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對此報以微笑,儘可能讓對方感受到友好。
女人邊走邊套話,“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大半夜的在外行走?外面是很危險的。”
殷夏爲了更好的探知即將在這個城堡裡發生的劇情,故意擠出一副憂鬱的表情,嘆息着訴說自己隨口編造的經歷。
“其實我是一個國家的公主,因爲路上發生了意外,跟我的守衛們走散了,誰知道會搞得這麼狼狽。”
說完她的目光轉向自己溼透的裙襬,輕輕眯起眼睛,目露思索。
她一直用靈氣隔離雨水,所以她的裙襬是什麼時候溼掉的?
衣着華麗的女人十分驚訝,顯然沒想到殷夏會是個落難的公主,輕聲安慰了幾句,將她安排到一間溫暖的房間裡,讓侍女送上熱茶便匆匆離開了。
女人步履匆匆,來到了一間裝滿華貴飾品的房間裡。
那裡躺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是這個國家的王后。
她輕輕的走到王后的身邊,取代了王后身旁的侍女,親自爲王后捏肩。
“你剛纔去哪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王后閉着眼睛輕聲問道。
那女人低下頭給王后講述了殷夏的事情。
“一位自稱是公主的落魄姑娘路過了我們的王宮,我將她安排在客廳休息。”
聽了這話,王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公主?
“你確定她是公主?”
華貴女人無奈的笑了一下,“這我如何確定呢?”
王后端起侍女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公主倒也不難,試一試就知道了,若是真的公主反倒是件好事,若不是明天將她打發走便是。”
華貴女人輕輕應了一聲,王后喝完茶後便帶着侍女們來到爲因爲殷夏準備的臥室。
她命人將牀上的墊子搬走,在牀的正中央放下一粒小小的豌豆,然後又重新鋪上了牀墊子。
這樣她仍然覺得不夠,又命令侍從們去庫房裡搬來九十九層棉墊子,然後又在上面鋪上九十九層天鵝絨墊子,然後又鋪上九十九層金絲絨墊子。
各種華貴舒適的牀墊被拼命往這張牀上堆砌,直到牀上再也放不下了,王后才滿意的收手。
然後對華貴女人說道,“去把那位美麗的公主帶到這個房間來吧,她應該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晚。”
殷夏被溫暖的火光薰的犯困,那位將她帶進來的奇怪女人終於回來了,原來她是王后身邊的女官。
女官微笑着將殷夏引到了另一個房間,對她說道,“親愛的公主,歡迎你來我們的王國做客,這是爲你準備的房間,希望你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主動拉開門請殷夏走進去。
殷夏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等她進入房門後,女官還十分有禮的替她關上了房門。
真是些奇怪的傢伙,殷夏想。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劇情呢?
房間很大也很華麗,能看出來是精心佈置過的。
整個房間的地板都鋪着柔軟的地毯,光着腳踩在上面也很舒服。
殷夏打着哈欠來到牀邊,卻被這張牀上誇張的牀墊驚住了。
牀真的只是很普通的牀,最多就是鑲嵌了一些華貴的寶石。
但不知道爲什麼這張牀上的墊子足足堆了幾百張,都快懟到天花板上了。
殷夏需要努力的揚起腦袋,才能看見這張牀頂部的位置。
她皺起眉,無語的問道,“7749,你知道這是個什麼劇情嗎?怎麼睡個牀還要搞得這麼誇張。”
這劇情也太讓人有吐槽的慾望了,簡直離了個大譜。
7749檢測了一番後告訴殷夏,“宿主這張牀這些牀墊子底下放了一顆豌豆,你說會不會是豌豆公主的劇情?”
殷夏的腦中逐漸浮現出關於豌豆公主的故事,嘴角抽了抽,還別說,真的有可能是豌豆公主。
她頭疼的揉揉了額角。
那麼高的墊子,就算不是真正的公主也不可能睡得安穩。
這麼高,睡在上面隨時都怕會摔下來吧?
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來,還不得摔出個腦震盪。
說不定腦瓜子都得炸裂。
她反正也需要一點休息時間,就這樣將就着過吧。
殷夏從飛船裡拿出都屬於自己的牀墊和被子,鋪在地毯上將就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她聽見禮貌的敲門聲便走過去爲昨天晚上的那位女官開了門。
“早上好,小公主。”女官禮貌的問候。
殷夏也微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啊。”
“昨晚睡得怎麼樣?”女官繼續問道。
殷夏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然後將自己的門徹底打開。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我昨晚一宿沒睡。”
聽了這話,女官立刻染上幾分的興奮。
“爲什麼呢?是哪裡感覺不太好嗎?”
殷夏將目光轉向的那張通向天花板的大牀。
“那倒也不是,只是牀太高了,我根本上不去,折騰了一晚上,看來沒機會享受王宮專門爲我佈置的牀鋪了。”
女官臉上的表情一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氣氛逐漸凝固,沉默的氣息在幾人間蔓延開。
兩人相對無言。
殷夏不願意繼續在這個城堡裡待下去了。
她這次的身份跟之前還是有些區別的,豌豆公主最後的結局可是要跟這個國家的王子結婚。
雖然只是劇情而已,但婚禮是實實在在的,這要是讓白黎知道還得了。
殷夏在心中思考,該怎麼在不破壞劇情的情況下,讓劇情繼續下去,又不用跟那位所謂的王子結婚。
“王子您今天不能出去,外面下着大雨呢。”
拐角處有人的說話聲,聽着語氣很可能是個侍女。
這個城堡的王子也要出場了嗎?
殷夏閉着眼睛等待着。
她想着如果一見面就把對方嘲諷或者辱罵一頓,會不會即便被證實了公主身份,對方也不願意跟她結婚。
這樣小小的改動對整個劇情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應該吧?
殷夏這樣想着。
那個被稱呼爲王子的人卻始終一言不發,腳步很重,而且走的飛快,殷夏隔着老遠都已經能夠聽見腳步聲了。
殷夏在心中醞釀了一番話,擡起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臉上的表情盡顯刻薄,與昨晚溫和的模樣大相徑庭,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人。
王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殷夏的話即將脫口而出,卻在看見對方臉龐的時候一愣,臉色瞬間柔和下來,話音一轉,重新面對那位仍然僵硬在原地的女官。
“跟您開玩笑的呢,我昨晚確實睡得不太好,牀墊雖然柔軟舒適,但墊子底下有一個硬硬的東西硌到我了,我身上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