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天地灰濛濛。
天空中的暴風雪還未停止,未若柳絮因風起,飄滿蒼山雪原。
經過好幾天的暴風雪,積雪越來越厚。
‘咔’。
積雪碓中,微微裂開一道縫隙,好似空間破碎,沒多久那道縫隙向四周蔓延,裂開一道‘黑霧大門’。
是摸金校尉的空間傳送。
門戶打開,自黑霧大門中走出三道身影。
“再見。”
經過好幾天福地副本的刷怪,功德爆炸,一夜暴富,是時候回去加點強化了。
救姜晴晴獲得一點,收銅精的時候滅了幾隻小怪,獲得三點。
自此,丁潔的功德總數到達三十二點。
絕對暴富,這次回去要閉關好久,才能將這些‘功德’全都用完。
有一點很可惜,銅精全沒了,一瓶沒剩,鬼刀還恢復到了一次進化的十分之一進度條。
好在功德數量高,算是彌補了‘銅精’的不足。
出了黑霧大門,丁潔三人來到了一顆‘大樹’的跟前。
“八路軍兄弟,我這次算是徹底得罪蒼山雪女了,原來的價格得翻倍才行。不然我虧大了,我可以肯定,蒼山雪女剛纔絕對注意到我了。”摸金校尉不依不饒的道。
“我原本早就應該離開了,爲了等你,我是特意留下來的,你不光欠我的錢。還欠我一個人情。”又補充道。
確實,福地裡發生那樣大的亂子,他都沒走,等着丁潔返回,怎麼說都是欠人情。
“嗯。摸金兄,我身上的銅精都沒了,這樣行不?這根蘿蔔你拿走,不比銅精差。”丁潔想了想,人情確實要記下,但欠下的錢也得還,銅精沒了,那就只好用‘靈藥’補缺口,反正當時水笙囤積了不少靈藥,富裕的很。
說罷,掏出一根‘蘿蔔’,遞給摸金校尉。
很大一隻‘蘿蔔’,上面冒着陣陣香氣,閃爍着淡淡的金光,好似‘珍珠’一樣,散發強烈的能量波動,單從外表上看,就能感知到這個‘蘿蔔’不簡單。
“沒辦法,福地裡的靈藥太大了,我根本裝不下,所以就撿靈藥最精華的部分給切了下來。這根蘿蔔是靈藥蘿蔔最精華的一根‘鬚根’,雖然比不上那些銅精,但價值應該相差不多,你看怎麼樣?”又補充道。
這次能出來,這個萍水相逢的摸金校尉出了不少力,不然他決不會就這樣輕易離開福地,加上靈藥他用不上,索性就給摸金校尉,算還上‘渡船’的費用。
“你當真給我?”摸金校尉吞口水。
“當真,這是你應得的。”丁潔淡然道。
反正用不了,用來還人情正好。
“那,那好。我就不客氣收下了。”摸金校尉好像害怕丁潔反悔,接過‘蘿蔔’,就貼身藏好,一副奉爲寶貝的模樣。
作爲這次福地的‘擺渡人’,他最清楚福地裡‘靈藥’的價值,他還知道,這次福地有很大的危險。
所以他纔會只做‘渡船’生意,而不去福地裡摘‘靈藥’。
進去,那就會九死一生,有去無回。
“這次謝謝你了。”丁潔認真的道。
他沒想到這個‘摸金校尉’會真的在宮殿裡等他,直到救人回來。
“好說。我就是做擺渡生意的,其實像你這樣的覺醒者我還是第一次見,放着銅精不要,去救普通人,我倒是看你像官方的人,但你和官方的人又有些不同。”摸金校尉組織語言,斟酌道:“你很不錯。”
wtf?
真的好想說救那些普通人只是爲了功德。
他不聖母的。
只是爲功德而已。
但又看了下摸金校尉的樣子,最終沒有解釋。
誤會就誤會好了。
不差這一個誤會。
“那好。八路軍兄弟,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次有緣再見。”言罷,摸金校尉忌憚的看了下姜晴晴,轉身離去,消失在暴風雪中。
他很聰明,知道雪女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趕緊離開了這,離這兩個麻煩遠點。
留下來?
