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忍不住皺起眉頭。
還真的是蟲。
而且正是間桐家的刻印蟲。
光從外表就能讓普通的人類生理不適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暗中的魔術師究竟是間桐髒硯還是間桐慎二。
李向抽出斬馬刀,就是一個超過七米的弧形。
銀白色的光芒閃爍。
綠色的血液噴濺。
刻印蟲直接化爲粉碎。
一時之間,畫面極度噁心。
屍體和血液混雜在一起,令人難以忍受。
阿斯塔蒂直接甩出兩顆紅寶石。
轟的一聲,火焰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一股焦臭的氣味瀰漫。
李向連忙後退,和阿斯塔蒂並排。
蟲羣源源不斷涌來, 但一觸碰到火焰就一聲慘叫。
幕後的魔術師想來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蟲羣再度鑽入地下。
李向和阿斯塔蒂頗有默契齊齊起跳。
只見他們剛剛站立的地面冒出兩條黑帶。
“聖盃的黑泥?”
李向微微一驚。
沒有遠阪櫻後,爲什麼還能有這玩意兒?
難道說間桐髒硯又把聖盃碎片塞給了哪個倒黴蛋?
思緒一閃而過,李向落在了左邊的房頂。
就在這時,他的不遠處地面破開,一道黑影冒出, 他的右手閃爍着深紅色的光芒,對準他,做出緊握的動作。
咒腕哈桑?
這是一個帶着白色面具,右臂比左臂長出一倍堪稱奇行種的傢伙。
他的寶具叫做妄想心音,可以製作出假的心臟,造成的傷害會反饋到真心臟中。
換句話說,此時的他想跟李向來一場掏心窩子的交談。
寶具的成功率和對魔力以及自身幸運值有關。
言靈·妖精舞者。
李向的反應很快。
心臟劇烈跳動。
而他的身體也一個加速,手中的斬馬刀向他砍下。
咒腕哈桑作爲殺階的刺客,正面能力極差,在原作中和言峰綺禮單挑就被幹掉。
但如果配合聖盃黑影的束縛,他的寶具就相當的厲害。
眼見寶具無效,咒腕哈桑毫不猶豫後撤,就想離開。
與此同時,三道黑影彷彿絲帶般從不同的方向想要將李向包裹。
“攔下他。”
李向腳下如同裝了彈簧一樣,高高躍起。
不是進攻而是後退。
以他的實力,接觸黑泥,估計要出問題。
咒腕哈桑的速度極快,馬上就要消失不見的時候,陡然間四周亮起紅光。
他擡頭就看到了近百顆紅寶石宛如星辰閃耀。
來自於富婆的憤怒。
嘩啦啦。
磅礴到不要錢的魔力充滿整個街道。
咒腕哈桑眼中倒映出絢爛的煙火, 雖然他有閃避的技能, 但那玩意兒躲不了這麼大範圍的爆炸。
幾乎整個冬木市都可以看到的光芒照亮夜空。
但附近的街道並沒有被毀滅。
因爲阿斯塔蒂又扔了幾顆鑽石將兩邊的建築覆蓋起來。
所以無處宣泄的魔力就直接飛上了天空。
商業街往南不遠處就是遠阪府邸。
此時一位和阿斯塔蒂長得極爲相似的少女穿着紅色的風衣目瞪口呆問道:“這就是你們從者的魔力嗎?”
“你可能對我們從者有誤解。”
她旁邊的白髮青年皺着眉頭,說道,“簡直是不可思議,就算我身爲術階,魔力也遠遠比不上她。是因爲她御主供魔多?還是她本身就魔力多?”
“喂,你什麼意思?”
遠阪凜轉頭看着他,“你到底是不是魔術師啊?本來不是劍階就已經很令人苦惱,而你還失去了記憶,這處境未免太過於糟糕。”
“你作爲御主已經足夠優秀,可謂是一流。”
紅a搖頭說道,“不是你我的問題,而是這位從者有問題。”
“哼,現在才誇我,也改變不了你對御主的不坦白。”
遠阪凜轉移了視線,看着夜空,一臉凝重。
與之相對的深山鎮聖堂教會。
言峰綺禮望着天空上的光芒。
“簡直是歎爲觀止啊,看來間桐慎二命不久矣。”
“對於神靈而言,不過是小意思。”
吉爾迦美什平靜地說道。
“這下可不是瓦斯爆炸能遮掩過去的。”
言峰綺禮嘆了口氣,說道,“善後的工作越來越艱難了啊。”
回到商業街。
“他死了嗎?”
