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數十分鐘,比爾科斯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方面,是孫慕蓮的全力以赴,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的法則之力不停地重生着身體的緣故。而這段時間,空間扭曲而產生的裂縫已經超過了千米,整個時空也因爲永恆國度的異樣法則而產生了變異,一切物質,都像被拉長了一樣,輪迴者們的身體,也不成比例地拉伸了數十釐米。
事實上並非物質真的拉伸,而是異樣法則導致光的折射變異而導致影像的拉伸罷了。但是,對於曾經進入過永恆國度的聖人而言,他們對此是非常嚴肅的,因爲他們知道,隨着永恆國度的靠近,物質的拉伸就不限於光的折射,而是直接影響物質本身。當永恆國度正式降臨,所有物質,都將被拉伸至二維,靈魂脫離肉身。
到時,一切都將會結束。
“果然有龐然大物出現了,而且真的不止一頭魔神。”杜格拉斯微微一笑,就像閒話家常,全無緊張感。
不止一頭魔神,那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僅僅泰坦,就已經是輪迴者無法容忍的強大存在,現在還有一定數量的魔神來襲,那輪迴者們不就死定了?
“準確地說,是3頭魔神。一頭身高近千米,另外一頭身長百米,最後一頭,似乎是人形魔神。3頭魔神都缺少生命跡像,是沒靈魂的活屍。”比爾科斯以法則融合霸氣擴張整個空間,感知範圍超過百公里,而且感知精準度簡直就如某些感知力強化能力者一般。他比誰都清楚,包括對方的強度,都有一個量化的度量。
3頭魔神,有強有弱,唯一的共同點,都比剛剛成就聖人之身的比爾科斯強。
“活屍?很好的描述。如無意外,三頭魔神的靈魂已經不存在這個時空,那三副軀體,是被輪迴眼操縱的傀儡。”雲馨兒抹了抹臉額上的汗珠,經過過遠古神魔大戰的她,似乎遇過的兇險還不如這一次。
這也難怪,遠古神魔大戰,聖人與魔神的數量雖然多,但戰力參差不齊,而這一次,聚集的幾乎都是精英,導致她作爲遠古聖人轉世,在這次的神魔大戰中也無法突出戰力。
“劉雅靜將所有人拉入異空,雲馨兒、比爾科斯與我迎戰。但一對一的話就太無聊了,我們來一場田忌賽馬吧。”杜格拉斯發號施令,根本就不會有人有意見,就算再強勢的比爾科斯,在杜格拉斯面前都要低頭。
田忌賽馬,是我大中華的成語,簡單說,就是以己之強,攻敵之弱,從而造成對攻中在大局上佔優的局面。但是,這場戰鬥應該怎樣安排呢?衆人都望着杜格拉斯,等待着他的號令。
“雲馨兒,那頭千米巨人交給你糾纏。”杜格拉斯這樣安排,雲馨兒自然沒意見。雖然實力上有所差別,但遠古被殺之仇,總會影響今世雲馨兒的情緒。雖然說不上是報仇,但再次挑戰,是任何強者的不二選擇。
“百米巨蟲,速度相對緩慢,實力僅次於巨人,它由比爾科斯應付。”杜格拉斯說罷,補充說道:“你與雲馨兒一樣,志在糾纏,不在殺敵。何況它們每頭的實力都在你們之上,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直到我宰了最弱的人形魔物。”
以最強攻敵方最弱,以最弱拖延敵方最強,正是“田忌賽馬”的精髓。但是,就算杜格拉斯真的殺了敵方最弱的魔神,那接下來呢?又應該怎樣做才能滅掉那兩頭龐然大物?杜格拉斯不提,旁人也不敢問。
在旁人看來,現在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來了。”輪迴者驚呼,遠方,已經出現了龐大的身影。雖然距離相當遙遠,但千米高渾身如炭的姿態,只要出現在地平線,就可以捕捉到它的存在。
“果然是泰坦巨神,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呀。”雲馨兒喃喃道,雖然她所回覆的記憶有限,但被泰坦巨神殺死的經過卻歷歷在目。
除了自己被殺之外,遠古的同伴,那些糊模的相貌她已經不再記得清楚,但在泰坦腳下慘死時的尖叫,卻依然清晰。
“那百米巨蟲,是百足之蟲——蜈蚣,我打不過它,不過可以嘗試與它戰鬥。”比爾科斯的性格與方日良、中田浩二都不太相同,他做事果斷決絕,哪怕明知不敵,卻依然戰意高昂。
杜格拉斯不再搭話了,此時他體內的靈壓已經化爲法則,滾滾而動。雖然還未爆發,但已經影響了整片大地。只要細心感受,都可以感覺到泥沙微粒現在就如熱窩上的跳蚤一樣彈跳着,那是因爲杜格拉斯那還未發的靈壓而溢出的法則,已經影響周圍時空的法則了。
“好強,比之前聯手時更強。”雲馨兒與劉雅靜情不自禁地感嘆道,特別是雲馨兒,幾乎確認遠古聖人當中,在個體戰力上都沒有一個比杜格拉斯強。
“哈哈,你們都呆在這裡等死?”遠方的魔神已經遠在天邊,發聲的,卻是那人形魔物。原本輪迴者們還以爲是有如人高般的蟲形怪物,但遠遠望去,那魔物身穿衣服,臉白如紙,卻有着與人類一模一樣的五官。
簡單說,就是一個人。
“那是無限輪迴小隊的聖人,好像叫羅伯特。”李醉墨脫口驚叫,他與孫慕蓮見過無限小隊的所有聖人,所以他才認得。這個叫羅伯特的聖人在華峰前來的半天前離隊,後來就一直沒有回來,原來死在輪迴眼之主的手上。
“聖人?但它滿身妖氣。對了,他的強化方向應該是黑暗力量,而且已經死亡,現在控制它的,應該是輪迴眼了。”杜格拉斯沉沉地說道:“剛纔說話的人,必定就是輪迴眼之主。”
“連無限小隊的輪迴者都着了道兒嗎?太有趣了,不知道格古洛知道這事兒後會是怎樣的景像。”華峰在這個時間點突然間睜開眼勉強笑了,笑完後,繼續閉目沉睡了。
在場的人,也只有華峰才笑得出,才睡得着了。衆人望着華峰,心底裡都羨慕着華峰可以安然入睡,可以不用以擔受驚怕之心等待着強敵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