那就是等雪女過來追殺,越早走越安全。
他只是‘擺渡’的,可不想捲入這些‘紛爭’。
這次擺渡沒收‘死人錢’已經壞了規矩,他可不想壞第二個規矩。
“八路軍。”
“水家女婿?”
“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麼?還是你和我沒什麼可說的?”
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的姜晴晴總算開口了,語氣裡帶有不滿,又帶有淡淡的‘開心’,像是一直好奇寶寶,上下打量着丁潔,想要將丁潔‘八路軍制服’穿透,看到丁潔真正的面目。
“額,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丁潔雲淡風輕的道。
“你確定?水家女婿!”姜晴晴俏臉微寒。
“我知道了,我們有的聊。你欠我錢,我救你三次。是不是要付錢?”丁潔又道。
“你好無趣。我沒錢,好窮的。”姜晴晴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這樣好不?我去給你打工,還債。”
“打工?”丁潔果斷拒絕,“我不需要。”
“八路軍,這是你說的不要,可不是我沒給。以後我可不欠你了,嗯,不欠。”姜晴晴狡猾的道。
“額,你說不欠那就不欠吧。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次見。”說罷,丁潔就要走。
“你這就走了?你能不能摘下面具?我看看?”姜晴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沒必要。”說完,丁潔朝遠處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姜晴晴又道。
“無可奉告。”
“你不許走。”
突然,姜晴晴追了上去,似是要攔住丁潔,摘下丁潔的面具,一探究竟。
“看。飛機。”丁潔叫道。
“嗯?騙我?”
‘咔’!
百試不爽,一擊敲昏了姜晴晴。
倒不是丁潔用了全力,是姜晴晴受傷不輕,根本受不住‘攻擊’。
所以他沒有太大的力度,姜晴晴就昏了。
“對不住了。姜小姐,你委屈下。”
言罷,扛着姜晴晴來到大樹跟前,踢開石頭,把樹洞裡的‘水笙’扛出來,接着又把姜晴晴放了進去。
嗯,不錯,大小正合適。
這個樹洞挖的好,反覆利用,算是沒白費力氣。
確保樹洞安全,萬無一失,丁潔扛上水笙,消失在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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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樹洞裡。
黑洞洞的。
“我是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
“八路軍?不好,我被騙了。”
甦醒過來的姜晴晴有些眼暈,腦子發脹,但很快就緩過神來,明白髮生了什麼。
肯定是那個‘混蛋’敲昏她,跑了。
出了樹洞,她才發現她是被仍在樹洞裡。
四周白茫茫的,皆是白雪,空無一人。
“哎。怎麼就沒問是不是那個臭小子,有點像,可又有些不像。”等着身影消失,姜晴晴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冥店裡的‘小夥子’,她一度懷疑過冥店‘小夥子’是‘八路軍’,但經過這次接觸,她感覺不像。
“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雖然沒能留下那個‘混蛋’,但她的心情還是很好。
重獲新生,又見到了他,不是麼?
很開心。
“回去。上報,組織力量必須將福地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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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靈藥園。
因爲驚世一刀的變故,靈藥園像是被‘切’開一樣,地面裂開一道‘峽谷’般的裂縫,寬闊無比,蔓延幾百米。
那驚世一刀,確實是有開天闢地的威能。
此時靈藥園裡被困的‘覺醒者’一掃而空,只有滿地的‘殘屍’,和滿山的‘鮮血’。
倖存的覺醒者?
跑了一部分,其餘的全死了。
死在這裡,化作冥器的養分。
“混蛋。六名枷鎖只留下一名,其餘的五名全都跑了。媽的,那小子是誰?究竟是誰?屢次三番的破壞我的計劃,要不是他那一刀,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幅模樣,那些覺醒者又怎麼會逃走?都是他。我和他不共戴天。”
“總有一天,我要將他和吳家踩在腳下。”
靈藥園一處空地上,躺在一個全身淌血,沒了半邊身子的白髮年輕人,他的一條肩膀和半邊胸膛,全沒了,是被那驚世一刀給‘劈’掉的。
當然,要不是雪女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他可能連一半的身子都沒了,全身被絞碎,死的不能再死。
他身上精華閃耀,精氣吞吐,這是塗上了靈藥,身體正在被修復。
傷口處的肉芽在快速生長,重新滋生,長出新的肉塊。
但被修復又怎樣?