李向微眯着眼睛,問道。
“死了。”
阿斯塔蒂點了點頭, 語氣一轉,又說道,“但他的御主我沒有找到。”
“被植入了聖盃碎片,他就相當於山寨版的小聖盃,找不到也正常。”
李向回憶起黑櫻輝煌的戰績,逃跑不算什麼。
而且阿斯塔蒂並不擅長找人。
就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誰。
兩道人影閃過。
斯卡哈和巴澤特出現。
“剛剛什麼情況?”
巴澤特忍不住問道。
斯卡哈倒是比較淡定看了眼阿斯塔蒂。
“殺階從者已經死亡。”
阿斯塔蒂隨口回答。
“我們去間桐家。”
李向發現自己進入了誤區,既然已經知道殺階御主來自於間桐家,爲什麼不直接上門呢?
四個人很快就找到了間桐府邸。
夜色下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
隱約間透着濃郁的殺機。
魔術師的府邸無疑是魔術工房,具有各種防禦措施。
但李向絲毫不慌。
左邊是阿斯塔蒂,右邊是斯卡哈。
我拿什麼輸啊!
間桐髒硯名義上是間桐慎二的爺爺,但實際上是祖宗般的存在。
在1800年的時候,造訪愛因茲貝倫,並和遠阪永人構建了名爲天之杯的魔術。
這便是聖盃戰爭的由來。
但可惜作爲御三家,間桐髒硯一直沒有贏過聖盃戰爭。
到間桐慎二這一代,因爲遠離故土,魔術師血脈已經完全衰弱,所以他纔會收養遠阪櫻。
原本間桐髒硯也算是正義的夥伴,但因爲對於永生的執着,開始了他的騷操作。
先是用蟲魔術食用他人肉體續命了近五百年,後在上一次聖盃戰爭中注意到聖盃中的安哥拉曼紐,意識到聖盃被污染。
於是將改造遠阪櫻成爲黑聖盃,再通過轉世佔據她的身體,以達到不死。
如今遠阪櫻不再,以間桐髒硯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棄,有可能會另尋人選,亦或者直接改造間桐慎二。
“結界交給我吧。”
斯卡哈注意到李向和阿斯塔蒂準備暴力破解,便開口說道。
她擡起手,一道符文輕飄飄進入了府邸。
結界陡然破碎,下起了一場雨。
只見雨水漫過,無數的蟲羣冒了出來。
阿斯塔蒂隨手一甩,紅寶石炸出火焰,將蟲羣籠罩。
幾秒後,地面一片焦黑,不見任何蟲子的蹤跡。
“這應該只是第一道攻擊。”
斯卡哈作爲魔術師的素質也是頂級,她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虛實。
李向點了點頭。
不用猜就能想到。
間桐髒硯可是出身於時鐘塔。
在青年的時候,甚至擁有正面對抗從者的實力。
但現在已經腐朽。
李向當先進入大門。
庭院很是安靜。
旋即數道藤蔓以驚人的速度向他襲來。
但李向沒來得及動手,就見一柄猩紅色的長槍一晃而過,藤蔓盡數斷裂。
阿斯塔蒂輕哼一聲,說道:“你注意你自己的御主即可,我的御主我會保護。”
斯卡哈平靜的說道:“我們暫時是盟友,我出手是正常的。”
李向有些頭大。
但他還是選擇了阿斯塔蒂。
他握了一下她的右手,說道:“我們繼續走吧。”
阿斯塔蒂點了點頭。
但顯然李向還是低估了女神們的勝負心。
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
所有的攻擊全部被阿斯塔蒂和斯卡哈破解。
他估摸算了下,還是她的從者更深一籌。
終於在不斷拆家中,他們來到了地下室。
因爲其餘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地下室無疑是魔術工房的中心。
李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只見一間直徑可能超過十米的地下大廳擠滿了蟲羣。
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視覺風暴。
阿斯塔蒂下意識靠近李向。
不等他發號施令,就直接扔出一大堆寶石。
火焰宛如大雨傾瀉。
就在這時,一聲咆哮聲響起。
一條綠色的長龍忽然出現,就像是膨脹版的刻印蟲。
它張開嘴巴,將火焰盡數吸入肚中。
但旋即整個身體燃燒起來,發出痛苦的嘶吼。
它所在的位置,蟲羣立即飛逃,露出一大片空地。
幾秒後聲音停止,它已經化爲了焦炭。
緊接着,一羣如同加大號的蚊子向着他們飛了過來。
翅刃蟲。
李向認了出來,因爲他曾經在遊戲中見過。
斯卡哈猛然衝了出去,長槍在她的手中一旋一轉,蟲羣盡數被她滅殺。
其表現出來的技巧令人驚歎。
她和阿斯塔蒂明顯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作爲凱爾特神話中近乎最強的戰士,她的武技達到了登峰造極。
阿斯塔蒂擅長的不過是劍道·柳生新陰流。
但她的魔力太過於充沛,以至於完全不需要技巧。
類似於《火影忍者》的尾獸,一招尾獸玉吃遍天下,也就守鶴因爲查克拉最少才學了忍術。
如果給斯卡哈時間,這麼多蟲子自然不足爲懼。
但阿斯塔蒂不願意在御主面前落了下風,她扔出一把半透明的月光石。
漂亮的寶石表面綻放出極度冰寒。
彷彿是雪花一般炸開,魔力轟然。
蟲羣觸碰之下立即被凍結。
難以想象的寒意侵入它們的體內,生命溘然長逝。
斯卡哈撇了撇嘴,回到巴澤特的身旁。
魔術的優勢在此刻體現無疑。
地下大廳已經被寒冰所覆蓋。
但沒有任何魔術師的蹤跡。
就當李向以爲間桐髒硯或間桐慎二沒有回來的時候,在北邊角落上的浮冰驟然炸開,露出一個巨大的蟲繭。
“裡面是一個人類。”
阿斯塔蒂開口說道。
“這個情況像不像蝶魔術?”
