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未完成
“啊……”雲希尖叫一聲,剛想掙扎,可身體已被容湛死死地壓住,他高大的身體覆着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彷彿豹子,正灼灼地凝視着她,彷彿是在窺視獵物。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雲希拼盡全力捶打他。
“聽清楚,明天乖乖陪我出席訂婚宴,你對我沒有說不的權利。”容湛狠狠地說完,一把推開她,翻身坐了起來。
看着他起身離開,雲希心裡一緊,忙地叫住他,“容湛……”
他頓了下,並沒有回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雲希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現在……陸俊喆和你妹妹終於訂婚了,他也對我徹底死心了,請問,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容湛的脊背一僵,下一秒,轉過頭,深邃的眸子帶着一抹無法形容的凌厲及狠厲,“喬雲希,你說什麼?”
雲希暗自鎮定,“容先生,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她垂下眼簾,“我們之前不是早就說好了麼,你幫我解決我爸爸的事,而負責陪你演一場戲,直到陸俊喆對我死爲止。”
“……”容湛眯了眯眼睛,“所以呢?”
雲希迎着他的目光,“你並沒有履行對我爸爸的幫助,不過,你幫了我弟弟,而我……也如期完成了我的義務,所以……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
“喬雲希,你擺脫我?”容湛一字一頓地問道。們說道自。
雲希扯了下嘴角,“我只是想按照當初彼此承諾的那樣,尊重約定。”
“呵,約定?請問……我什麼時候給過你約定?又什麼時候說過放你走?”容湛字字殘忍地說道。
雲希心裡一驚,愕然地看向他,“你在說什麼?你這算是反悔嗎?”
容湛扯了下嘴角,“隨你怎麼說?只是,你別想離開。”
雲希顧不得多想,從牀上爬起來攔在他的面前,“容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可以這樣言而無信,也沒有權利永遠束縛我?”
容湛冷冷地看她,伸手一把推開她,“我什麼時候說過永遠束縛你,就算你願意,也得我覺得有價值。”
“那你是什麼意思?”雲希跟上去,今天,她一定要問清楚,絕不能再這樣糊里糊塗地繼續下去,這樣的生活,多一分鐘都是煎熬。
“意思就是……你必須繼續留下。”容湛利落地回答她。
“憑什麼?”雲希反駁。
容湛低頭眯着她,近前一步將她逼進角落裡,“你說呢?”他勾勾脣,“正如你說,我們之間是一場交易,我完成了我該做的,可喬小姐,你認爲……你的使命完成了嗎?”
“當然,陸俊喆才容汐已經……”
“訂婚?”他打斷她,鄙夷地笑着,“你該不會認爲,訂個婚就算徹底地死心了吧?結婚還可以離婚,更何況訂婚?”
“那……你想怎樣在?”雲希愣住。
“我要的是……陸俊喆必須在心裡上對你死心?而且……你也一樣?”他冷冷地哼着,“現在……你連自己這關都沒有過,還談什麼其他?真是笑話?”
“你……胡說,我怎麼沒有過自己這關?陸俊喆早就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了,至於他能否愛上你妹妹,那不是我能控制的?”雲希立刻辯駁。
“哼,是嗎?”容湛的俊容靠近她,逼問道:“你真的已經過了自己那關?既然如此,爲何連個訂婚宴都不敢參加,你敢說,自己不是在逃避嗎?”
雲希愣住,看着容湛半晌沒有說話,嘴脣動了又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沒話說了?”他扯了扯嘴角,“喬雲希,想讓我放我走,沒問題,但參加訂婚宴卻是第一步。”
冷冷地扔下一句話,容湛鐵鉗般的大手突然從她的肩膀上抽離,臉色沉得就像南極的冰山,轉身,頭也不回地推門走出駢。
雲希愣了幾秒鐘,推門追出去,卻只見到他的背影隱進了書房,接着一聲悶響,他關了門,那力道之大,震得她爲之一顫。
容湛走進書房,將自己高大的身體扔進了椅子裡,他靠着椅背,閉上眼睛,心裡卻亂得彷彿一團麻。
剛剛,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當雲希說出要離開時,他爲什麼會生出前所未有的慌亂,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被別人搶走了。
聽着她淡淡的語氣,以及那急於離開神情,他就不可避免地生出一股無名火,恨得將她一下子燒燼。
他本能的反應就是用言語羞辱她,阻止她,他絕不能允許她違抗他的意願,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休想離開。
第二天一早,容湛早早敲響了她的房門,因爲昨晚鬧得不甚愉快,所以,他睡在客房。
房門打開,他下意識地想催促她,可當看到站在門口的雲希時,他一下子愣住了。
白色的蕾絲晚禮,黑亮的頭髮綰出一個略顯俏皮的髮髻,髮髻間插了幾朵白色的茉.莉.花,臉上略施薄粉,粉脣點了亮亮的脣蜜,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彷彿湖水,睫毛又卷又翹,看起來清雅出塵,靈動美麗,着實讓人移不開眸子。
“容先生,能走了嗎?”雲希淡漠地看着他。
“……”容湛回神,眉角微微一挑,“當然,不過……外面有些涼,你最好加件披肩。”
雲希沒有說話,而是順從地轉身回房,沒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肩膀處就披了一件同色的裘皮披肩,“現在可以走了嗎?”