他的半邊身子和肩膀還是沒了,不會修復了。
幸好那一刀沒傷及到內臟,不然就算有“靈藥”,他的傷勢也不可修復。
“我們行動要加快,不然等着調查局的人來,我們就走不了了,這裡很安全,但就怕調查局的某些人過來。他們很強,我不是對手。”不遠處的雪地上,有一個懷揣酒壺的白衣女子,淡然道。
像是仙女,不染凡塵。
“怎麼行動?我的鎮教冥器被摧毀了,其餘的四件還沒復甦。”吳三一怒道:“沒有那五名枷鎖境強者的精血,我們根本無復甦這些鎮教冥器,更談不上帶走。你讓我怎麼辦?你倒是得到了一件鎮教冥器。我的···”
越想越惱火,不僅鎮教冥器破碎了,就連剩下的四件鎮教冥器都帶不走,他能不生氣?
沒錯,沒復甦的鎮教冥器是帶不走的。
只有復甦了才能帶走。
然而,經過這次的‘騙局’,調查局那邊很快就會來人,將這裡收走。
他們呆不長,何談在謀劃血液,復甦鎮教冥器?
本來,這次謀劃的這些覺醒者精血是足以復甦最少四件鎮教冥器的。
但經過那個‘八路軍’一鬧,枷鎖境強者只留下一個,還有一小部分覺醒者逃走,剩下的那些精血就根本不足以再復甦鎮教冥器了。
“呵。”白衣女子淡然道:“你是想放棄?”
“不!我不會放棄。”吳三一又道:“這次失敗不礙事。我們走,我還有別的計劃,等我養傷完畢,這裡的冥器一個跑不掉。”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很快就又有了一個新的謀劃。
真是一個十足的陰謀家。
“對了。”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那把鎮教冥器木扇還在八路軍的手裡。我們的‘桃子’,不能就這樣讓他摘走。必須全力找到他,將木扇奪回來。那把扇子肯定復甦了。不然絕不可能帶離福地空間。”
被摘桃子,還被對方差點弄死。
好憤怒!
真的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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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的‘福地’行動,鎮子上的陌生人少了一大半,好像都被留在‘蒼山雪原’了,沒再回來。
失蹤人口在增加,官方一直在宣傳找人,和儘量少出門的信息。
鎮子某地。
“師兄,陳少爺好了沒?”這是一間宅院,三間平房,院子裡的積雪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層,應該是經常被清掃,有一個掃地的光頭老頭,問道。
在掃地老頭的對面,是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沒好,情況不太快樂觀。我剛餵了藥,他要是能撐過今天,就還有救,撐不過,那就····”白髮老者嘆道。
“師兄,你說那個八路軍到底是誰?這次我們多虧了他,雖然我們一直隱藏在暗中,但我可以肯定,那小子很強,不在你我之下。”掃地老頭問道。
“不清楚。但應該和水家脫不了關係,這次我們能出來,算是承了那個八路軍的人情。我們江北陳家不能忘恩負義。這樣,你通知家裡面,讓他們立即和水家只會一聲。說我們陳家這次欠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還有,最好讓家族將那隻‘靈藥’送過去,當作還人情。”白髮老者深思熟慮道。
這名白髮老者是陳家的一位長老,枷鎖二重強者。
他在陳家的地位很高,甚至比族長的威望還要高。
“師兄,我們陳家這次得到的靈藥本就不多,爲何要給水家?即便八路軍救了我們,但也不至於···”掃地老者不解問道。
“你不懂。那個八路軍很強,前途無量,他既然是水家女婿,就和水家脫不了干係,我是想通過這件事,讓少爺和那個八路軍打好關係。日後爲少爺鋪路。”白髮老者解釋道。
“我能感覺到,那個八路軍日後肯定會是一方強者。我們付出這個靈藥,很值。”他又補充道。
“是。師兄,我這就去辦。”掃地老者扔下掃把,匆匆離去。
只因‘八路軍’之名,水家就會平白得到一隻靈藥。
從今晚後,‘八路軍’之名將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