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一行人來到城東的宅子裡,剛剛收拾好,又帶着那些村民來到軍營中,將那些做起生意的原來的軍人重新收整,把鋪子攤子全都收了,這纔將校場平定起來,又將武器庫打開,將裡面那些快要鏽成渣滓的武器和甲冑都擡了出來。
漢朝是一個十分強大的王朝,施行的是藏兵於民的府兵制度,沒有戰事的時候便都是普通民衆,有了戰事披甲拿刀就是戰士,平時農閒的時候,便會弄幾下軍隊裡的武技,也並不艱深。此刻掌握住了軍營之後,趙海洋覺得自己頭上的那團氣運便更加強大起來。
突然間周圍的大街上人們騷動起來,大聲呼和,表達着不滿,趙海洋派了一個手下出去打探一番,其他人都修整裝備,好好擦擦甲冑,磨磨兵刃。
不一會兒,從外面回來的手下彙報道:“報告主公,柴桑太守又加了賦稅,說是因爲要養我們這支軍隊,抵禦山越異族的侵襲,所以城市裡的市民都鼓譟起來了,甚至將我們的軍營都包圍起來!”
趙海洋皺起眉頭來,心想這太守也太能搞事情了,正在想該怎麼辦纔好,旁邊張瑞龍掐指一算,說道:“主公,不如順水推舟,就此奪下這柴桑城!反正我們以後也不需要依附於誰,名聲搞臭點也不會太糟糕。背主之名對我們來說就像是瞎子的眼鏡一般只是個擺設。不過奪了這柴桑城之後,一定要要多招募一些當地士族。這樣便可以使我們的統治更加名正言順。”
趙海洋聽了,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不浪費時間了。大家將裝備都穿戴整齊,我們這就出去!”說着,便帶着自己的兩百多人,一起出了軍營大門,民衆們看到這麼一支穿戴整齊的叫花子軍隊,一時間也有些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鄉親們!我們只是想要保護我們的城市和村莊不受異族侵擾而已,並沒有藉機盤剝大家的意思。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找太守理論,希望他能夠收回成命,大家看怎麼樣?!”趙海洋麪朝着不滿鼓譟的民衆喊道。
大家被這麼一喊。又看到對方裝備也有,氣勢也足,柴桑城裡鼓譟起來的市民們便也就借坡下驢,跟着他們一起向官衙走去。
走進官衙,看到呂甘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身上的官袍穿戴的十分整齊,只是驚慌的神色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有威嚴起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怎麼才受招募……便要反叛?是……是嫌命長了嗎?!來人啊,給我將這……亂黨頭目都抓起來!”
趙海洋輕蔑的笑了笑。跳起來一刀,將呂甘砍倒在地。又將幾個衝的太靠前的敵人踹倒,一刀砍下呂甘的腦袋。提着腦袋大聲喊道:“鄉親們!呂甘不仁,魚肉鄉里,現在我趙海洋替天行道,將其斬首,以正法律,現在我宣佈,全城稅率降到原來的一半,呂甘的田產平分給沒有田地的農戶,金銀財寶則由太守府收納,充爲官用!由我趙海洋來暫代柴桑太守一職,歡迎大家來踊躍參軍!大家都去通知,家有田五百畝以上的紳士,都來府衙開會,共商柴桑管理事宜!”
說完這些,趙海洋又吩咐自己手下,將呂甘的手下都控制起來,其中頭目都砍殺了,然後又將四個城門都控制住,這才帶着張瑞龍回到府衙,向後堂走去。前去商議剩下的事情了。
過了一個時辰,趙海洋見到各個大宅通知開會的兵卒們都已經回來了,便和張瑞龍再次回到大堂裡,準備將這個城市中的所有家族全都掌握在手中。
此刻大堂裡站了十幾個穿着華服,竊竊私語的人,他們年齡不一,有老有少,三五個人站成一堆,在那裡小心翼翼的聊天着,看起來這些人應該是那些家裡有田地五百畝以上的家族了代表了。趙海洋走到上首,向大家行了一禮,衆地主們也紛紛還禮。
看到趙海洋這麼有禮,這些地主代表們心中也稍微有些安定,趙海洋拱了拱手說道:“諸位鄉紳,大家好,我是柴桑城新任太守趙海洋。”說完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看沒有人出聲質疑,便繼續說道:“前任太守呂甘魚肉鄉里,亂加賦稅,已經成了國賊,被我一刀殺死。現在爲了穩定鄉里,安撫民衆,我也希望柴桑城不要再出什麼意外。同時在呂甘的倒行逆施之下,柴桑城百廢待興,各個官職都有所欠缺,我也希望大家能夠爲我推薦賢良,安撫四方。”
衆鄉紳彼此面面相覷,聽到新任的強盜太守居然向他們兜售官職,不知是喜是憂。趙海洋也不管他們,只是金刀大馬的坐在大堂的主席上,冷眼看着大家。
這時張瑞龍站了起來,說道:“現需要大倉令、太樂令、功曹、主簿、治中各一名,要求才德無缺,素有聲望,能服衆人。各科吏員各五名共二十五名,要求識文斷字,懂得《漢典》。都頭六名,要求孔武有力,有五十人以上的部曲。”
掃視了一下週圍的人,繼續說道:“聘文官的,直接來府衙報名就是,聘都頭的,直接去軍營報名。”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周圍的人便都譁然了。漢朝時的公務員雖然待遇不如後世這麼好,甚至多有苛刻,到了不盤剝百姓便活不下去的地步,但是仍舊是個官身乃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來的!有了這個官身,可以說這些土地主和小商人們便從朝不保夕的受統治階級,一躍而成爲了統治階級!
