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頭住在那裡啊”楚成對這塊銀子的魅力信心十足
“他就住在江邊龍王廟邊上”小兒點頭哈腰的說
“知道了,這件事不要亂傳”
“小的明白,不過大爺問這些事有什麼用啊”小二小心的打聽着
“不該問的別問,小心腦袋”楚成嚇唬着小二走出客棧。
江州是個大城,城中的人羣熙熙攘攘的,楚成在街角隨便用了幾枚銅錢收買了個乞丐,讓他帶路前往龍王廟。江州城鄰水而建,潯陽江由城北流過,龍王廟建在江邊的高地之上,前後三重,重檐迭起,脊獸排列,煙霧繚繞,香火興盛,楚成到了龍王廟,在一邊的院牆下發現了幾間破爛不堪的竹棚,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堆破舊的衣物和一牀露出棉絮的粗布被褥。窩棚外面還有個小小的尚有灰燼的火塘,上面吊着一個被柴草薰得漆黑的瓦罐。
楚成正要四處尋找的時候,從江邊走過來一個老漢,一身破爛的衣服比乞丐好不了多少,老漢手中提着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走向窩棚,這應該就是老何頭了,楚成想。
“你是老何頭吧”沒等楚成走到老漢跟前,三四個身穿緝字公服,腰胯單刀手拿鐵尺的差役站在老何頭面前,一臉的傲氣。
其中一個差役說“老何頭,聽說你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了,跟我們到衙門裡說一下吧”
老何頭嚇得不敢擡頭低聲說“各位官爺,小老兒什麼都沒看見”
“沒看見,沒看見你四處宣揚什麼龍王爺顯靈了,潯陽江的充軍被龍王爺招走了,那些充軍是不是被你殺了呢,你常年在這潯陽江邊生活,水性可不是一邊的好啊,太爺說了今天怎麼也得把你這個罪魁禍首抓起來,還有魚,說是不是賊贓啊。”差役拿出鎖鏈就要鎖一直襬手的老何頭。
“還有,你那個一朵花的女兒呢,她是不是也是幫兇啊,這幾天不見了是不是潛逃了呢”另一個衙役一臉的猥瑣樣
聽到此言的老何頭,急忙跪下了“各位官爺,這件事跟我女兒沒有關係啊,你們千萬不要爲難她啊”
“那麼說跟你有關係了”差役恨不得有個人趕緊認罪,自己的屁股可受不了再受板子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晚上給人家看船,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老何頭不住的哀求,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役不管那一套,套住老何頭就要帶走。
“等等”楚成生怕差役們將老何頭帶走,自己的線索無法尋找“平白無故抓人,還有王法嗎”
“你是那個坑的蛤蟆,竟敢管官府的事,口氣大得很啊”差役們想不到突然跳出一個管閒事的。
楚成撩起衣襟露出拴在腰帶上的身份令牌,巡檢二字出現在差役面前“提刑按察司的蛤蟆夠格嗎”一看巡檢的令牌,差役們已經知道面前這位至少也是個從八品的官吏了,腿早已經軟了,再一聽提刑按察司的名號,直接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提刑按察司可是一個連江州知府都頭疼的地方,他們直通天聽,甚至可以給州府一級的下斷語,決定官吏的政績優劣。
“巡檢大人饒命啊,小的們不知是巡檢大人,衝犯了大人虎顏,還望大人看在蔡太爺的面子上饒了小的們吧”差役們磕頭如搗蒜,楚成看看在一旁根本不敢吱聲的老何頭“都起來吧,把那個老人家扶起來”
幾個差役急忙扶起老何頭,一個機靈的差役還去旁邊的龍王廟弄來了桌椅,伺候着楚成坐下。楚成點點頭,擺出上級視察的派頭,指揮着差役們將老何頭扶到桌子邊上,笑眯眯的問“老人家,你在江邊到底看到了什麼,告訴我”老何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差役“不要緊的,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楚成惡狠狠的看着幾個差役“要是老何頭有什麼事的話,我手中令牌不是擺設”“知道了知道了”差役們答應不迭。
“那天我看到,啊”老何頭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有情況,楚成立即妖弓在手,藉着妖弓的視野,楚成發現夜幕中百步之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有刺客”楚成立即搭弓,竟然射空了,狼牙箭穿過黑影,深深紮在江邊一顆老柳樹上,黑影瞬間不見了蹤影,楚成急忙查看老何頭的情況,老何頭胸前中了一箭,箭頭烏黑顯然淬毒了,明顯要對老何頭一擊必殺,老何頭喃喃的講“我說龍王爺不讓我說出去,我說了必死,是真的啊”
“老何頭,那天是怎麼回事”楚成很是焦急
“那天,勞營。”老何頭斷斷續續的說“勞營怎麼樣”楚成焦急的問,再一看老何頭已經毫無聲息了,楚成他嘆口氣,線索斷了,還得自己尋找。楚成將老何頭交給差役們處理,喚過那個機靈的差役,“領我到江州知府蔡大人那裡去”
差役將楚成帶到江州府衙,面見了京中重臣蔡京之子江州知府蔡九,蔡九見楚成手拿提刑按察司的公文不敢怠慢,急忙接見,聽說爲了勞營充軍失蹤一事而來,蔡九二話不說立即讓楚成便宜行事,還喚來一個人爲楚成介紹情況。
不一會兒,門外走來一個身高七尺的清瘦中年人,一張四方大臉,厚嘴脣,走起路來輕盈快速,中年人拜倒在蔡九面前“參見大人”蔡九揮揮手讓中年人起來,“楚巡檢,這個是我江州兩院押牢節級,自幼習得道法,會使神行術,人稱神行太保,叫作戴宗”
“久仰久仰,戴院長神行之法早有耳聞”楚成客氣到,天速星神行太保戴宗,原來是這個大牌啊,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戴宗啊,這位是提刑按察司的從七品刑獄按察巡檢楚大人,要調查我勞營充軍失蹤一事,你要好好配合,楚大人要求的事就是本府的事,一定要認真對待,楚大人我還有公務,就不相陪了”“蔡大人慢走”蔡九交代完了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