容湛撇撇嘴,不置可否,轉身率先進了樓。
車子緩緩向酒店開去,容湛和雲希坐在後排,儘管和駕駛室之間的小隔板已經升了起來,但兩人之間仍是沒有半點交談。
眼看着到了酒店門口,雲希突然開口,“我答應來參加訂婚宴,但並不代表……我要做你的女伴。”
“……”容湛皺眉,並沒有說話。
雲希兀自說道:“我相信……容家的長輩並不想看到你帶着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出席這樣的場合。我還是……遠遠地站在角落裡比較好。”
容湛皺了皺眉,冷哼,“隨你的便。”說完,推開車門,大步走進了酒店。vgig。
雲希隨着人流進了酒店,遠遠地在賓客席裡落座。
酒店的多功能廳裡,燈光交錯,五光十色,遠遠地看過去,彷彿打造了一個童話而夢幻的世界。
耳邊響着悠揚的音樂,還有來賓不時的低語,置於一羣陌生人中間,雲希覺得無奈又可笑。
這裡,原本不該是她來的地方,可是,因爲容湛的霸道,她卻要被迫接受這一切。
隨着賓客們悉數到齊,吉時已近,前臺明亮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雲希只覺得一個人坐在了她身邊的空位上,只是,燈光昏暗,她也無心轉頭去看,反正在這裡,她不認識別人,也沒有幾個人會認識她,她所要做的,就是按容湛的意思,盡職就好。
伴着一道喜慶而略顯急促的聲音,一道射燈映在舞臺上,接着司儀上臺,經過一番客套和介紹之後,一對準新人緩緩登場。
陸俊喆一襲白色禮服,牽着身着水粉色小晚禮的容汐,從側面慢慢地走上臺。
容汐今天很漂亮,除了衣着和妝容外,她那明豔的小臉上始終掛着合不攏的笑,站在陸俊喆身邊,小手緊緊地勾着他的胳膊,臉頰泛着嬌羞卻也幸福的紅暈,那笑容似乎可以感染到每一個人。
與容汐的表情比起來,陸俊喆略顯嚴肅,陽光俊逸的臉上始終不見什麼笑容,眉宇間微蹙着紋絡,彷彿心事重重。
雲希看着他們十指交握,看着他們互換戒指,看着在衆人的祝福聲中,他親吻她的臉頰,那一刻,她的心還是抑制不住地被刺了一下。
記憶彷彿一下子回到若干年前,那個盛夏的傍晚,美麗的湖邊,柳枝低垂,蛙鳴蟲噥,他擁着她,她依偎在他懷裡,隔薄薄的衣衫,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是那樣的有力而急促,原來,這樣的親密相依,緊張的不止是她,還有他。
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熱戀,他時常會去學校裡看她,而她則會趁着夜色,和他膩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地依偎着,那種感覺也是美好的讓人窒息。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幸福過,以前,一直不能理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當愛情真正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她終於明白,豈上是一日三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時三秋。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間定了格,少男少女,懵懂的初戀,是那樣的乾淨而美好,可對她與他而言,這隻能成爲一段過去,成爲一段不能去碰觸的回憶。
“雲希,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愛的女孩?”曾經的誓言彷彿還在耳邊繚繞,而此刻,說這句話的人,卻正站在臺上,親吻着另一個女子,他的未婚妻。
雲希暗自苦笑,就在她失神之際,身邊響起一道略顯傲慢卻又譏諷意味十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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