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如同潮起潮落,只是此刻只漲不停,彷彿要把前面的巨山給擊穿。
當獸柵戰場發出這道消息後。
青華家族的族長再也坐不住了,因爲他知道,也許這個消息早就被諸葛家族知道,不然爲什麼由族長一手帶隊,而這樣的消息自己現在才知道,好在一切都不晚。
青華家族做出的表態如同一個引線,先前引線在辰明遠和赤狐家手中,此刻,本來已經沸騰的輪迴們被這根將要加入進去的引線給完全的引爆了。
激情,熱血,只爲了那前進的一刻。
豪情萬丈,熱血上涌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沒有根由,無法理解,卻又充滿着致命的信息。
當無數的小型勢力想要在四大家族加入後,保持實力,卻被身邊的隊員無情的拋下,誰也無法阻止這股浪潮,因爲要麼加入進去,要麼退開站在一邊冷冷旁觀,要麼還在浪潮沒有升到最高處時已經被衝的支離破碎。
裝備,物品,一日之間彷彿一切都變的不可思義,從早上一個價,中午一個價,下午一個價,傍晚一個價,到了晚上又連着四次提價,但是當滯留者有一個希望後,一切都變得不是那麼的困難。
借,這個在滯留者中一直流傳了十幾年的情況,在這一天裡被打破了,沒有誰會蠢的讓對手增加實力,一切的資源彷彿都爲了把自己裝備的嚴嚴實實,只怕有一絲一毫的弱項。
當辰明遠等人來到布洛這裡時,正看到布洛在不斷的翻動着資料,一張張,速度很快,往往一二秒的時間,十幾張已經被翻了過去。
看到辰明遠等人到來,布洛呼了口氣,:‘哥們,這兩天都別來打擾我,我要買各種各樣的裝備,裝備,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從話裡,辰明遠可以聽出布洛的情緒加雜着暴燥,這種暴燥來自於玄武區常年的壓制,當這種壓制被一道信息打破的時候,無論真假,無論後果,沒有人會把它看成是一種假像,因爲輸不起。
當輪迴者連生存的目標已經失去,而且在一種壓抑的環境中不斷的上演,直到有一刻,有人告訴你,這種情況只需要參加一次再正常不過的任務,不管這個任務有多麼的不同,你都會放棄所有,放棄一切,因爲你要找的不再是生命,不再是裝備或者任何的資源,你要尋找是那個曾經夢裡一直追尋的目標。
暴燥,不光是布洛,由其是在交易街,這種情況一直的持續,沒有誰會在意過往的行人,或者不太交好的朋友,大家的目光緊緊盯着是攤位,只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天,倒數最後一天,就連交易街都變得找不到一個人影。
滯留者,當冷月家族的資料收集員看到手裡的信息的時候,着實嚇了一大跳,除了四大家族參加的人員外,玄武區內,滯留者參加的人數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喃喃的看着眼前的數據,那一個個數據彷彿在不斷的被血水滲透,透着無比的妖豔之色。
白天火爆的場面,在倒數的第二天,傍晚,彷彿一切都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街道變的萬人空巷。
臨近的時刻總是漫長的,因爲這次可以說是玄武區的大浪潮,誰也躲不過,正確的說,誰也不願意躲過。
這樣的機會到底以後有沒有,又或者信息是假,又或者還有很多次。
只是所有滯留者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都知道,他們已經賭不起了,那怕再過渺茫也是值得的。
倒數最後一天,彷彿爲了留戀,又彷彿對這樣的信息還帶着懷疑,日子彷彿回到了從前,除了獸柵戰場今天關閉着了。
該喝酒的喝酒,該擺攤的擺攤,只是站在大街的辰明遠看到其他人那眼中的迷茫,留戀,或者堅定,又或者失落。
辰明遠無法去理解這些滯留者們的心理,因爲未經歷,也無從去真正的瞭解。
一切都來的太快,辰明遠剛剛踏入玄武區,不久前還在爲四大家族這樣的蛀蟲行爲感覺到可笑,還在爲滯留者感到可悲的時候,一切如同過山車般,從一端轉入到另一端,辰明遠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四人有沒有可能活着回來,但是他知道,不管他能不能活着回來,他看到希望之光,這道希望之光來自於人類身體內本就帶着的天性。
不管是慾望也好,希望也罷,總之,當睹光穿過烏雲,照射到大地的時候,人類還保留着那一絲絲野心,保留着身爲人類具有的夢想,這一切彷彿就如同一個真實的世界,萬千百態,各具風情。
