹底毀掉你,把你的榮耀和自尊徹底毀掉!”
泰雷莎彷彿知道他那齷齪的想法,一臉平淡地說道:“你明白嗎?我的身體……”
“誰管這種事啊!”盜賊不痛快的打斷了她的話。左手一把撕開了她胸前一小塊的緊身衣,繼續說道:“我只要能讓你蒙羞就好了。讓你不甘心,讓你悔恨至極!”
泰雷莎被他壓在地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隨意吧……”
盜賊將白色戰衣的斷布貼到自己的鼻子上,繼續用兇狠的話語說道:“你這張臉我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然後將自己那猥瑣的面孔靠近泰雷莎:“這張像看不起別人般的臉!我要讓你這張像洋娃娃般清秀的臉因爲屈辱而扭曲!”說完一把撕下泰雷莎胸前的大半的緊身衣。那對雪白的玉兔展現在他的面前,不過泰雷莎卻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就在盜賊得意洋洋的時候,後腦傳來一聲悶響。頭上留下了溫熱的**,劇痛幾乎讓他暈了過去。
盜賊轉過頭去,看見克蕾雅手握一根木棒,緊張的看着自己。
盜賊頓時憤怒了,碎了一口:“這小鬼……開什麼玩笑。”他一把站起身來,一拳將克蕾雅打倒在地。而且在她的身上猛踩了幾腳。克蕾雅的喉嚨發出痛苦的悶聲。盜賊邊踩還邊說道:“別小看我,你這個臭丫頭,開什麼玩笑!索性就這樣殺掉你吧!”
泰雷莎已經站了起來,聽到盜賊要殺了克蕾雅的話後,快速的拔出他腰間的短劍,架在盜賊的脖子上。
盜賊感到了一陣寒光,停下腳上的功夫將頭側了過來,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泰雷莎,囂張的說道:“你想用我的短劍幹什麼?殺了我的話,你可是會被追殺的。這不是鐵則嗎?”見泰雷莎依然沒有把短劍放下的意思,他繼續說道:“真的沒關係嗎?喂。”
泰雷莎繼續將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銀瞳狠狠的盯着盜賊,冷道:“你似乎有些誤會,我就說清楚吧。鐵則只是規則,遵守不遵守隨我們自己喜歡,遵守鐵則或是打破鐵則被同伴們斬殺都是我們的自由。”說道最後,泰雷莎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氣令盜賊毛骨悚然。
盜賊的臉頓時變色,泰雷莎繼續冷道:“滾吧,如果不想被我斬殺的話!”
盜賊大喊一聲,將恐懼發泄着,狼狽的跨過克蕾雅向相反的方向逃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泰雷莎不但沒有一絲感激克蕾雅的做法,將短劍丟掉以後,自語道:“自作自受。”然後將大手張開:“站的起來嗎?克蕾雅。”她的做法明顯前後矛盾。克蕾雅也哭泣着一把撲到她的懷裡,雙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腰部。
“喂,克蕾雅……”泰雷莎懷着複雜的心情看着她。
“因……痛……”克蕾雅的喉嚨中勉強擠出兩個字。
“你能說話了?”泰雷莎有點驚喜。
克蕾雅看着她那腐爛不堪的腹部,抽瀝道:“這個一直都很痛吧。”
泰雷莎寬慰的說道:“是嗎,你說這個啊。沒事的,看起來雖然很糟糕,其實並不痛,只是看起來這樣而已。”
克蕾雅繼續抽瀝道:“從那時開始泰雷莎就一直帶着很難受的眼神,很痛,很痛,一副無法忍受的表情,和我是一樣的眼神。又難受,又寂寞,無法忍受的表情。所以……所以……”
泰雷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腦海中猛烈的回想起當時在鎮上的情景。沒有錯……但是原來被擁抱的是自己被妖魔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被信任的人背叛、捨棄。失去了生存之道的人最後所抵達的各自歸所,以及,因相通的境遇而存有心靈的痛楚。那時,以那因恐懼而不住顫抖的身軀緊緊的抱着和自己同樣受着傷的人嗎?而這正是對自己而言最希望別人能做的事情。
因爲是大劍戰士,擁有一半妖魔的血肉,普通人都是敬而遠之。從小就接受組織那冷酷無情的訓練,雖然身爲人類但是卻漸漸的失去一個作爲人類的心……是這位個子還不到我一半少女,讓我知道了即使是銀色的眼瞳……也依然可以流淚!
泰雷莎抱着她那幼小的身軀,兩人哭泣了起來。
這也讓我知道了即使是個人的快樂、痛苦、悲傷、也一樣是可以與人分享,不必自己一個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