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位道具之威鎮殺
血河橫空,長有數裡,寬有百多米,其上洶涌起滔天駭浪,如一條百頭魔龍,在天空中盤旋打轉,迸發出驚天煞氣,但凡與其相觸的事物全部枯死,生機被奪,地面上那些高大的古樹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棵。
煞氣瀰漫,冤氣沖霄,血河所在成了一片生命禁區,一片寂靜,在這裡除了浪滔之聲,再無其他聲音。
葉蕩似西沉大海的太陽,渾身綻放無量金光,逼開周遭的血水,洞穿無盡黑色死亡之氣,照亮血河,爲其蒙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令其凶煞之氣大減。
一絲一縷藍、黑相間的光芒從葉蕩體內閃爍而出,跳躍間形成一朵朵藍底黑紋的火焰,黃金聖光都只能將其逼退卻奈何不了的血水如雪遇驕陽般消融,被蒸發激化。
咕咕咕血河沸騰,如同用力猛搖了一頓的可樂,無數氣泡連成一線自血河內噴涌出來,而後在空中一一破裂碎開,與空氣相合。大量的黑霧自河內升騰而起,淡化消失不見。
藍底黑紋火焰熊熊燃燒,焚天毀地,瞬息間化掉了十分之一的血河,讓它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變小。
朱儁皺眉,血河儘管只是初成,但威力並不弱,從其可以無視金光罩的反震攻擊就可以看出來,奈何碰上的竟是剋星中的剋星,結果被兩種天地異火給打的節節敗退。
血河在縮小,在變弱,在走向死亡身爲它的煉製者與主人,朱儁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如此發展下去,他咬破舌尖,一連噴出五口精血,以秘法祭煉,融入血河之中。
鬼哭狼嚎聲響起,瀰漫四周變幻中如鬼似魔的煞氣如受召喚般紛紛涌入血河之中,更有無窮無盡的兇戾之氣自虛無中顯化而出,也融入進來。沸騰的血河在無量黑氣的融入下瞬間變成了一條黑河,血水漆黑粘稠如墨汁,黑的磣人,如一道橫掛在天上的無底深淵,吞噬一切,讓人望之心寒卻又移不開目光,心神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綻放無量金光如一輪金色太陽般耀眼的葉蕩在這一刻消失在視野裡,被變成黑色的血河吞沒,一眼望去,半點光也見不到了。
這種異象並未持續多久,下一刻,黑色如潮退去,血河恢復本色,其內藍底黑紋的火焰似被撲滅了,已不見蹤影。血浪滔滔,濺起一滴滴血水,每一滴血水都在透發紅芒,晶瑩剔透如血紅瑪瑙。
血河內,金陽不在,似走到了盡頭射出了最後一絲金光,葉蕩體表的金芒淡到了極點,幾乎不可見,此時的他被一層薄薄的黑霧纏繞籠罩,面色略顯蒼白,神色凝重的盯着血河中央的朱儁。
那一瞬間,隨着海量煞氣的涌入,血河似溝通了幽冥地府,散發出極爲陰冷的氣息,冰寒刺骨,冷到了骨髓,也不知道是將異火澆滅了還是轉移了,總之在葉蕩的感應下異火在被一點一點的蠶食,最終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金光罩也受到了莫名力量的侵蝕,當一切恢復清明之時,就出現瞭如今這一幕。
“你完了”朱儁冷聲道。一連噴出五口精血對誰來說都是一種相當大的消耗,他的面色也有些蒼白,在葉蕩的凝視下冷笑連連。
黑霧淡而薄,卻擁有一種魔性的力量,防禦無雙、反震之力也極爲駭人的金光罩失去了往日的威勢,如一個正被禽獸傷害的小姑娘一般柔弱,任何的掙扎與反抗都無用,被一點一點的吞噬。
頻臨崩潰的金光罩最終被侵蝕出一個洞,並以此洞爲中心開始崩潰。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缺口涌入,衝了進去,如鎖鏈一般纏繞向葉蕩。身處血河之中,一切都在朱儁的掌控下,葉蕩根本無處可躲,當即被綁了個結實。
黑霧有如千萬只螞蟻的聚合體,千萬張嘴同時噬咬下來,瘋狂吞噬葉蕩的身體,想要將他吞掉化成小便便。
從黑霧吞噬金光罩的速度不難看出,黑霧的侵蝕能力雖強,卻也有限,單憑眼前這些黑霧根本無法對葉蕩造成生死威脅,短時間內不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做出這樣的判斷後,葉蕩沒有再次啓動金光罩,對於別人來說這黑霧是一柄即將穿胸而過的利刃,會殺人奪命,但於他而言卻是一份送上門來的大禮,往外推的是傻蛋
於是,在朱儁眼中,葉蕩成了一個黔驢技窮的災逼衰貨,望着他蒼白的臉與驚恐的眼神,看着他憑藉強橫得有些變態的體魄與只比常人強上半籌的恢復能力硬抗黑霧的侵蝕,朱儁臉上習慣性的露出一絲冷笑。
朱儁顯然是一個奉行趁你病要你命的利落型人物,而不是一個自以爲是的裝逼貨、二貨、心理扭曲貨……在佔據了看似是絕對的上風,穩操勝券後,就得瑟得沒邊,在邊上坐看對方慢慢走向死亡。
爲防夜長夢多出現變故,朱儁反而更加小心謹慎起來,一邊拉開距離,一邊調動血河之力,雙管齊下,與黑霧一起磨滅葉蕩。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於常人而言是如此,對於天運者而言更是如此,犯二的天運者是不存在的儘管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但葉蕩還是覺得有些可惜,自己的賣力表演又是顆粒無收。