小刀是剛剛踏入玄武區的輪迴者,對於滯留者來說,他太過弱小,並且只能勉強算得上一名新手,當他進玄武區的時候,被眼前這個畸形人世界所迷醉。
他的敵人有兩個,諸圓井與辰明遠,而諸圓井一死的這個消息在玄武區已經傳遍,而辰明遠還好好的活着,並且跟着鐵塔隊聯合起來。
爲了報復,他出賣了他的靈魂,出賣了他的身體,忍住着非人的心靈上的折磨,遊走在四名滯留者之間。
只是當赤狐家族的反轉之後,本來他以爲事情雖然難辦可還有一絲希望,但是隨着獸柵戰場傳出來的消息,他才發現,那四名他付出了尊言後找來的滯留者帶着不屑從自己的眼前慢慢的走過去。
彷彿自己用尊言換來的如同可笑的廢紙,可能連廢紙都算不上。
一杯,兩杯,今天酒官裡的酒不要錢,聽着周圍無數滯留者說着明天進入崑崙世界的種種事項、消息,小刀彷彿被人往身體內一刀刀的捅着。
嘴裡喃喃自語,:‘一切都完了。”,彷彿隨着話語聲,那些不堪的經歷能夠讓他免與傷心。
中午時分,這裡的陽光照的人暖陽陽的,由於今天是個好天氣,雖然輪迴空間一般下雨的天數並不多見,但是今天的人數比往常好像多了幾倍。
酒水白送。
這裡的掌櫃本就是滯留者,他已經在這裡開了十幾個年頭,他的二個孩子已經十三歲,再過三年,他們就會被直接傳送到武俠區,進入輪迴世界去歷練,也許他們的成就比自己高吧。
“老杜,想什麼呢,還不上酒。”,常來喝酒的輪迴者與老杜打着招呼。
上酒之事都是由老杜的兩個兒子去做,因爲這樣做,其他的輪迴者或者滯留者會偶而拿出幾件裝備送給兩人,而兩人彷彿也樂於做這件事情。
老杜看着奔走於桌子之間的兩個兒子,滿臉都是欣慰。
“老杜,別看你兒子了,跟我們一起吧。”,喝酒中有人提意道。
“就是老杜,你有的好東西可不少,再者說來,你兩個兒子再有二三年就要進入武俠區,你還有什麼留戀的。”
老杜看着兩個小子,擡頭呵呵一笑,:‘幹嘛,送死啊,我還想再照顧他們三年,等他們也到了玄武區,我要把手裡的好東西留給他們,到時候進入仙魔區的希望也大一些,可不跟你們這些人,還真要一輩困在這裡不成。”
“老杜,我們這不是機會來了嘛,你要不去,可別後悔啊。”
“後悔什麼,有了這兩個小子,我還有什麼好後悔的,成仙,長生對於我這樣的人真的不再重要,我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這樣的機會就留給你們吧。”,老杜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也許,這纔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現在中,沒有錢,沒有權,沒有房,沒有才,就無法爲子孫後代留下財富,好在自己還有力氣,天生神力這種事說着玄乎,可是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
也許,真的要感謝輪迴空間給了他一個做爲父親應盡的義務,也許自己未必是一個好父親,把他們帶到這樣殘酷的世界,但是自己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爲他們創造最好的條件。
就在大多數滯留者去試着享受最後一下午的陽光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徵兆,獸柵戰場如同遭遇了滅頂之災。
在十幾秒的時間內,在人們的眼前,慢慢的解體、崩散、碎裂,揚出無邊的塵埃,柵頂,巨大的支柱,構架在空中不斷的化成粉灰,消散在空中。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影像給驚住了,也許是一世,也許只是短短的幾秒,無數滯留者走上街頭,如同最平凡的人一般,歡聲雀樂。
獸柵戰場的傳說一直都有,但是所有的輪迴者都不願去相信,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但是當它從裡面散佈出消息的時候,所有的滯留帶着九分疑惑,一分猶豫,只是心中的夢想,生存目標在推着他們前進。
此刻,獸柵戰場突然的消散,一個存在輪迴空間獨立的個體竟然說粉碎就粉碎,人們更願相信這是空間對於獸柵戰場的懲罰,但也反過來表明,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會隨着這次任務結束,自己的人生將再次有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