話說的漂亮,就是要什麼才德無缺,素有聲望,又是能夠識文斷字之類的,誰不知道現在錢能通神?要知道劉備原本只是個賣草鞋的,有了大志拉隊伍的時候,便有商人贈送武器馬匹,張飛更是將家產全部賣空,跟隨他打天下,可見當時從官謀天下的熱情有多高。
頓時便有許多心思靈敏的人悄悄的去尋趙海洋和張瑞龍,袖子裡不知道再遞着什麼東西,軍營裡更有不少糧草豬羊和酒罈子被搬了進去。
三天時間裡,這五名文官和五名武官便招募結束,軍營和府衙的倉庫裡,也都堆滿了東西。至於這些官員好不好用,這倒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趙海洋因爲殺呂甘奪城的氣運,已經開始穩固定型了,可以預見的將來,只要情況這麼穩定下去,自己這個太守是做下去沒問題了。
新收了的幾個都頭,也都是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當下也被李翔等人玩的團團轉,五個紈絝子弟被集中特訓,訓練武藝和戰略技術,而他們手上的部曲也被集中起來,和原來的村民一起打散重新編排了九個都共計四百五十人,統一訓練軍事技能。整個柴桑城似乎就像是被投入一塊石子的水面,又逐漸平復下來。
軍事訓練的同時,在張瑞龍的指導下,軍營裡的士兵們也開始了軍墾工作,這也是在戰亂時保證軍隊戰鬥力的一個重要方法。在五斗米道的強力支持下,他們的屯田工作做的有資有色,頓時短期見效的菜田倒是先供應起來,對農田的種植能力已經得到了柴桑人民的認可。
過了一個多月,在柴桑城周邊的一個小樹林裡,躲着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長得身材高壯,脖子上掛着一枚熟銅鈴鐺,走起路來丁玲作響。此刻正等在樹林裡,雙手環抱,臉色有些陰沉的站在那裡。
此人正是錦帆賊甘寧,本來被呂甘招來準備與趙海洋兩人相互制衡,形成呂甘的權利結構,卻沒想到他還沒到的時候,就得知了呂甘已經被他手下新任的校尉殺死,奪了城,此刻他已經將江賊的那一套東西全都處置了,使得他不會有後顧之憂,更不會有人翻出他做江賊的老底來。
卻沒想到,此刻卻成了進退兩難!
“頭領!打聽好了,城裡之前還有招募都頭的事情,此刻已經滿了,卻沒有什麼新的動向。”一個小嘍囉彙報到。
“都頭?怎麼才能應招爲都頭?”甘寧問道。
“有五十人的部曲便能應招爲都頭。”嘍囉諂笑着回答道。“五十人便是一個都頭?那我至少是七個都頭!”甘寧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在呂甘還在的時候,他甚至還能做上一個校尉,現在想當個都頭都不一定能夠成行!
江東這一代的官職都被世家所把持,即使是在柴桑這個小地方,官吏都是從其他大城市的世家中派人前來,幹上一兩年便轉任到其他地方,在小地方任職也只是爲了積攢資歷而已。像他這般有能力的庶民,是沒有辦法當上官的!甚至他在荊州便如同是過街老鼠一般被世家打壓,活脫脫成爲了一個江洋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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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肯招募庶民的太守,卻輕易給人殺了!甘寧這個惱火啊,卻又捨不得,便在這城邊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