當然,也就這麼一個念頭,葉蕩還真沒想過要用這種手段換來勝利,頂多也就拖延一下時間。儘管拖延計劃以失敗告終,但葉蕩並未刻意扭轉狀態恢復常態,而是順其自然由着它去,讓它自動恢復過來。
葉蕩凝聚心神,一邊極力觸發吞噬異能,一邊凝聚力量,一邊防備朱儁的襲殺。
相比於黑霧,血水的侵蝕之力要弱上許多,但貴在量多,整條血河之力的侵蝕力量一點也不比黑霧的來的小,甚至尤在其上。這就好比子彈跟炸彈,單個子彈的威力確實不如炸彈,可若是一梭子子彈呢,成千上萬顆子彈呢?蟻多咬死象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不論是黑霧還是血河,葉蕩都不是很在意,它們的威力都有限,無法造成絕殺,他真正忌憚的是煉化了殺戮值的道具若是朱儁抽冷子給他來一下,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當然,所謂的有限也只是相對而言的,要是朱儁再噴五口精血來一次大爆發,藉助血水弄出海量的黑霧攻殺葉蕩,也是可以造成絕殺的到時候葉蕩只有跑路一條路可走。
看着葉蕩仍然在苦逼的硬抗,朱儁嘴角的冷笑當即就消失了,黑霧與血河的雙重攻擊威力到底有多大,作爲控制者的他十分清楚,別說一般人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撐過三秒鐘,頃刻間就會被侵蝕個乾淨,連灰都不留。
然而葉蕩卻已經抗過了兩秒鐘,正在向三秒挺進這是一個極爲危險的信息到了這一刻,哪怕葉蕩在表演上是超越奧斯卡影帝的存在,也只能落塵爲凡。
朱儁再下殺手,祭出一座半尺高的血塔,此塔共有五層,每層都在綻放血光,逐層加強,最高的第五層血光最盛,如同一輪血陽。這是一件煉化了殺戮值的道具,擁有鎮壓屬性,其內自成空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空間類道具,名喚血神鎮天塔。
血神鎮天塔迎風而漲,化爲山嶽大小,懸浮在血河之上,灑下一大片陰影的同時,垂落下千萬條血芒,透過血水照射在葉蕩身上。
咔……
空間如同被凍結了,血芒照射下的一切事物皆被定在那裡,葉蕩極力掙扎,身體卻只能緩緩而動,彷彿電影裡慢鏡頭中的人物。
“該死……難道是天位道具?不然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葉蕩心神震動,這無疑是他進入天運空間後遭遇到的最兇險的危機,身體竟然被定住了,幾乎成了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值得慶幸的是,朱儁似乎不能很好的控制血神鎮天塔,在其垂落的血芒照耀下,血河也成片的被定住了,侵蝕葉蕩的黑霧與血河近乎停止了工作。
此時的葉蕩早已沒了接收大禮的心思,全力運轉體內的真氣,配合強橫的肉身之力,拼命掙扎,更是祭出金光罩,企圖借用它的反震之力撼動血神鎮天塔。
嗡嗡嗡……如山嶽大小的血神鎮天塔輕微顫動,化解金光罩的反震之力。
“你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的”朱儁冷聲道。本是可以用心神控制的血神鎮天塔,他卻用印訣來控制,隨着一道道印訣打出,血神鎮天塔快速縮小,最後變得只有頂樑柱大小,高不過兩三米,直徑不過半米,垂落下來的血芒剛纔將葉蕩籠罩在內。
隨着作用範圍的減小,血塔發揮出的威力更大了,理論上金光罩承受多大的力量就會反震出多大的力量,但是此時此刻,血塔的顫動卻沒加劇,而是變得更微弱了。
望着尤在緩慢掙動的葉蕩,朱儁一步踏出,一下自血河中央來到葉蕩身側,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一柄利刃,他一手捏訣,一手持刀擡手便刺,刃尖突刺,血塔的作用範圍與之相對的持續縮小,鎮殺葉蕩。
噗哧血河之力跟黑霧侵蝕金光罩,刃尖透過侵蝕出來的洞刺了進去,紮在葉蕩皮肉裡,卻被又一道金光罩給擋住了。
垂死掙扎朱儁冷笑,到了這一步,連作爲最後後手的血神鎮天塔都用了出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他一連噴出三口精血,凝聚來大量的黑霧,直接裹在葉蕩身上,瘋狂侵蝕他體內的金光罩。
刃尖一點一點的刺了進去,暈眩與麻痹感襲上心頭,葉蕩知道這是利刃的屬性攻擊在發揮作用了,暈眩與毒攻。暈眩他可以抗下來,毒攻,他有萬毒玄心珠根本不懼,不過這一刻,他沒有動用
隨着時間的推移,利刃越刺越深,從側面刺入,如同穿葫蘆一樣將葉蕩的手與身體串在一起,扎進他的胸膛,且還在向前推移。而葉蕩,已經渾身發青,中毒已深,奄奄一息了。
就在朱儁打算進一步刺入的時候,一柄灰色的刀突匹的出現在血河內,出現在朱儁身後,向他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