李向挑了挑眉,問道。
所謂蝶魔術,就是模仿毛毛蟲化蛹成蝶的魔術。
更爲準確的說是奪舍。
和蟲魔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弊端更大。
蟲魔術是用他人的肉體維持自己的身體。
蝶魔術卻是將記憶和人格塞到另一個人的體內。
很難說是重生。
“不錯,這是蝶魔術。”
阿斯塔蒂輕笑一聲,“間桐髒硯倒是狠心。”
“怪不得接連發生的命案皆是青年,想來是他爲間桐慎二換身體的緣故。”
李向恍然大悟。
之所以說是間桐慎二,而不是間桐髒硯。
是因爲如果他想使用蝶魔術也不用等到現在,早就可以施展,何況他還有利用聖盃達到不死的願望,不可能甘願使用這種劣質的轉生魔術。
但如果是間桐慎二就無所謂,還能將他做成小聖盃爲他所用。
綠色的光芒突兀閃爍。
只見蟲繭淹沒在綠光之中。
緊接着有裂開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拆開繃帶一樣,外殼不斷脫落,最終露出裡面的青年。
“間桐慎二?”
李向看着陌生的面孔,問道。
“你認識我?”
間桐慎二睜開眼睛,語氣格外的冰冷。
但不等李向回答,他縱身一躍,撞開天花板向外跑去。
“……?”
李向回過神,問道,“他這是逃跑了?”
轉變得太快,讓他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追。”
斯卡哈雙腿一彈,化作了紫色的流星。
剩下的三個人也連忙追上。
李向站在半空中,四處張望,間桐慎二已經不見了蹤跡。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但考慮到他體內的聖盃,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幸好有斯卡哈在,她的盧恩符文很快預測到間桐慎二的方位。
“trase on(投影開始)!”
藍色的光芒映照着衛宮士郎認真的臉。
他穿着連體工作服,正在自家的倉庫。
隨着他魔術的施展,宛如神經般條路的覆蓋了破舊的暖爐。
“原來是這裡老化了嗎?”
衛宮士郎若有所思。
作爲半吊子的魔術師,他只學了投影魔術。
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陡然被轟開。
衛宮士郎頓時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來,順手抄起一把扳手。
門外走進來一位極爲陌生的青年。
“你是誰?”
衛宮士郎緊張得問道。
主要是青年給他的壓迫感太強,讓他有種腿軟的感覺。
“給我。”
間桐慎二開口說道。
“什麼?”
衛宮士郎完全是一臉懵。
“給我!”
間桐慎二陡然怒吼,隨着他情緒的波動,他的背後冒出了四條飛舞的黑影。
衛宮士郎立即身體僵住。
瀰漫的殺機幾乎讓他要昏迷過去。
但好在他本身意志堅定,才勉強站立。
“你到底要什麼?”
衛宮士郎喉嚨乾澀問道。
“saber的聖遺物!”
間桐慎二冷聲說道,“衛宮,我沒有興趣跟你玩。”
他操控咒腕哈桑與阿斯塔蒂一戰就已經明白必須要有最強大的劍階,纔有勝利的希望。
而巧合間桐髒硯告訴過他,衛宮士郎的老爸衛宮切嗣在上次聖盃戰爭中召喚出了saber。
一般而言,聖遺物不會使用一次就消失,所以一定還在衛宮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衛宮士郎艱難回答,“saber什麼的,我聽都沒聽過。”
下一秒黑影就穿透了他的手臂。
鮮血噴灑了一地。
間桐慎二露出恐怖的笑容,說道:“下一次攻擊就是你的腦袋,你也不想變成無頭騎士吧?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