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兩個響亮的字眼劃過了漫漫長夜,本來漆黑的軍營瞬間猶如白晝。
一對對士兵迅速集結,井然有序。
沒有任何言語,只聽得軍營內響起一道如驚雷般的“殺”字,軍營大門洞開,衆多士兵傾涌而出。
“外面什麼動靜?”
柳白營帳內,有人竊竊私語。
他們是還爲入伍的新兵,不必參戰。
“不知道,可能是趙軍夜襲吧?”
有人回答。
“你們是哪裡來的土包子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談話,“列國之間各有協議,夜幕降臨,止戈爲伍,否則天下羣起而攻之。”
“你們連這都不知道?也來參軍?”
說話的人嗤笑道。
此人叫做甘友,來歷甚大。
剛剛還在討論的兩人,被甘友這麼一呵,頓時面紅耳赤,不再言語。
柳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此前談話的兩人,和自己一樣都是輪迴者,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細節。
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講究。
甘友見兩人被自己嚇住,臉上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又有人繼續問道:“那如今在外面的是誰?”
“亡靈。”
回答了這個人的話,甘友似乎心有餘悸,臉上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情。
“亡靈?”
“亡靈!”
在場的人表情不一而足。
驚歎的人,顯然是見識過亡靈厲害的。
至於疑問的那兩個輪迴者,顯然沒見過亡靈長什麼模樣。
“一種死而不僵的生物,每當夜幕降臨,它們就會成羣結隊地進攻人類城池。”
甘友唸叨着,“亡靈勢力龐大,僅僅依靠一國之力根本無法消滅。”
“我大秦國君深謀遠慮,想要統一天下,傾盡全天下之力徹底消滅亡靈源頭。”
“可惜其他諸國只爲保全自己,不肯妥協,這纔有了連年征戰。”
甘友繼續解釋道。
而當他說到大秦國君之時,臉上還多了一絲崇拜之情。
“這戰國格局也太過複雜了吧。”
聽到甘友的講解,柳白反而更加疑惑了。
他總感覺這裡面還有其他問題。
不過,如今顯然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
外面秦軍正在同亡靈廝殺,柳白也不想就這樣呆在裡面,翻開營帳大門便走了出去。
“他去幹什麼?”
“外面全是亡靈,他出去看熱鬧嗎?”
“莫不是想建功立業,給上頭一個好印象?”
衆人看見柳白的行爲,紛紛竊竊私語。
“哼,無知。”
甘友見狀,冷哼一聲,“沒有經歷過系統訓練的人,就這麼出去,只會擾亂軍隊秩序。此人事後免不了一頓毒打。”
“我大秦的軍隊,都是有各自法陣的,沒有經歷過培訓的人,根本無法融入。”
“那如果他單打獨鬥呢?”
被甘友嗆過兩句的輪迴者,不甘心地問道。
“單打獨鬥?”
甘友哈哈大笑,“你知道外面是什麼嗎?他能單打獨鬥,還和我們在這裡等待?早就被上頭重用了。”
“我話放在這裡,他如果能夠僅憑一己之力,消滅亡靈,我倒立吃翔。”
甘友雙手後靠神情鎮定。
“快看,那人和亡靈打起來了。”
營帳內某個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拉開一覺營帳,觀看外面動靜。
他見柳白和亡靈開始交戰,頓時喊了一聲。
衆人聞言,也紛紛擠上前去觀看。
營帳外。
早就被各式各樣的亡靈生物給佔領。
骷髏士兵、骷髏弓箭手、骷髏騎士等等都在其中。
甚至還有不少形狀各異的亡靈野獸,也紛紛加入戰局,同秦軍廝打在一起。
其組織嚴密性,絲毫不比秦軍差。
柳白見狀,也不遲疑,從旁邊隨手撿了一把青銅劍,就衝了出去。
他想出風頭,但不想被當成異類。
鋼鐵俠戰衣不適合使用。
不過,憑藉他的肉身強度,也是絲毫不懼。
【名稱:骷髏騎士】
【等級:D級】
【介紹:長眠於地底的亡靈,疑似無法進入輪迴。一旦聞見生人氣息,就會對其進行襲擊。】
“好傢伙,居然是D級的。”
柳白掃了下眼前的亡靈騎士。
“不過,更讓我吃驚的還是秦軍的強大,幾個E級實力的普通士兵,居然能抵抗D級的亡靈生物。”
不過,他們也快支撐不住了。
不再遲疑,柳白提劍而起,腳下一蹬,就飛向了面前的亡靈騎士,直取其首級之處。
一片火花聲帶起,柳白的青銅劍被亡靈騎士策馬避開,披在了其胯下坐騎身穿的鎧甲之上。
趁着這個空檔,亡靈騎士動作迅速,手上長槍帶着一陣腥臭怪風,就劈向了柳白的命門。
此時的柳白,人在空中,沒有附着力,高空向下的衝擊力又全部被亡靈騎士的坐騎阻擋。
在外人看來,這是躲無可躲之局面。
然而柳白卻是絲毫不懼,空着的左手精準無比地抓住了亡靈騎士的長槍,然後順着這股力道將長槍下壓。
然後柳白又將一股精純無比的精神力注入到長槍之上。
就只見亡靈騎士整個人都被柳白用長槍挑起。
其麾下的坐騎更是發出一陣“咴咴咴”的叫聲。
亡靈騎士在怎麼強悍也只是D級,哪裡抵抗的了柳白的精神力下壓。
整個人被掀翻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在外人看來,就是柳白以一身巨力,活生生地將亡靈騎士從馬上扯下來的。
亡靈騎士有多重,大家都有所瞭解。
古之惡來,也不過如此!
頓時,附近的士兵多像柳白投去欽佩的眼神。
秦國尚武,強者受人尊敬。
而不遠處,還在營帳處的衆人,更是跟見了鬼一樣。
尤其是甘友,臉色難看至極。
最爽的要數一開始兩個輪迴者了。
他們被甘友擠兌的早就不堪忍受,見此情景,哪有放過的道理。
“甘友?你這倒立吃翔的節目,什麼時候表演一下啊?大家都等着看呢?”
甘友聞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是沒有勇氣開口說話,只得背過身去,不再理睬衆人。
他心裡則是將這幾個嘲笑他的人都恨上了,尤其是柳白。
頓時,整個營帳內,響起了歡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